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67章 大巫师阚玉泽认罪

萧政暗自思量，看来本王推测对了，幕后之人果然是暗渊阁主，暗渊阁还是不肯放过本王。本王和暗渊阁有何私仇?先是翠微山派人行刺，再控制黎痕派东宫侍卫前往云峰山庄行刺，还故意派人偷盗萧家军昔日战旗，暗渊阁主到底是谁?

陆云卿看了一眼景寒封，“景大人，暗渊阁还真是大胆，此案大理寺和万年县通力合作，今日必须撬开黎痕的嘴。”

景寒封冲着萧政施礼，“武平王，黎痕就是不开口，该如何处置?不如直接斩杀，黎家族人已被金吾卫羁押，明日便能流放。谋杀黎奉案也该审结。”

黎痕瞪着景寒封，大声怒吼，“景县令，你这个贪官，竟然罔顾人命，本总管是有罪，但谋杀黎奉之人要查出来，好告慰黎奉在天之灵。”

萧政看清景寒封的用意，冷笑一声，“黎痕，本王答应你一定把谋杀黎奉之元凶找到，但你就忍心看着太子蒙冤?太子平日待你多好，善待你的家人，你忍心吗?只要你讲出实情，本王和雍王自会向陛下求情放过你的族人。暗渊阁主为掩盖真相谋杀黎奉，还胁迫你为他做事，你真心甘愿为他而死吗?”

黎痕双眼全是泪，摇着头，“本总管要武平王的保证。”

萧政干咳三声，扫视一圈，“黎总管，今日尚书右仆射萧相在此，还有大理寺少卿和万年县令，雍王殿下，本王向你保证只要你说实话，绝不为难黎家族人，还找出杀害黎奉的凶手。本王曾任夏州都督，夏州刺史，在夏州查案百余起，无一起冤案。你可愿相信本王一次?”

黎痕沉思片刻，点点头，“我相信武平王。此案本总管是无意中被迫卷入，从一开始黎奉被杀，我便知道有人故意针对，后来收到一封书信，信上说暗渊阁主愿为我兄弟报仇雪恨，只是需要我帮他暗中打探消息，每次皆是书信联系，并未见过前来传信之人，前几次都是我提前赶到明德门为拿下押送流民的人撑腰，因我是东宫之人，守门的将士不敢得罪东宫只能放行。后来便是打探查办案子的具体消息，太子殿下和杜詹事总在说京中流民失踪案，我能听到一些消息。后来武平王在翠微山中查案，暗渊阁主又传令派人去云峰山庄查案，我只能哄骗二十名兄弟去云峰山庄缉拿盗贼；最近的一次是两日前我收到一封信，信上写着令我带着人潜入武平王府偷窃萧家军战旗，原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没想到武平王府防守那么严密，还是被抓。我真没见过暗渊阁主，每次都是他把书信放在我的住处，东宫有他们的人。我以为行事很周密，定然不会出错，没想到还是栽在武平王府。”

“黎痕，你可曾威胁过万年县衙主簿福凌和捕头秦禄?”萧政继续追问。

黎痕无奈地点着头，“只有两次，一次是在万年县衙大牢，那一次武平王亦在现场，这两人对奉弟的死不关心；第二次是在私底下，我带着几名东宫侍卫逼迫这两人早些查出谋害奉弟的凶手。”

萧政低声问：“暗渊阁主给你写的书信可有保留?”

黎痕摇着头，“每次书信皆被烛火焚毁，连书信的灰烬都没留下。”

萧政点着头，冲着雍王周胥说道，“雍王，现下可以证明黎痕并非受东宫太子殿下指使去行刺本王，给黎痕换个牢房，好吃好喝供着。”

景寒封写完口供令黎痕按手印，将口供交给陆云卿，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两名狱卒押着黎痕前往牢房。

雍王周胥看了一眼口供，低声说，“表兄，黎痕已招供，看来暗渊阁主是京中流民失踪案的主谋，福凌和秦禄也提到一个神秘的暗渊阁主，胡商慕容恪更是和暗渊阁主合作，暗渊阁主为灭口杀死胡商慕容恪，那羌族山寨那些人和金城郡公父子是谁在暗中操控?暗渊阁主有那么大能力操控金城郡公阚元培。”

萧政看了一眼景寒封，小声说，“景大人，现下胡商慕容恪已死，慕容恪和暗渊阁主勾结之事可以证实，但慕容恪所做之事还要审问大巫师阚玉泽和头领阚智泰。或杀死慕容恪是暗渊阁主最阴险的一招棋。”

景寒封摇着头，“雍王殿下，武平王，阚智泰已全部招供，可先抓捕金城郡公阚元培之子-阚智源，至于羌族大巫师阚玉泽要审一审，此人到现在还未吐露有用的消息。祭祀当日众人皆听到大巫师阚玉泽所言，并不能作为证据，还要他的口供。”

萧伯达冲着萧政和雍王周胥施礼，“雍王，武平王，今日本相已听到东宫侍卫总管黎痕的话，这些足以洗清太子派人行刺的嫌疑。你们继续审案，本相先回紫宸殿向陛下复命。”

萧政点着头，轻甩衣袖，“景大人，派人送送萧相！”

景寒封亲自送萧伯达离开万年县衙监牢。陆云卿瞧着萧政，低声道，“本少卿即刻去抓阚智源，再带上万年县衙衙役一同去。此案还是放在万年县衙审理为好，公审可放在大理寺公堂。”

萧政思虑须臾，轻摇着头，“雍王殿下，先抓人犯阚智源，午时过后再审阚玉泽。我们先去县衙后衙正堂歇息片刻。大理寺抓人会好些。”

雍王周胥轻摇着头，“陆少卿，先去抓人犯，本王先去县衙后堂歇息歇息。一个纨绔公子，好好去抓。”

陆云卿躬身行礼，低声回道，“下官遵令，即刻去办！”

萧政拉着雍王周胥慢步走出后衙监牢，“雍王殿下，大理寺和万年县衙一起查案，我们会轻松些。这两个衙署都想立功，我们两个王爷只需在旁看着就行。此案案情大体已明了，明日太子还会携重礼登门拜访。”

雍王周胥笑着点头，“表兄，为何别人审案鞭打无数次犯人宁死不开口，表兄一审便能令人犯开口?”

萧政面色阴沉，神色慌张，“你是说刚才的黎痕啊，黎痕是性情中人，和胞弟黎奉关系很好，更看重家人。他死扛着不开口就是要和太子做交换，想要太子搭救黎家族人。本王瞧出黎痕的心思，方才做出查案抓凶手和搭救黎家族人的双重承诺。黎痕心中再无担忧便全部吐露。审案要看人，有人奸诈，有人重情义，奸诈之人可用诡计欺骗，重情义之人可用真诚令其说实话。人犯信任你，便会招供，若不信任你，宁死不招。本王已做出承诺，定会查出谋杀黎奉的凶手，黎家族人免予追究。”

周胥苦笑一声，手指面前之人，低声说，“表兄，你就是魔鬼，能吃人的魔鬼。审案就审案，还算计人犯。”

萧政面色苍白，用凶恶的目光瞪着雍王，大声喊，“这是查案，不许骂人！日后你进入朝堂，那些御史言官比魔鬼还可怕，还要先适应适应。人心隔肚皮呀！”

这两人来到后衙后院的凉亭石桌前坐下，又是一番争吵，萧政想起昨夜和陆清颜商议之事，低声询问，“雍王，陛下赐婚大理寺少卿陆云卿和荣阳郡主，是恩赏，还是牵制?”

雍王周胥摇着头，“本王不知道！本王不知道！你家王妃刁蛮任性，和安阳郡主一样，就你能受得了。明日让舞阳侯萧越来太极宫见本王，他可是本王的伴读兼侍卫。”

萧政忍不住大笑，“本王有一种预感，这个胡商慕容恪手眼通天，能把金城郡公阚元培玩得团团转，还能把暗渊阁主欺骗，他那个傻弟弟慕容缙在羌族山寨是一个没用的人质。”

“本王听不懂，什么人质?什么欺骗?”

萧政的脑海中有这么一个意识存在，又没有实证，隐隐约约中有这么一个预感。

县尉牛海突然出现在凉亭中，冲着萧政和周胥施礼，“雍王殿下，武平王，金城郡公阚元培之少公子阚智源已被缉拿入狱，景大人请两位王爷去后衙正堂。”

萧政低声问，“牛县尉，胡商慕容恪的尸体是否已下葬?本王想要重新验尸。”

牛海神色慌张，摇着头，低声回禀，“胡商慕容恪的尸体已于三日前被慕容家人领回家草草安葬，慕容恪名下的店铺已全部转让给他人，慕容家人已全部离京，据说是前往西域。”

“这么着急下葬?怎么会这样?”萧政隐约感觉到其中有异常，轻甩衣袖，“雍王，胡商慕容恪跑得这么快！好似这个人从未来过京城一样。”

“表兄，有什么问题吗?”周胥好奇地问。

萧政摇着头，蹙眉低头，“慕容恪已死，我们便不能再追究此人生前的罪过，只能查清案子。先去审大巫师阚玉泽，把阚智源带上，一起审。”

雍王周胥大声说，“牛县尉，前面带路！”

牛海走在前面，萧政拉着雍王周霄在后面跟着，心中的疑惑更加几分。从后衙后院到正堂，周胥一直揪着萧政的衣角，好奇地问道：“表兄，想什么呢?今日审讯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萧政一屁股坐在主座上，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景寒封和陆云卿，低声讲道，“景大人，今日大理寺抓捕阚智源，是否有人阻拦?”

陆云卿笑着站起身，躬身行礼，“雍王，武平王，今日早朝后金城郡公阚元培被陛下扣在宣政殿偏殿，大理寺去抓阚智源无人敢阻拦，田寺卿把所有衙役分布在金城郡公府四周，若有人敢反抗，郡公府便会有一场厮杀。”轻甩衣袖，“阚智源和阚玉泽这两人已在正堂外候审。”

萧政冷笑三声，摇着头，高声喊道，“带人犯阚智源！带人犯阚玉泽！”

两名人犯押着阚智源和阚玉泽进入正堂，县尉牛海瞧着身穿囚服的阚智源、阚玉泽，大声讲道，“快来见参拜雍王殿下！武平王殿下！大理寺少卿陆大人！”

阚智源和阚玉泽身穿囚服跪倒在地，阚玉泽躬身低头不敢抬头。阚智源身穿囚服，用凶恶的目光瞪着萧政，手指坐在主座上的萧政和雍王周胥，大声喊，“你们是什么人?本公子是金城郡公的少公子，你们竟敢抓本公子!快放了本公子！”

雍王周胥一脸怒气，手指阚智源，“阚智源，你不过是一个郡公之子，本王是亲王，你哪里来的胆气?”看着萧政，“这位是武平郡王，曾任夏州都督，你竟敢对我们两个王爷不敬！拖下去重打十脊杖。”

萧政面色凝重，缓慢地站起身，慢步走到阚智源面前，冷笑道，“本王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郡公府多次报假案，谎称你这个少公子在府中遭绑架离奇失踪，万年县衙要对你刑讯问案。”俯身瞪着跪倒在地的阚智源，“本王去过翠微山羌族山寨，一百零四名京城流民被羌族山寨杀死，这些都是胡商慕容恪和你为羌族山寨出的好主意。抓捕京中失踪流民，将他们骗入山寨为奴，为祭祀的祭品，你们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那些惨死的流民半夜来找你索命吗?”大喊一声，“景大人，按照雍王所说行刑！”

阚智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架势，毕竟萧政身穿紫袍，雍王周胥身穿朱色团龙纹袍，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你们敢打本公子！你们竟敢打本公子！阿父，你快来救孩儿啊！”

两名衙役拖着阚智源来到正堂大门前开始行杖刑，这是万年县令景寒封的授意。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县尉牛海站在一旁高声数数。

只听见阚智源大声喊叫，“你们竟敢打本公子！你们竟敢打本公子！”

此时萧政站在正堂中瞧着阚智源挨打的惨样儿，傻笑一声，“雍王，陆少卿，景大人，这阚公子也不过如此嘛！脊杖打在身上还是会喊疼！”

两名衙役拖着阚智源回到正堂中，羌族大巫师阚玉泽瞧见阚智源挨打后的惨样，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惨白，不知如何是好。

萧政走到阚玉泽面前，大声质问：“阚玉泽，你是羌族大巫师，认罪吗?还认识本王吗?祭祀那一日本王戴着人皮面具在祭祀高台上看着你跳舞，与你辩论，还记得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阚玉泽禁不住摇头，“你！你！你是那个假慕容恪！慕容恪早就死了！你故意骗我！让官府之人当场抓本大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