正当冯渊对着琉璃杯兀自出神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与呵斥,原来是接到报案的衙役们赶到了。
几名衙役闯进门来,刚欲例行公事地喝问,目光却瞬间被屋内景象盯住了。
只见一位气质超凡的公子静立其中,而最令人骇然的,是他身后那轮缓缓旋转、星辰隐现的清净光轮。
“妖…妖怪啊!”
一名年轻衙役吓得腿软,险些跌坐在地。
年长些的班头虽强自镇定,手也按在了刀柄上,声音却带着颤音:
“你…你是何人?在此作甚!”
陆怀瑾神色不变,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并未收回特效。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光芒微闪,几枚浑圆剔透、内蕴流彩的玻璃珠便凭空出现,日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
“此间之事,非你等所能过问。此物赐予你等几人,速去禀告知府,便说此地有‘仙缘’待他亲临。”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玻璃珠宝光盈盈,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异物。
衙役们何曾见过这等手段与赏赐,惊惧瞬间被敬畏取代。
忙不迭地跪下磕头,双手接过琉璃珠,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连声应道:
“谨遵仙谕!小的这便去请府尊大人!”
说罢,几乎是连滚爬爬的退了出去,飞奔向府衙。
不多时,本城知府便带着师爷和几名心腹,急匆匆乘轿赶来。
知府大人初时还将信将疑,但一踏入冯家小院,亲眼见到陆怀瑾那非尘世所有的光轮特效,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威压,心中那点疑虑顿时烟消云散,化为无比的恭敬。
他整理衣冠,上前深深一揖:
“下官拜见仙长!不知仙长驾临,有何法旨示下?”
陆怀瑾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他如法炮制,再次具现出六只与赠予冯渊一般无二的精美琉璃杯,光华夺目。
“知府大人请起,今日请大人前来,是有一事需借官府之力周全。”
他示意知府看向冯渊,随即将自己的计划简要说了一遍:
让冯渊假死,坐实薛蟠打死人的罪名,将其拘入大牢受些惩戒。
知府闻言,面露难色:
“仙长明鉴,那薛家乃是金陵巨富,与京中王家亦有姻亲,势力盘根错节,若日后知晓冯渊未死,下官恐怕…”
陆怀瑾早有所料,淡然道:
“大人不必担忧,吾与那薛家,亦有些许渊源。此番略施薄惩,意在导其向善,而非结仇。
吾可担保,纵使薛家日后得知真相,亦绝不会追究大人之责。
况且,”他目光扫过那六只琉璃杯:
“此事若成,此物聊表谢意,亦可助大人了结一些俗务烦忧。”
看着那套世间罕见的琉璃珍品,又思及眼前“仙人”深不可测的手段以及与薛家的“渊源”,知府心中迅速权衡利弊。
最终,他下定决心,再次躬身:
“下官明白了,仙长慈悲为怀,点化顽劣,下官自当尽力配合,按仙长吩咐办理!”
计划商定,知府立刻雷厉风行的行动起来。
他先命作作出具了冯渊“伤重不治”的尸格证明,随即亲自带领大队衙役,径直前往薛蟠吃酒玩乐之处。
面对汹汹而来的官府人马,薛蟠起初还仗着家势嚣张跋扈,拒不认罪。
但当知府拿出“确凿”的尸格证明,并严词声称已惊动“上苍”,若不伏法必将祸及家门时,薛蟠这才慌了神。
加之本身胆气不足,最终在知府的强硬态度下,被衙役们锁拿带回府衙大牢,等待进一步的审理发落。
一场由陆怀瑾幕后主导的“假死局”,就此顺利展开。
……
薛府内,薛宝钗正对如何运用那批自秘境换来的物资细细思量,斟酌着该如何为家族谋得最大益处,却骤然被院外一阵慌乱的哭喊与急促脚步声打断。
尚未等她起身查看,房门便被猛地推开。
只见母亲薛姨妈被两个丫鬟几乎是架着搀了进来,已是哭得泪人一般,气息紊乱,眼神涣散,几乎要晕厥过去。
口中只反复喃喃道:
“死了…真打死了…”
薛宝钗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天灵盖,眼前猛地一黑,身子晃了晃,连忙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
兄长竟闹出了人命?
这杀人重罪,若苦主家属咬死不放,或被家中政敌趁机大作文章,整个薛家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先快步上前与丫鬟一同将母亲扶到榻上,柔声安抚了几句。
待薛姨妈哭声稍歇,宝钗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冰冷的利箭般射向薛蟠的丫鬟,声音虽竭力压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
“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半个字也不许隐瞒!”
当听着丫鬟颠三倒四的叙述如何为争抢一个丫头、如何与人动手、直至将人活活打死的经过时。
薛宝钗只觉得一股怒气与绝望交织着涌上心头,气得指尖冰凉,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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