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87章 望海楼有大问题

萧越端着茶盏慢慢品茶，紧皱双眉，“这个韩烬，还真是凶手。是大哥派金吾卫盯着韩烬，不如直接抓捕韩烬。”

“莽夫之见！”萧政生气地大喊，“韩烬此人定和失窃的横刀有关联，若能把横刀和幕后之人一起抓住，必须要利用此人。”

萧越恭敬地施礼，“今夜小弟能做什么?”

萧政瞧着对面的乐坊，“今夜我们一起审那个黑袍之人，先问明韩烬会客的意图，再对症下药。自从回京，我们被老百姓当成显赫的权贵，离老百姓太远，根本不知百姓的疾苦。好好看看，这茶楼，这乐坊，这兴安城的繁华，哪一样与老百姓有关?”

“大哥，京城原本就是权贵云集之地，洛州洛阳亦是如此，不论萧氏再怎么行善，在他们眼中，我们依然是手握实权的权贵。”萧越生气地合上折扇，慢步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块水晶龙凤糕大口吃，“望海楼的糕点不错，红茶泡得时间太长，不好喝。”

萧政傻笑一阵，“此案过后，把望海楼记入萧府名下，到时你再来望海楼吃茶，便是少东家。”

“这个提议不错！一旦韩烬被抓，望海楼便会再次易主，正好拿下。”萧越竟是这样的心思，殊不知他就是一个认准目标死不撒手之人。

此时刚才那名小厮推开房门，慢步走近前，“两位郎君，乙号雅间好似在商量交易，和刀剑有关。”这是萧政刚才交给这名小厮的差事。

萧政笑着点头，从衣袖中掏出一两金子赏给这名小厮，“记住，此事保密，先下去。”

这名小厮将金子收好，恭敬地行礼，“小人多谢郎君的赏钱。”

瞧着这名小厮离开的样子，萧越冷笑一声，“大哥，这就是你的主意，用钱收买，利用他人打探消息。”

“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查案亦是如此，御史台和金吾卫之所以这么配合查案，若此案查清，御史台有功，金吾卫亦有大功。世人皆是如此，你多看多学。”萧政轻拍他的肩膀，“二郎，你一向狡猾多变，定能理解。”

萧越瞧着下面的街市，低声说，“大哥，快来看，那个黑袍人刚走出望海楼便被人抓走。”

萧政走到窗前向下看，忍不住点头，“走！去刑部大牢审人犯！今夜看你发挥！”

“大哥，你是主审官，我只是被你强拉走的人。”萧越甚为不满，嘟着嘴，抓起两块水晶龙凤糕大口吃。

“少废话！走！去审案！”萧政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我们要破案！”

萧越就这样被萧政带离望海楼，两人刚走出望海楼大门，瞧见大街上有一群人在暴打一个身穿灰袍之人。

萧政轻摇折扇走近前，瞧清六名仆役在毒打一个身穿灰袍的读书人，生气地大喊，“住手！”猛然合上折扇，一手抓起一名仆役丢到一旁，如此反复五次将六名仆役扔到街边，生气地拉起地上的读书人，“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无缘无故打人！”

六名仆役又一次气势汹汹地围上来，萧政生气地拔出腰间棠溪剑对着六名仆役，高声喊，“你们是哪家的恶仆?”“噌”地跳起逐一将六名仆役打成重伤，手中棠溪剑对着其中一人，“你们是哪家的人?”

刚才那名读书人恭敬地走上前，“这位兄台，他们是顺阳王府的恶仆，小生在顺阳王府做教书先生，谁料他们不给月钱，还想着把小生撵出王府。”

萧政冷笑道，“你直接去雍州衙署状告他们，这些人不敢再乱来。”将手中的棠溪剑插回到剑鞘中，手指躺在地上的六名仆役，“滚！滚！滚！”

六名仆役吓得慌忙逃窜，单独留下这名读书人-鲁桓。

萧越笑着走上前，拉着萧政的手臂，“大哥，走，去忙正事。”

鲁桓又一次恭敬地行叉手礼，“恩公，请留下名姓，容小生铭记。”

“萧烨！”萧政只留下这两个字，拉着萧越去牵马直奔皇城刑部大牢。

鲁桓望着萧政两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气，“这两人是何人?那个人腰间的宝剑很值钱，定是大户人家的郎君，还是先去雍州衙署谋个差事。”

鲁桓，雍州本地人士，秀才出身，空有一身才华，二十多岁依然没考中进士，现在顺阳王府做教书先生，后因与王府钟管家发生争执，才被撵出王府，在兴安城过着落魄的日子。

萧政和萧越骑马赶到刑部大门前，萧越将两匹马拴到大门前的栓马桩上，萧政整理好身上白色衣袍，冲着身后的萧越微笑招手，“二郎，莫要去想刚才那个书生，兴安城这些事多如牛毛，我们管不过来。雍州衙署会处理好这些事。”

萧越冷哼几声，“大哥，我们没换衣袍，怎么进刑部大牢?”

萧政从身上摸出一块东宫玉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太子赐予本王的东宫玉令牌，可凭此令牌随意出入兴安城任何一处衙署，一起进刑部大牢。”

此时左金吾卫校尉陈黎瞧见萧政和萧越，笑着跑上前，恭敬地行抱拳礼，“萧王爷，人犯已押到刑部大牢，蓝大人已等候多时。”

萧政笑着收起东宫玉令牌，手指站在身旁的萧越，“这位是本王的二弟萧越，舞阳侯，雍王伴读，今夜一起来审案。”

“卑职参拜萧侯爷！”陈黎恭敬地施礼，在前面领路，“萧王爷，今夜抓捕的黑袍之人甚为怪异，有一身功夫，五名兄弟联手才将那人制服。”

萧政打着哈欠，“先不用动刑，审案要一步步来，先礼后兵嘛。”

萧越第一次来刑部，甚为好奇，左瞧瞧，右看看，透着月光瞧清进出刑部的衙役，好奇地问道，“大哥，听闻刑部大牢阴寒潮湿，还有霉味儿，本侯可不会审案，你这次拉错人了，为何不明天再审?”

萧政手指前面的大牢大门，“二郎，前面就是刑部大牢，少说话，刑部狱卒个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萧越面色惨白，长出一口气，紧紧跟在萧政身后，从刑部大牢门口到关押人犯的监牢，这一路上全是囚犯的哀嚎声，他真想捂耳朵，还有瘆人的惨叫声。

侍御史蓝壁站在监牢外面，冲着走过来的萧政和萧越施礼，“萧王爷，萧侯爷，人犯并未开口，还没动刑。”

萧政笑着介绍萧越，“蓝御史，这位是舞阳侯萧越，本王的二弟，今夜一同审案。”

“王爷，下官曾在宫中见过萧侯爷一面，萧侯爷平日与雍王在一起。”侍御史蓝壁微微一笑，手指坐在牢房中的人犯，继续说道，“此人押回大牢之时身穿黑袍，没有其他发现。”

萧政轻摇折扇迈步进入牢房，绕着这名人犯转了三圈，禁不住叹气，“你这个人，今夜为何出现在望海楼?与你交易之人是何身份?”猛然合上折扇，“本王来猜一猜啊，今夜有人约你在望海楼见面商谈兵器交易，那人的身份是卫尉寺武库署令韩烬，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你们这是倒卖军械，韩烬手中的兵器，不论是刀剑，还是弓弩，皆是卫尉寺库房的军械。在大荣倒卖军械是砍头的大罪，你的九族皆会受牵连，或流放，或被杀。你一身武艺，就甘愿因此罪被杀。”

这名人犯摇着头，“本郎君不认识你说的那个韩烬，只是在望海楼与好友品茶闲聊而已。”

侍御史蓝壁站在牢房外面，大声喊，“你这个人，王爷是在给你机会，你死扛到底，韩烬会给你什么好处?”

萧政与这名人犯四目相对，冷哼道，“像你这样的行商，本王见过不少，喜欢投机，搞一票再躲藏，看着风头过了再跑出来倒卖，本王可有说错?”轻拍着他的肩膀，“若你愿意与本王合作，把韩烬摁在当场，把韩烬暗藏兵器的库房找到，本王可饶恕你昔日倒卖军械之罪。”

这名人犯抬起头看了一眼萧政，“你这个王爷是多大官儿?你能说了算吗?”

侍御史蓝壁生气地推开牢门走进来，大声讲，“这位是大荣显赫的武平郡王，飞骑军统领，现任尚书右丞，萧王爷屡破大案，在京城素有盛名，说话算数。”

这名人犯摇摇头，“本郎君听过萧大人的名声，弱冠之年拜将封王，声望甚高。”抬头瞧了一眼萧政，“本郎君姓苏，名楚鸿，曾受皇商苏锦牵连损失大半个家业，这几个月沉迷于地下兵器交易，前几日望海楼遭官府封禁，当时本郎君跑得快躲过一劫，当夜就是要去见韩烬，韩烬多年来在望海楼与人交易兵器，但并未言明真实身份，交易的行商皆以为是兴安城铁匠铺小作坊铸造的刀剑兵器，并不知是卫尉寺库房的军械兵器。小人愿与王爷合作。”

萧政轻拍腰间的金虹剑，冷笑道，“今夜韩烬可曾告知你交易地方?何时交易?”

苏楚鸿缓慢地站起身，恭敬地行礼，“小人回王爷，望海楼的昔日规矩，交易之物要存在望海楼地下一层，这是少量的物品；在望海楼的许可下交易双方可去对方库房取货，这是大量的物品。此次韩烬提出交易三百把横刀，要三百两黄金。今日商谈，若双方觉得可交易，第二日午时在望海楼交易。这是望海楼的规矩。”

萧政沉思片刻，冲着站在牢房外的萧越招手，“阿越，你进来！”

萧越迈着大步进入牢房，瞧着苏楚鸿苍白的脸颊，低声问道，“苏楚鸿，本侯有一个提议，你明日午时带上我，你提出要交易一千把横刀，再令望海楼掌柜担保，令韩烬带你我去他藏兵器的仓库。只要到仓库，在你和韩烬交易之时，官府可当场拿下韩烬。本侯算你戴罪立功，免你昔日倒卖军械之罪。本侯一身武艺，可护你周全。你可愿配合?”

苏楚鸿陷入沉默，一炷香后开口说话，“王爷，小人答应搭配，望海楼规矩甚严，一旦有人破坏交易，定会追杀到底。若不能彻底端掉望海楼，曾经破坏规矩的人皆会死于非命。”

萧政轻拍胸脯，大笑三声，“这次本王要抓住韩烬，还要彻底拔除望海楼这个地下交易窝点。只要你愿意配合行事，本王保证你的安全，赦你无罪。”

“小人相信王爷！明日午时去望海楼商谈，后日方能在望海楼之人的监督下去藏匿兵器之地。”苏楚鸿一五一十地讲述着望海楼之事，

萧越低声说道，“苏楚鸿，这两日你和本侯住在一起，本侯保护你，你暂时不要和家人联系直到案子勘破为止。一千两黄金由王府出。”

苏楚鸿再一次叩拜，“在下多谢萧侯爷大恩！”

萧越领着苏楚鸿离开刑部大牢，萧政将侍御史蓝壁和金吾卫校尉陈黎拉到刑部大牢大门前的角落中，低声嘱咐，“此事不得泄密，金吾卫派人盯着望海楼，配合萧越找到韩烬藏兵器的库房，后日本王和蓝御史骑马在后面跟着韩烬的马车，一旦找到地方金吾卫要带兵赶到。这两日对韩烬和平日一样，不可打草惊蛇。这个韩烬甚为狡猾，望海楼幕后之人要尽早查出来。”

侍御史蓝壁无奈地回答，“萧王爷，今日御史台已呈上军械案因渎职而入狱的一众官吏，此事定会传入韩烬耳中，这个韩烬若听到风声故意潜逃，定然不好抓。”

陈黎默默点头，低声说，“王爷，蓝御史说得有道理，刑部大牢人多嘴杂，今夜苏楚鸿被抓定要保密。”

萧政沉思片刻，继续说，“蓝御史，去找一个和苏楚鸿身形相似之人关入今夜审案的牢房，对外宣称今夜抓到一名窃贼，以此打消众人的怀疑。”扫视四周一圈，“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除了韩烬，还会有人涉案，不论涉及到谁，蓝御史要秉公处置，不可偏私。”

蓝壁点着头，扔下一句话，“下官定不负陛下和王爷的重托！”

微风吹起萧政的头发，正在诉说着不可言说的秘密，正如他内心难以释怀的一幕幕悲惨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