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63章 萧政乐于助人

阚智泰尽力思考，摇着头，“阚公子在京城喜欢外出，一般人寻不到，阚郡公每次便以阚公子遭人绑架为由搪塞外人，这是阚公子醉酒时所言。”

“阚头领，你只不过是百名羌族人的头领，是受谁指使专干杀人劫货之事?”县尉牛海大声质问。

这亦是萧政内心的疑惑。

阚智泰低着头，不敢说话，好似有苦衷。

萧政打着哈欠，冲着县尉牛海招手，“牛大人，这个案子你先审着，慕容缙自会帮你，本王只要结果，阚智泰曾和阚智源失踪有关。”缓慢地站起身，“本王先去歇息，明日一早本王要此人的口供。”

县尉牛海躬身行抱拳礼，“下官遵令！”大手一挥，“把阚头领押下去好好招待，”瞧着慕容缙，“慕容郎君，今夜协助审案，本县尉定还你一个公道。”

慕容缙又一次跪倒在地，“小人谢大人！”

牛海拉起慕容缙去正堂外面审案，萧政独自躺在正堂的地面上，身上盖着锦被，再次呼呼入睡。宋妍打着哈欠，趴在木桌前入睡。

护卫陈缇和雷神轻轻吹灭正堂的烛火，一起走出正堂，先关上房门，然后在正堂外来回巡视。小院中放着一排烛台，烛台上放着蜡烛，整个小院被照得通红。

牛海领着三十名兵士在审理阚智泰，阚智泰一直在死扛着，不肯招供。慕容缙打着哈欠，瞪着跪在地上的阚智泰，凑到牛海耳边低语几句，恭敬地行礼，“牛大人，阚头领仗着金城郡公和阚少公子撑腰，自然不会招供。听闻阚少公子此次逃离京城来到羌族山寨游玩，而阚少公子身上背负杀人命案......”

牛海忍不住点头，“本官正在缉捕杀人犯阚智源，但凡与杀人犯相熟之人皆要治罪。”手指跪倒在地的阚智泰，“阚头领，你素来与阚智源称兄道弟，按大荣律该是同罪啊，你可认罪?”

阚智源瘫倒在地，暗自后悔，“没想到阚少公子犯了人命案，还要株连本头领，倒不如与金城郡公府撇清关系。”恭敬地行礼，“在下和阚智源公子不熟，只是上次阚少公子溜出京城，这位少公子虽说只有十六岁，一肚子阴谋诡计，在下当时正在为族人的生计发愁，阚少公子便出主意，在下觉得先哄骗他人留宿再抢劫客人财物这样的方法最好，便和阚少公子商量此事。阚少公子介绍客商来羌族山寨游玩，在下便带着几名族人扮作黑衣人抢劫，这些客商不敢声张只能吃哑巴亏，即便有人将在下告上衙门，阚少公子便会搬出阚郡公的权势逼迫告状之人知难而退，每次得到的钱有五成分给阚郡公府。在下也是被逼无奈，三日前阚少公子刚离开羌族山寨回京城。在下并不知阚少公子背上人命案。在下知道的全说了。”

牛海听完更加愤怒，紧攥双拳，“慕容缙，你写好口供，让他按手印画押。”

慕容缙快速写好口供文书让阚智泰按手印画押，又将口供文书交给县尉牛海。

县尉牛海看了一遍口供，大手一挥，“阚头领，你已说清杀人劫货之事，还有羌族山寨活人祭祀和毒杀慕容缙父母双亲并未说清，继续审案！你把你所犯之罪过统统说出来！”

阚智泰低着头，脸色苍白，忍不住叹气，“这些都是大巫师阚玉泽受神秘人蛊惑所为，小人只是一个羌族头领，十年前活人祭祀是大巫师阚玉泽首先提出，慕容缙的父母是族中辈分最高的长辈，这两人站出来反对，大巫师阚玉泽瞧见慕容恪和慕容缙兄弟年幼，便生了下毒害人之心思，小人被蒙在鼓里。今年年底祭祀更是大巫师阚玉泽和胡商慕容恪相互勾结，把主意打到京中流民身上，一次次把京中流民拐卖到山寨中为奴，还搞出活人祭祀。从始至终小人皆被大巫师阚玉泽所裹挟，这个慕容恪年幼时对大巫师充满仇恨，长大后反而要和大巫师合作......”

听完这番话，县尉牛海双眼能喷出火来，“这个胡商慕容恪如此罪大恶极，竟然早早地被人暗杀，”大手一挥，“刘益，飞鸽传信万年县衙，看好大牢中的羌族大巫师阚玉泽，阚智源不是失踪，而是金城郡公府故意报假消息欺骗县衙，还有金城郡公阚元培和少公子阚智源涉嫌翠微山羌族山寨抢劫杀人一案，派人监视金城郡公府。快去传信！”

刘益是此次跟随县尉牛海的万年县衙兵士，刘益恭敬地施礼，“小人即刻去传信！”

慕容缙站在一旁继续协助审案。今夜这一折腾，萧政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心中不停地静思：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是一大批流民涌入京城，有人盯上这些流民，神秘人联合县衙主簿和捕头将这些流民分批骗出京城，途经云峰山庄和青云观，然后到羌族山庄，或为奴，或为祭祀祭品，总感觉此案背后有一双大手在拨弄，羌族大巫师阚玉泽和胡商慕容恪既为元凶，胡商慕容恪为什么会突然被人暗杀?好似有人故意想要把大巫师阚玉泽推出来顶罪。此案前期有人故意散播太子派兵将流民驱赶出城，查案中在青云观，在翠微山祭祀山洞有西域铁剑门之人前来行刺本王，还有二十名东宫侍卫前往云峰山庄行刺本王。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好似有人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太子和雍王是被本王牵连进来的，青云观清平道长袁正风好似并不想谋害本王，开始用内功重伤本王，后又在云峰山庄为本王疗伤，并无恶意。胡商慕容恪的死是一个意外吗?幕后元凶为灭口，清除证人证据，故而派人暗杀慕容恪，这说得通吗?本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西域铁剑门之人提到过暗渊阁，莫非这一切是暗渊阁在幕后操控?暗渊阁余孽四处躲藏，只是暗渊阁主一直没出现过。想要问出幕后元凶，只能去逼问大巫师阚玉泽。胡商慕容恪虽死，依然给本王留下二十家店铺，即便慕容恪曾与阿爷是生死挚交，也不至于把名下产业全部馈赠给本王。这其中另有隐秘，只是慕容恪已死，谁也说不清此中秘密。”

萧政迷迷糊糊中入睡，一直睡到第二日卯时一刻，掀开身上盖着的锦被，扫视着正堂内的陈设，伸伸懒腰，瞧见趴在木桌上的宋妍，温柔地喊，“阿妍！阿妍！起床了！”

宋妍睁开惺忪的双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萧政，“今日去哪里?何时能回京城王府?”

萧政轻甩衣袖，“想必昨夜牛海已审讯完羌族山寨头领阚智泰，此案案情大体已清楚，我们去青云观一趟，接下来回京城王府。”

“太好了！”宋妍笑着拍手，“这个案子太过诡异，金城郡公阚元培的少公子还遭人绑架失踪。本女侠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案子。”轻轻打开房门，瞧见县尉牛海打着哈欠站在门外，“牛大人求见！”

萧政“噌”地站起身，慢步走出正堂，瞧见县尉牛海，“牛县尉，昨夜人犯审得如何?”

县尉牛海递上两份口供，低声说道，“王爷，这是阚智泰的口供，阚智泰这个恶人，不仅涉嫌杀人越货，还和羌族大巫师阚玉泽、胡商慕容恪贩卖京中流民，搞出羌族活人祭祀一事，简直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他已招认参与密谋毒害慕容缙父母双亲。下官打算今日押着阚智泰和那几名黑衣刺客回京城，慕容缙协助查案有功，故不予追究羌族山寨余下族人之罪。如此处理，王爷可还满意?”

萧政看完两份口供，面色苍白，长出一口气，“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你便跟着，如实将案情向景县令回禀，你们押着人犯沿官道先去云峰山庄将实情告知雍王和舞阳侯，然后再回京城。本王带着三名护卫先去青云观向袁道长道谢，然后回京城。这个案子牵涉到太子殿下，金城郡公阚元培，阚智源，望景县令认真审案，不得出错。”

县尉牛海恭敬地行抱拳礼，“下官领命！”

慕容缙亲自送萧政一行人离开小院，而羌族头领阚智泰被抓一事快速传遍整个山寨，县尉牛海押着阚智源和十名黑衣刺客刚走到山寨大门口便被数十名羌族人围住。

“乡亲们，你们的头领涉嫌两起人命案，本官要押他回县衙受审。”县尉牛海身穿深青色官袍大声讲，瞧见羌族山寨族人依然不肯散去。

慕容缙高声讲道，“乡亲们，昨夜头领亲自招认十年前和大巫师合谋毒杀我父母双亲，官府拿人办案是有证据的，我父母双亲曾是山寨中最有威望的人，竟然被头领的大巫师密谋毒杀。”

羌族山寨族人听到这句话，阚智泰的妻子阚芝兰手指慕容缙，“你是慕容家的小子，官府可以抓人，但你不能离开山寨。若我家男人是遭人诬陷，我定要你赔罪。”

慕容缙冷哼道，“我不会离开山寨，这些年山寨的银钱全是我大哥慕容恪在外经商所得。若你们相信我，先放官府之人离开。”

这些族人大多数曾是慕容缙父亲-慕容凛的族人，听到慕容缙的担保便不再阻拦。萧政轻拍慕容缙的双肩，“待此案查清，本王还会来看你。这山寨可曾有过道士出入?”

慕容缙摇着头，表示否认。

萧政心中疑惑，慕容缙为何要说谎?昨夜他回到小院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道观才会有的香味。这才是萧政要去青云观的原因。

县尉牛海领着三十名兵士押着阚智泰和十名黑衣刺客离开羌族山寨。萧政带着陈缇、宋妍和雷神牵马离开羌族山寨。

慕容缙站在山寨大门前目送着这些人离开，神色轻松，摇着头，心中思量：

“父亲，母亲，你们的仇，孩儿已替你们报了，大巫师阚玉泽和头领阚智泰已被官府缉拿入狱，大哥已死在恶贼手中。”扫视着大门四周，这里还是二十年前的羌族山寨，族人还是被阚智泰带坏，早已消逝的上古活人祭祀竟然又被恶人拿出来施行。

萧政一行四人骑马离开山谷前往青云观，宋妍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骑马走在最前面。萧政骑马在后面追着，护卫雷神和陈缇在最后面。

“雷神，昨夜一宿没睡，你还这么精神！”

“陈兄，少说这个，我是雷神，在京城王府中经常值夜，今日一早你还打哈欠呢。”

“本校尉和你不一样，本校尉在战场上星夜追击贼兵，一夜不休息，还能继续打仗。”

“别说了！别说了！快赶路！”

萧政扭头看了一眼陈缇和雷神，“你们两个先回云峰山庄歇息，顺便告诉舞阳侯，虎贲营三百兵士要等到本王方能撤走。”

陈缇恭敬地行抱拳礼，“在下谨遵少主军令！”看了一眼雷神，“雷兄，前面便是官道，我们直接回云峰山庄。”

雷神嘟嘟嘴，白了他一眼，“你这张破嘴！以后少说话！多做事！”

萧政骑在马上目送着陈缇两人离开的身影，苦笑一声，忍不住摇头，“阿妍，这两人昨夜一宿没睡，回到云峰山庄能歇息歇息。今日去青云观只为和清平道长见一面，求证内心的疑惑。”

宋妍扫视着官道四周，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冷笑道，“少主，你是想去找清平道长报仇吗?袁道长不好惹，还是有别的心思?”

萧政骑马追上来，大声讲道，“先赶到青云观见到袁道长再说。本王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宋妍摇着头，骑马跟在后面，心中早已咒骂过面前之人无数次。从山谷山道到青云观前有一个时辰，萧政和宋妍牵马来到青云观山门前，宋妍一蹦一跳地走到山门前重重地敲门，高声喊，“有贵客来访！有贵客来访！”

一炷香过后，青云观清平道长袁正风领着明静和明安来到山门前，一齐躬身行礼，“贫道见过武平王殿下！”

萧政看了一眼身上的灰色衣袍，哈哈大笑，“袁道长，今日本王并未穿官袍，不用行礼。”

清平道长轻甩拂尘，大声问：“武平王殿下，不知今日来访有何贵干?”

“本王就是来看一看。”萧政脸上带笑，“袁道长，前面领路，本王要去三清殿上香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