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69章 失踪案或另有隐秘

周璟点着头，继续说道，“追查暗渊阁余孽之事自有梅花影卫来做，你只管做好分内之事。”

此时陆清颜端着煮好的两杯茶进入正堂，将一杯茶放在周璟面前，一杯热茶放在萧政面前，躬身行礼，“陛下，王爷，臣妾先行告退！”

看着陆清颜离开正堂的身影，萧政笑着说，“陛下，这是今年的紫笋新茶，清新沁脾。”

周璟端起琉璃茶盏品饮两口，低声说道，“好茶！好茶！”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盏，继续问询，“待大理寺公审后，朕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个是去唐州，做真正的唐州牧；第二个是留在中书省，做中书侍郎；第三个是去尚书省，做尚书右丞。你会怎么选?”

萧政沉思片刻，轻声回道，“臣愿听凭陛下调遣。”

周璟冷笑一声，手指面前之人，“先把京中流氓失踪案审结，朕自会重用你。古羌族活人祭祀太过血腥残忍，朕已下令羌族人严禁活人祭祀。”

此时万年县令景寒封不知何时出现在正清苑正堂外，安康在房门外高声喊，“陛下，万年县令景寒封有要事拜访武平王。”

听到这句话，萧政躬身行礼，“陛下，臣去看一看。”

周璟端起茶盏品茶，大手一挥，“安康，请景寒封进来见朕。”

景寒封用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恭敬地进入正堂，一步步走到中堂前躬身施礼，“臣景寒封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璟放下手中的茶盏，低声发问，“景爱卿，朕听闻三日后大理寺公审，今日朕来看看武平王，你有何要事?”

景寒封战战兢兢地回禀，“陛下，微臣暗查县衙一众属吏，刚抓到杀死黎奉的凶手，凶手是万年县衙大牢狱卒朱文，指使朱文的人是金城郡公府的管家阚原，臣来武平王府向王爷禀告此事，而金城郡公阚元培是公爵，若大肆抓捕他的管家，怕影响不好，特来向王爷请示是否要抓捕阚原?”

萧政大吃一惊，心生疑惑，“今日景寒封为何要来这么一出?为何不直接抓人?抓捕一个阚原还用请示吗?”

“景爱卿，抓捕人犯是你的权利啊，不用事事向武平王请示。这些日子武平王查办京中流民失踪案，你们万年县衙只管抓人，现在抓个人都要请示，朕要你这个县令做什么用?雍王不懂查案，你做过五年县令，也不懂查案吗?”周璟一脸怒气，“噌”地站起身，手指景寒封，“传朕的旨意，即刻抓捕人犯阚原，武平王身兼数职，还是朕的右谏议大夫，查个案子还要武平王亲手教你?”

景寒封低着头，“微臣遵旨！”

萧政缓慢地站起身，大声讲道，“景大人，金城郡公只是一个公爵，查案要重证据，既然已有人证，便要即刻拿人，不论此人地位有多高，身份有多显赫，你都要敢去面对。”

景寒封又一次恭敬地施礼，“下官谨遵王爷教诲，即刻去抓人！”

萧政大喊一声，“刘统领！”

话音刚落，王府亲卫统领刘明恭敬地进入正堂，先行抱拳礼，“少主！”

“刘统领，你亲自带十名王府侍卫协助景大人去抓捕人犯！”这是萧政的命令。

刘明拉着景寒封离开正堂，萧政冲着大荣皇帝周璟恭敬地施礼，“陛下，万年县令景寒封为人圆滑，在京城查案一旦涉及到权贵，便会找各种理由推脱，此案涉及到太子，还有金城郡公阚元培父子，雍王不懂查案，景寒封只能依赖臣，朝中此类官员多如牛毛，吏部对这些官员甚为头疼。臣在王府下令侍卫一律称呼少主，阿翁和阿爷才是大将军的主人，臣只是少主人。”

周璟默默点头，继续说道，“此次查案，大理寺，万年县衙皆有功劳，雍王沾你的光获得百姓的支持，你什么都没得到，可有怨言啊?”

萧政轻吹一口气，低声回禀，“姑父，侄儿毫无怨言，随时听命。”

周璟呵呵一笑，“今日朕在这里用午膳，这王府还真是不错。太子不常来，雍王常跑这里来玩......”

萧政面色惨白，继续陪着说话，说实话，他是最怕这件事，每次圣人来王府总有大事要发生，今日的预感更强，幸好太子没有凑热闹。

陆清颜站在正堂外面，扭头看着侍女玲儿，“玲儿，为何陛下每次来都没人通传?王府这些侍卫都在做什么?今日雍王来这里找二郎阿越玩，陛下也来这里，日后若是总这么搞，本王妃也受不了。”

侍女玲儿手指站在一旁的皇宫内侍总管安康，“王妃，小心说话，隔墙有耳。”

这一日武平王府甚为热闹，前院厨房中四名女厨娘忙得飞起，这是陛下的午膳，谁也不敢懈怠，萧政和王妃陆清颜陪着圣人吃午膳，还有舞阳侯萧越，雍王周胥，这一家人在一起吃午膳。这样的热闹一直到天黑萧政亲自送圣人离开王府，整个王府才松了一口气，陆清颜站在王府大门前歪着头偎依在萧政的怀里，忍不住叹气，“萧郎，王爷，殿下，你不愧是皇室宗亲啊，陛下时常来王府，这不是好事啊。大哥成为荣阳郡主的郡马，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昔日听阿爷讲河东萧氏延续三百年久盛不衰，妥妥的世家大族，本王妃没想到即便落魄二十年，依然是其他世家大族难以比肩的。今日太困，太累，明日还要进宫去看皇后娘娘，当个王妃还这么累。”

萧政轻拍着她的肩膀，禁不住摇头，“天黑了，去看看阿鸣，本王早已习惯这些。”扭头看了一眼，刘明躬身行抱拳礼，“少主，今日万年县令景大人去金城郡公府抓捕人犯阚原，金城郡公阚元培一直不让抓人，后来一名皇宫内侍带着一份圣旨到金城郡公府宣旨，陛下宣布取消阚元培的金城郡公爵位，贬其为庶人，景大人把阚原带回万年县衙。卑职刚回王府。”

“刘明，你先去歇息，明日带人去终南山云阳山庄参加王府侍卫训练。”萧政轻吐一句话，拉着陆清颜进入王府大门，“王妃，和厨房说一声，今夜给一众侍卫准备酒菜。”

刘明抬头望着王府匾额，脸上带着笑，禁不住摇头，“明日去云阳山庄，萧章这个家伙在云阳山庄主持王府侍卫训练，不好熬啊！”

王府长史胡正明冲着他招手，“快进来！快进来！要关门了！你们去抓个人还要花上半日！”

“哦！”

刘明迈着大步进入王府大门，想要辩驳，“胡长史，万年县衙那些衙役太怂，连个人都不敢抓，还要王府侍卫去撑腰。”

胡正明不想说话，轻拍着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歇息，少主审完大案便会去云阳山庄，明日你先带人去云阳山庄等着。”

这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笑，武平王府从上到下和睦相处，萧政平日里在外办公务，把王府诸事务皆丢给长史胡正明来管，王府只有三位属吏，长史胡正明，亲卫统领刘明，司马萧章，这三人相熟熟识，平日里在一起总是嘻嘻哈哈。

今日武平王府的消息很快传入东宫，太子周靖身披白色外氅站在承恩殿中，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詹事杜平仲，低声问，“说完了?杜相那边怎么说?”

杜平仲是中书令杜怀庆的嫡长子，作为东宫詹事，轻吹一口气，“殿下，我阿爷没说什么，武平王亲自审讯黎痕，黎痕已招供，已洗清殿下派人行刺武平王的嫌疑。今日陛下和雍王全在武平王府，武平王之二弟萧越成为雍王的伴读，这是陛下的旨意，还有就是三日后武平王在大理寺进行流民失踪案的公审，此次金城郡公阚元培父子彻底栽了。”

周靖点着头，坐下来继续看奏章，侧头看着承恩殿的一切，轻摇着头，“待此案公审过后，本宫要举荐武平王为中书省中书侍郎，武平王毕竟是云阳姑祖母的嫡长孙，是京城权贵中的翘楚，自然要重用。明日武平王妃要来觐见幕后，赶紧准备赏赐之物。此次查案武平王查案有功，父皇定不会赏赐，本宫要有所弥补。”

杜平仲恭敬地施礼，“殿下，听闻武平王畏妻如虎，不如为武平王妃请一个诰命，一品诰命夫人一旦赐下，武平王妃定会帮殿下说话。”

太子周靖笑着点头，轻拍双手，“明日就这么办！还有东宫府兵训练一事，让温师明多去虎贲营学一学，本宫的府兵要能打，还要敢打硬仗。”

此时雍王周胥身穿朱色团龙纹袍进入承恩殿，冲着面前之人恭敬地施礼，“太子哥哥，小弟特来拜见。”

太子周靖瞧了一眼周胥，“啊！二弟，今夜来此有何事吩咐?此次查案你可是有大功啊，还得到武平王的帮助，不日便能入朝听政。”

周胥冷笑一声，摇着头，用不屑的眼神瞪着面前之人，“杜詹事，快下去备茶，本王要和太子哥哥有事商量。”

杜平仲无奈地叹气，在一旁用心煮茶，不敢抬头看。

“二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周胥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大哥，你是太子，莫要与小弟一般见识嘛。三日后大理寺公审，烦请大哥把父皇请去，到时还有大哥一份功劳，世人会称颂父皇英明，太子仁德，本王有勇有谋，一举三得的美事。”

“本宫想想，明日给你答复。”太子周靖冷笑道，“二弟，你打小就和表兄亲近，还记得儿时你总缠着表兄嬉戏玩耍，你都快成萧府的常客了，长大了还是这样......”

雍王周胥“啊”地回应一声，脸色惨白，“少说几句啊，表兄没瞧上你，舞阳侯萧越是本王的伴读，今夜我们下围棋，大战三百回合，谁输谁是王八。”

太子周靖一脸怒气，“好！来战！本宫去摆棋盘！气煞本宫也！气煞本宫也！”

这两人坐下来下棋，詹事杜平仲在旁煮茶不敢大口喘气，这两位皇子下棋是漫长的对弈，打小就是这样。两人同是萧皇后的孩子，一出生便是打打闹闹，好生热闹，东宫一众属吏皆知此事。

“二弟，你这次查案什么都没干，全是沾表兄的光，你还能干什么?”

“大哥，下棋要专心，表兄在夏州六个月，接连勘破大小案件近百起，夏州民生多艰，表兄硬是一步步走过来，外御蛮夷，内治州县，颇有政绩。奏章上那些东西多有虚假，莫要轻信。”周胥放下一枚白子，大笑一声，“提子，本王赢了！”

太子周靖瞧着棋盘，用凶狠的目光瞪着面前之人，“二弟，你好狡猾啊，故意说话分散本宫的注意力，打断本宫的思路，这是武平王教你的吧?”

“这你不用管！本王赢了！本王赢了！”

“再来一盘！再来一盘！本宫就不信你还能赢！”

承恩殿中又是一番吵闹，杜平仲站在一旁亦不知该帮谁，面色铁青，只能站在一旁干瞧着，他还要每日向陛下和皇后汇报太子的课业、趣事。

“大哥，过年新年，你最好一个能管住你的太子妃，就像武平王妃那样，嚣张跋扈，恣意妄为，能镇住你，明日本王便向父皇启奏。岂不是更好?”

“二弟，武平王妃之恶名早已传遍整个京城，本宫是太子，要选一个娴静端庄的女子为妃，表兄和陆家结亲，那是高阳郡王提早定下的娃娃亲，表兄又做不了主。再说萧氏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只能娶一个娘子，表兄这辈子算是被王妃彻底拿住了。”

承恩殿中的欢笑从未停过，詹事杜平仲不止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故意请走承恩殿前的一众侍卫，独自挎着横刀在殿中守卫。

“大哥，大荣境内古羌族到底有多少人?”这是雍王周胥的疑惑。

太子周靖阴沉着脸，低声说道，“本宫派人查过，自从车师国灭国后，金城郡公阚元培把五千羌族人迁到雍州境内，翠微山中只是极少的一部分，雍州几个县皆有羌族人分布，父皇不想把此事闹大，还会对阚元培的直系兄弟加封爵位。朝廷会对羌族人进行严格管控，诸如失踪流民为奴之事不会再发生。”

雍王周胥不敢去想祭祀山洞的残忍景象，禁不住摇头，“这些蛮夷尚未开化，还需朝廷加以教化。暗渊阁终究是一个隐患，还要早些除去。”

“二弟，对付暗渊阁，父皇自会派专人去清剿，朝廷有表兄这样文武双全之人，乃是父皇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