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八月十一日的清晨,东北十九号影视基地内,专为《谢文栋》剧组搭建的“东北职校”操场布景,沐浴在初秋清晨略带凉意的空气中。青砖砌成的围墙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操场边缘的几棵老杨树叶子已微微泛黄,风一吹便沙沙作响。此刻,这片平日里书声琅琅的校园区域,却呈现出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有序的忙碌和隐隐的江湖气息。虎堂、豹堂共计五十余名扮演学生帮众的年轻演员们,身上穿着统一的蓝白相间、略显宽大的校服,正三三两两地蹲在操场边缘的水泥地上,埋头分拣、整理着各自的物品。他们将印有“语文”、“数学”封面的课本和练习册整齐地码放在最上层,而将代表着帮派身份的徽章、用报纸仔细包裹的短棍、以及一些不便明言的“小工具”,小心翼翼地塞进书包最内侧的夹层或暗袋里。饰演高强的演员蹲在这群人的中心位置,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课程表,眉头微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都听好了,明天周一,早自习是语文,七点二十准时开始,谁也不许迟到!东哥特意交代了,上学日谁敢无故缺课,一律按帮规处置,罚抄《帮训》二十遍,一遍都不能少!” 蹲在他旁边的李爽(饰演)闻言,忍不住笑着插话,语气带着点调侃:“可不光是咱们!东哥自己上回逃了半节数学课,被班主任老班逮个正着,不光在走廊罚站了一下午,手心还结结实实挨了三下教鞭呢,听说肿得老高!这次啊,他可比谁都上心,亲自盯着考勤!”
在操场另一侧较为僻静的老槐树树荫下,暗组的十六名“学生”成员正围成一圈。饰演雾的演员正在根据名单,将一个个装有简易化妆颜料、特制油彩、硅胶仿伤贴、微型录音装置等物品的伪装工具包分发给每个成员;饰演雪的演员则拿着一个硬壳笔记本,逐一核对并低声记录着情报交接的要点和代号。林溪饰演的影站在她们中间,身上那套标志性的杏黄色西装套裙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利落,A字裙的裙摆被微风轻轻拂动,脚上那双三厘米粗跟的黑色皮鞋稳稳地踩在略带湿气的泥地上,没有一丝晃动。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暗组成员,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东哥的命令都记清楚了。暗组日常的情报收集工作,按照既定的分工计划执行,除了我因为要随时待命承担保镖任务外,其他人必须每日到位。我没有护卫任务的时候会自由行动,评估外围情况。雾,雪,你们两个要抓紧机会,多跟着组里的成年前辈学习实战伪装技巧,别总把眼睛盯在课本上。真到了紧要关头,一盒不起眼的油彩颜料,往往比书本上的公式更有用。” 在她身后,十多位由剧组特型演员扮演的、设定上曾是江湖侠盗或山野胡子出身的暗组成年成员,正蹲在地上,用特殊的泥土和染料,仔细地给几把造型古朴的短刀做着“做旧”处理,以使其看起来更不起眼。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的汉子抬起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保证道:“影小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咱这帮老家伙别的不行,这点门道还是有的。保管教会她们怎么把一把开了刃的匕首,裹上几层油纸和旧报纸,伪装成一根用秃了的铅笔头,就算老师亲自过来翻书包检查,也绝对看不出半点破绽!”
徐梓瑜身上裹着一件薄薄的防寒外套,坐在不远处临时搭建的遮阳棚底下,膝盖上摊开着那本已经写满各种标注和心得的剧本。在“角色与堂口原始设定”栏目旁边,早已被她用不同颜色的笔迹填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她的目光掠过整个操场——龙堂的三十个成员,设定上是帮主谢文栋(张志东饰演)的拜把子兄弟,此刻正两人一组,扛着沉重的、印有模糊编号的木箱,步履稳健地朝着停在操场角落的一辆老式卡车走去。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色的棉布短褂,袖口随意地卷到小臂处,露出结实的肌肉,彼此之间互相搭着肩膀,低声用带着浓厚地方特色的口音调侃着:“三眼哥,等把这批‘教学器材’安稳送到地方,酒吧那边看场子的排班我看就这么定了?我跟老周负责夜班,你放心,有我们俩在,保证连只没眼力见的醉苍蝇都不敢飞进来闹事!” 而在篮球架下方,执法堂的十五个人则显得“文气”许多。他们大多穿着整齐的校服或素色便装,正帮忙整理着一摞摞的教案和作业本。饰演执法堂堂主张彦江的演员,鼻梁上甚至架着一副平光眼镜,手里捏着一本边角磨损的初中数学课本,正低声和身边几位设定上曾是国际雇佣兵出身、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的成年组成员说着什么。其中一个穿着灰色工装、脸上带有一道浅疤的汉子,正苦恼地挠着头,小声嘀咕:“张堂主,不瞒您说,我小学都没念完就跑船去了,现在让我对着这本天书教学生……这,这会不会误人子弟啊?” 张彦江头也没抬,手指点着课本上的某一章,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这是东哥的死命令,谁都不能例外。明天我先从初一数学开始补起,你搬个凳子坐后面跟着一起听,不许走神,更不许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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