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11章 萧政下令全城抓人犯

萧政抬头瞟了一眼，“哦！”拿起一张胡饼大口吃，“金吾卫擅长缉拿兴安城的盗贼，一旦金吾卫介入查案，此案背后之人定不敢再兴风作浪。”

宋妍只顾着吃，不说话，打了一个饱嗝，缓慢地站起身，瞧了一眼湖面，小声嘟囔，“少主，听闻富商之宅院总会藏有财货，听师父讲武平王府在大雍一朝曾是大雍第一富商宇文澍的府邸，后来大荣取代大雍，高祖皇帝将宇文府邸赏赐给云阳长公主的驸马-萧策大将军。少主可四下探查一番，若有埋藏的奇珍异宝，或是意外收获。王府有钱了，本女侠的例钱会多一些。”

“有这等事?”萧政笑着点头，微笑招手，“胡叔！”

胡正明慢步走近前，恭敬地施礼，“少主，今日之事听凭少主安排。”

“先派几个人在王府搜查一番，重点关注地窖，如意书楼底下一层，暗阁，暗室，这座府邸定有前人留下的奇珍异宝，一旦寻到可增加王府银钱，本王不用厚着脸皮去向圣人求取。”萧政放下手中木箸，看了一眼胡正明，“此事慢慢做！今日本王还要去平康坊清平乐坊看热闹。”

胡正明点点头，凑到萧政耳边低语：“少主，我们已在行知苑挖到萧碧岚近二十年来搜刮的金银珠宝，这些年萧碧岚在大将军府不敢住正清苑，只敢住行知苑，怕是早已料到会有遭清算那一日，早早地将近四十箱银钱埋入行知苑庭院地下，共计有白银二十箱，黄金十箱，首饰十箱，预估有九十万贯银钱。这些东西已全部搬入府库，当年萧碧岚不敢花的银钱成为少主崛起的资财。若再能找到大雍巨富-宇文澍留下的银钱，萧氏再次崛起不是梦。”

萧政傻笑三声，低声回道，“胡叔，先拿出一部分银钱秘密打造两百套明光铠甲，将这些铠甲先藏于云阳山庄，本王日后有大用。萧府名下农庄及别院之人要保证吃饱穿暖，不与他人攀比。武平王府不铺张，不浪费，不蓄养昆仑奴，新罗婢，不与京中权贵攀比资财。王府亲卫不用外人，陌生人不得擅自进入王府。”站起身扫视着湖面，“本王是大荣云阳长公主之嫡长孙，若有人敢污蔑本王，本王决不轻饶，即刻诛杀。这是本王的军令。”

胡正明又一次恭敬地行抱拳礼，“在下代表萧家三千部曲谨遵少主军令！”

萧政面色苍白，迈着大步离开湖心凉亭。宋妍小声说了一句，“胡叔，若找到巨商宇文澍的宝藏，记得给本女侠涨例钱。”笑呵呵地去追萧政。

“这还真有可能！”胡正明满脸带笑，手指湖面，“水下亦有可能藏宝。”默默点头，“当年先帝忌惮萧家部曲的实力，故意令他人诬陷萧大将军贪污军饷想以此逼迫萧大将军解散萧家部曲，没想到竟逼死萧大将军，时隔近二十年萧家三千部曲依然健在，这些人只听命于少主一人。若有人胆敢再行当年之事，萧家三千部曲定倾巢而出将其覆灭。”这才是胡正明的心思。当年萧寅领兵后便接手萧家三千部曲，胡正明作为萧家三千部曲的掌控人，一直听命于萧寅，后来萧寅殒命于颍州，十年后，萧政再次接手萧家三千部曲，这些骁勇强悍的部曲才是萧政在京城和封地立足的底气。当年萧策亲自为其赐名-玄甲卫，三千玄甲卫兵士的妻子亲眷皆被安置在京城和金州安平县，玄甲卫中父死子继，已有三代人。只是玄甲卫不为外人所知，萧政在加冠前才接手玄甲卫。玄甲卫皆是萧家部曲后人组成，与虎贲营不同，虎贲营是禁军编制，玄甲卫是直接听命于萧家少主的骁勇儿郎。

萧政虽是玄甲卫的主人，但玄甲卫三千兵士散布于京城两处农庄，封地金州安平县四处农庄。萧政并未对外讲起玄甲卫，王府亲卫皆在兵部登基造册，和虎贲营一样领军饷吃军粮。

萧政领着宋妍快速骑马赶往平康坊北门清平乐坊，一路上扫视着街道两侧的百姓，扭头冲着宋妍傻笑，“阿妍，今日我们去平康坊看热闹，顺便查案。”

宋妍骑在马上，面色严肃，“你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金吾卫会买你这个王爷的账?”

萧政冷笑几声，勒紧马缰绳，“吁——”，长叹一声，“金吾卫还要谢谢本王，本王是右骁卫将军，把这么大的功劳送给金吾卫，是本王仁慈。”

“少说两句！”宋妍骑马跟在后面，一时搞不清楚他的真正意图。

北漠使臣阿史那沙陀还住在天成医馆后院，萧政还有心思去清平乐坊看热闹，有重大下毒嫌疑的胡姬兰凤早已潜逃，现在去清平乐坊有何用?

这才是查案人员正常的查案思路，萧政总是有超乎寻常的查案思路，这个案子亦是如此。

半个时辰后萧政和宋妍赶到平康坊北门清平乐坊大门前，宋妍将两匹快马拴在乐坊大门前的拴马石上，萧政轻摇折扇来到乐坊大门前，扫视着大门前的两名雍州署衙衙役，自言自语：“雍州署衙动作真快，清平乐坊被查封，今日有热闹看。”大喊一声，“本王来协助查案，你们可认识本王?”

两名衙役拦住萧政，“这里已被雍州署衙查封，无关人等不得进入！”

萧政生气地合上折扇，手指这两名衙役，“无知！无耻！”宋妍站在后面捂嘴傻笑，扭头瞧见一队金吾卫来到乐坊大门前，为首之人是左金吾卫中郎将陈恬。

陈恬身穿铠甲走到萧政面前，恭敬地行礼，“武平王殿下，末将陈恬拜见。”

萧政笑着回礼，行了一个抱拳礼，低声讲，“陈将军，本王被雍州署衙之人拦在门外，这怎么办?”

“打进去！”陈恬拔出腰间横刀在萧政面前晃了晃，“谁都拦不住金吾卫办案!”

萧政轻拍脑袋，“先别打！雍州刺史是本王亲舅父，不能胡来。雍州衙署只查问掌柜和一众胡姬，画下胡姬兰凤的画像，闻名兰凤的情况即刻。金吾卫可将掌柜和一众胡姬带走。如此可好?”

“各取所需，雍州刺史问清兰凤之情况，金吾卫带走乐坊尸体和一众胡姬。”陈恬笑着点头，“还是你会办事。”手指一名衙役，“你进去通传一声，左金吾卫中郎将查案，还有武平王殿下，快去通传！快去！”

这名衙役满脸是汗，恭敬地施礼，“小人即刻去通传！”转身进入乐坊去通传。

萧政轻摇折扇，大声讲道，“金吾卫办案好生霸气！本王好生羡慕！”

“霸气?”陈恬发出粗犷的笑声，“你小子以前查案从不与金吾卫打招呼，这次怎么想起金吾卫?莫不是上次动用右骁卫缉拿郑氏族亲遭受圣人处罚，这次学聪明了?”

萧政无奈地叹气，禁不住摇头，低声吐露实情，“本王只是右骁卫监门将军，只能守城门，无法调动右骁卫兵士，此次只能将此案送给金吾卫。”

陈恬傻笑一声，不停地挥手，“待此案查清，末将定登门拜访，到时一起喝酒。”

萧政瞧了一眼宋妍，今日来查案只带上一名贴身女护卫，还真是太丢人。

雍州刺史江明远笑着走出乐坊大门，恭敬地行礼，“武平王殿下，陈将军，今日之事下官已知晓，”将两份文书和一张画像交给萧政，“武平王殿下，这是根据乐坊众人的描述所画之兰凤画像，今日便能全城张贴。还有乐坊掌柜钱牧和一众舞姬的口供文书。”

萧政笑着点头，“江大人，金吾卫要查清平乐坊杀人案，这里可交给金吾卫来处置。雍州署衙已拿到所需的口供和画像，再有需要可与金吾卫联手审人犯。金吾卫陈将军是本王的知己，亦是朋友，舅父可信任陈将军。”

江明远忍不住叹气，拉着陈恬的手，“陈将军，清平乐坊交给你，但乐坊掌柜钱牧暂时和一众舞姬仆人羁押在乐坊后院。如此可好?”

陈恬默默点头，“这样最好！金吾卫办案第一次这么憋屈！”大手一挥，“进乐坊办案！”

十几名金吾卫兵士紧跟着进入乐坊四处搜索。

萧政瞧了一眼江明远，小声问：“舅父，本王要亲审乐坊掌柜钱牧，一起去，可好?”低声讲述着昨夜在乐坊掌柜客房发现的那封书信，心中依然有不少疑惑。

“货物?什么货物?乐坊掌柜钱牧背后之主人到底是谁?莫非钱牧只是马前卒，那人把钱牧派到乐坊只是为了看管货物，这个货物是什么东西?稀世珍宝?人质?”江明远双眉紧锁，忍不住摇头，“清平乐坊的大东家是何人?京城的乐坊为何皆是如此?昔日皇商苏锦的青阳乐坊引发京城权贵的震动，今日这个清平乐坊又会带来什么?”

“舅父，先去审掌柜钱牧！”萧政大手一挥，“我们就在后院凉亭审人犯。”

江明远笑着点头，拉着萧政一步步走向乐坊后院，扫视着清平乐坊前院的精美装饰，从宫灯到木桌，木椅，再到大堂的雕花宫灯，“这里才是最花钱的地方，京城一众权贵子弟皆会来此享乐听曲，自从你回京几乎从未来过乐坊，你讨厌乐坊吗?”

萧政小声回道，“本王自幼好乐，尤擅吹埙弹琴，平康坊三曲这些乐坊是烟花之地，本王又是世家名门望族之后人，自然怕玷污为官的名声和清誉。查案之时不得不进入乐坊，乐坊本是清净之地，被京中这些权贵子弟搞得乌烟瘴气。本王自然不会来凑热闹。在夏州查案之时，竟连原夏州刺史徐毅亦知本王在京城没去过曲江池划船游玩。本王这名声太差。”

江明远板着脸，不想再说话，手指前面的一处凉亭，“我们去前面先坐下，衙役自会将乐坊掌柜钱牧提来审讯。”

萧政迈着大步先进入凉亭坐在石桌前，从衣袖中掏出一边折扇，猛然扭头发现宋妍的身影，禁不住摇头，又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江明远，低声问：“舅父，听闻萧章的义兄雷品山在雍州衙署做司仓参军，萧章之父乃是和阿爷一同殒命颍州的军中兵士萧毅元，此人做得可好?”

江明远轻拍脑袋，“原来是故人之子，此人做得很好，世人皆知萧家善待阵亡将士遗孤，本官自当照拂一二，这些虽是好事，做得太过定会引起圣人和他人的忌惮。这是你外祖父的原话。日后行事莫要张扬。”

萧政无奈地叹息，轻摇着头，继续说道，“这些年本王过得不好，幸有这些遗孤相伴才过得好，而河东萧氏那些族亲无人来看望，本王自然要厚待这些遗孤，萧氏族亲来京城找本王求官，本王瞧着恶心将其驱离，而这些遗孤，本王自会安排他们的未来。若他们无才，本王便安排他们到封地金州农庄做事，亦能逍遥一辈子。这是萧氏历来的规矩，本王不敢打破。若有人敢拿此事弹劾，本王绝不惯着。真当本王是软柿子，可随意任由他人弹劾。赵无极，一个堂堂的宰辅，还不是栽了。本王就是骄横，岂能任由他人磋磨?”

江明远不再说话，不敢去想那些年经历之事，轻拍他的手，长叹几声，瞬间陷入沉默。

宋妍笑着喊，“人犯押到！”

此时两名衙役押着乐坊掌柜钱牧走近前，左金吾卫中郎将陈恬不知何时出现在凉亭中。

萧政瞧了一眼人犯钱牧，一脸络腮胡子，一身青衣袍，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钱掌柜，你可知罪?”

钱牧不敢抬头，“两位大人，小人只是乐坊掌柜，这乐坊出现刺客尸体，小人着实不知啊。”

江明远瞪着钱牧，大声质问，“这位是武平王，武平王问话，你敢不说实话。莫非是看不起武平王?”

钱牧战战兢兢地不敢回话，平日早已听过萧政的名号，“王爷，小人着实不知此事。小人所说皆是实情。”

萧政轻摇折扇，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问了一句，“本王接到举报，清平乐坊蓄养死士，而你这个掌柜正是死士的头头，在乐坊看管货物，等待主人来收货。可有此事?”瞪着钱牧，继续说，“胡姬兰凤涉嫌谋害北漠质子，就是你故意放她离开。你可知罪?”

钱牧吓得不停地磕头，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小人不知！小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