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唾沫横飞、几乎要原地爆炸的朱棣,李世民刚才那点憋闷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得一股清气从头顶贯通到脚底,通体舒坦。
他优雅地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沫,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瓷器碰撞声。
然后,用一种带着明显揶揄和夸张赞叹的语调,慢条斯理地对着空气说道:
“哦——?原来如此。
‘大明战神’,果真…是名不虚传,战果…斐然,堪称古今罕见,旷古烁今,令人…叹为观止啊。”
他每一个字都拉长了音,充满了戏谑:
“以五十万天子禁军,成就敌方两万游骑之赫赫威名,
此等‘舍己为人’,‘牺牲小我,成全大敌’之广阔胸怀,
朕…实在是闻所未闻,自愧不如啊。
相比之下,朕那‘天可汗’之名,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李世民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微微摇动的头,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小刀子,精准地扎在朱棣的心头。
“噗哈哈哈——哎呦喂!
不行了!肚子疼!!”
程咬金这次是彻底憋不住了,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笑声,一边笑一边用力捶打着桌面,眼泪都笑了出来:
“‘大明战神’!高,实在是高,俺老程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这哪是打仗啊,这分明是去给瓦剌人搞军事演习送人头去了!
五十万送两万,这份泼天的大礼,瓦剌太师也先得给您这‘战神’磕一个吧!哈哈哈!
‘战神’,求求你别再战了,大明家底快被你战没啦!哈哈哈!”
连一向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房玄龄和杜如晦都忍不住以袖掩面,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显然忍笑得极其辛苦。
张辅、朱能等大明将领则是面红耳赤,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化身鸵鸟,把头埋进地砖里。
自家陛下这脸,算是丢到诸天万界,前无古人后恐怕也难有来者了!
嬴政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随即迅速压下。
他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但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名为“活久见”的笑意还是被敏锐的林清辞捕捉到了。
林清澜努力维持着女帝的威仪,但微微抽动的脸颊和看向镜心湖的目光,暴露了她此刻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林清辞更是整个人缩在了姐姐身后,把小脸埋在林清澜的衣袖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小鸽子般的“咯咯”声。
朱棣被李世民那阴阳怪气的嘲讽和程咬金肆无忌惮的笑声刺激得三尸神暴跳。
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陆怀瑾,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后…后来呢?!
那个废物…那个混账后来怎么样了?!他…他就一直在瓦剌当俘虏了?!”
他此刻心都在滴血,五十万精锐啊!那可是他和他老爹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家底!
陆怀瑾看着快要濒临崩溃的朱棣,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放出更精彩的后续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仿佛在讲述传奇故事的语气继续说道:
“这被俘之后嘛,才是这位‘战神’真正展现其‘不凡’之处的时候。
他啊,在瓦剌那边,非但没有受什么苦,反而和瓦剌太师也先的弟弟伯颜帖木儿相处得颇为融洽,据说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他在草原上学习蒙古文化,体验塞外风情,优哉游哉,仿佛不是被俘,而是去…嗯,‘游学’了一般。
因此,在后世,他还有个雅号,叫做——‘瓦剌留学生’。”
“留…留学生?!”
朱棣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被俘了还能这么心安理得?
还游学?还结交敌人?!
这已经不是废物了,这是数典忘祖啊!
陆怀瑾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想想那场景吧,你们大明的皇帝,被敌人押着,站在自家城墙底下,对着城上忠心耿耿、正准备浴血奋战的守军将士喊话:
‘朕是朱祁镇!快开城门!让瓦剌大军进去!’
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悲哀。因此,他又得了一个非常形象且充满屈辱的绰号——‘叫门天子’。”
“叫…叫门…天子??”
朱棣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死死捂住胸口,身体晃了两晃,全靠张辅和朱能眼疾手快扶住才没栽倒在地。
他的脸色已经从紫色变成了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五十万大军送掉,被俘,在敌营乐不思蜀,最后还帮着敌人叫自己家的城门?!
这…这已经不是丢人了,这是把老朱家列祖列宗的脸,乃至整个华夏帝王的脸都按在地上摩擦了!
他朱棣一生征战,要的就是个面子,就是个硬气,可这后代…这后代…
看着朱棣那副快要心肌梗塞、魂飞天外的模样,李世民只觉得通体舒坦,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他几乎是哼着小调,用一种无比“诚挚”的感慨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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