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88章 萧政回京颇受欢迎

萧政摇着头，叹息一声，“小侄从唐州调来的三千府兵皆是骁勇之兵士，用当年先皇的玄甲军训练之法进行训练，再加上破甲的马槊阵，前后训练近二十日，彼此配合娴熟，这些兵士在战场上可以一当十，那些铁勒轻骑就是马槊的靶子。一千府兵迎战五千铁勒重骑乃是生死大战，五千铁勒重骑覆灭，府兵伤亡两百人。铁勒重骑训练有素，乃是劲敌。幸好小侄的十余名护卫善马槊，日日训练，小侄亲率这十余名护卫和两百陷阵营轻骑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七进七出彻底打乱铁勒重骑的军阵。这一战下来两百陷阵营的兵士大部战死，唯有二十人存活。小侄亲手斩杀铁勒重骑将军，击溃铁勒的军心。就是这样。这是我从兵书上看到的战法。云麾将军陆明镇送来当年周睿大将军的兵法誊抄本，小侄日夜研读。”

“陷阵营兵士有死无生，个个骁勇。”周墨眼中全是泪，“官府会厚赏这些陷阵营战死兵士的亲眷！”

“徐毅之亲族，后宫的徐淑妃，陛下会怎么处置?”

周墨叹息三声，“徐毅之父母皆已入狱，徐氏已将徐毅直系亲人悉数除名。徐淑妃在后宫闹过三次，皇兄并未理会，而是将其贬为才人幽禁于韶华殿，徐淑妃所生的六皇子周桐已交由皇后抚养。这些年徐毅搜集的奇珍异宝大半送给徐淑妃，皇兄不得不处置徐淑妃。徐毅仗着徐淑妃的权势在夏州为所欲为，皆依傍皇亲身份。”

萧政傻笑三声，低声说道，“表叔，徐毅和原尚书左仆射徐敬慈怕不是亲戚?”

周墨默默点头，继续讲道，“徐毅乃是徐敬慈之堂侄，若无此关系，徐毅亦不敢在夏州胡作非为，陛下看在徐相的面上只杀徐毅一人，并无牵连其父母族亲。”

萧政一时陷入沉思，摇着头，“徐毅就是一个大草包，夏州这个上州刺史竟会给他。吏部如此考核官吏，当真是令人心寒。”

“徐毅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人，或是夏州这些官吏巴结逢迎所致。”周墨禁不住摇头，“像林惠通之流巴不得攀上权贵调回朝堂，你一开始也被林惠通所蒙蔽。”

萧政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在凉亭和临江王周墨吃午食，宋妍换了一身女装站在一旁伺候。

捕头林义慢步走近凉亭，躬身施礼，“萧大人，今日朔方城行商来献宝！”

萧政放下手中的木箸，瞟了一眼林义，“传本刺史令，本刺史为夏州父母官，决不收行商和百姓奉献的任何宝物。夏州百姓安心过日子，再有行贿者登门一律受杖刑。本官不是原夏州刺史，定要严惩行贿者。”

林义回了一声，“在下遵令！”便转身离开凉亭。

萧政忍不住叹息，“就是这些人用奇珍异宝诱惑徐毅，今日还敢来诱惑本官，就该罚。不好好行商，偏要行贿。”

临江王周墨轻拍他的肩膀，忍不住点头，“你这个刺史不好做啊！皇兄舍不得你外派，若舍得，本王定举荐你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你的战绩早已传遍整个大荣。”

“临江王，本官定安抚夏州百姓，不辜负姑父的期望。”萧政继续拿起木箸吃午食。

周墨继续大口吃羊汤面，和萧政闲聊，一直到申时四刻才离开夏州署衙。

萧政亲自骑马送周墨离开长泽县抵达陇右道灵州边境，宋妍紧紧跟在他身后。临江王周墨带着一众护卫沿着官道向前疾驰，一路上掀起一地风沙。

萧政望着周墨等人离开的背影，傻笑一声，扭头瞪着宋妍，“你这个人，临江王是本王的亲表叔，你怎敢对他不敬?”

“啊！”

宋妍低着头，不想接话，“你是武平郡王，还敢称本王，谁给你的胆子?”

萧政面色阴沉，拨转马头前行，大声喊，“回朔方城！回朔方城！本王是武平郡王，夏州有本王坐镇，不惧吐蕃、铁勒各部族。”

宋妍忍不住点头，第一次感受到面前之人身上的霸气与英武，拨转马头去追萧政。

“萧郎，等等本女侠！等等本女侠！”

在夏州，在朔方城萧政日日辛劳，依然不忘练武，每日在萧宅后院练武场上练习长槊和射箭。吐蕃各部族听闻萧政的战绩不敢妄动，长泽县西南军营的两千轻骑兵专门防御吐蕃各部族的入侵。

萧政虽远离朝堂，依然要遭受朝堂上御史言官的弹劾。

春去秋来，兴安城的梧桐黄叶落了一地，皇宫宣政殿上，御史大夫赵无极手持玉笏站出来大声讲，“陛下，臣要弹劾武平郡王萧政在夏州胡作非为，用棍棒招呼前往夏州署衙献宝的行商，此乃罪一；夏州守捉兵协助百姓引湟河水灌溉田地，开垦荒野，违背守捉兵的职责，此乃罪二；夏州四县新办私家学堂近百家，违背礼部定下的规矩，此乃罪三；夏州涌入数以万计的胡商，胡商与当地汉家百姓通婚定居，扰乱陛下为胡商定下的安抚政策，此乃罪四；夏州府兵多次侵入吐蕃，破坏吐蕃与夏州的关系，吐蕃各部族敢怒不敢言，此乃罪五。这五条大罪微臣已核实过，皆为事实。请陛下严惩武平郡王！”

周璟冷笑一声，“赵卿，这些属实吗?”

御史中丞严寒手持玉笏站出来，高声讲道，“陛下，赵无极所言皆为污蔑。御史台众人遭赵无极所裹挟不得不编造污蔑之词，臣派人暗查夏州，今时今日之夏州商业兴盛，胡商带来石蜜、毛毯等珍奇之物，百姓日子过得红火，一众适龄学子皆入学堂读书，吐蕃各部族两次入侵夏州皆被武平郡王打退，夏州府兵进入吐蕃各族乃是与他们商定和睦相处之事。武平郡王萧政治理夏州深受百姓称颂，赵无极为报复故意污蔑，请陛下治赵无极之罪。”手举一沓证据，“这是御史台一众御史联名上奏的奏章。”

安康即刻将奏章呈给周璟，周璟看了一眼，瞪着赵无极，“赵卿，你如此睚眦必报，还能任御史大夫吗?”

“还有谁愿为赵无极求情?”

宣政殿中无人站出来为赵无极求情，赵无极自知今日无法脱身，低着头，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周璟站起身，大声讲，“赵卿，你既然如此行事，朕便贬你为琼州司马，一辈子待在琼州，不许回朝。”

赵无极听到这道圣旨，瘫倒在地，额头上全是汗珠，躬身行礼，“微臣接旨！”

“来人！拟旨！”周璟高声讲道，“征伐铁勒大军凯旋而归，武平郡王萧政不再担任夏州代都督，夏州刺史，中书舍人，调回朝任中书省右谏议大夫。原右谏议大夫叶铭楚调任夏州刺史，夏州都督李元嗣此次征伐铁勒屡立战功，加封天水郡公，检校千牛卫大将军。”

“散朝！”安康轻甩拂尘大喊，搀扶着大荣皇帝周璟走向宣政殿后殿。

肃王周霄瞧了一眼萧伯达，“萧相，萧政离京已有六个月，也该回朝任职。赵无极果真是执拗，非要把自己折腾到琼州那个蛮荒之地做司马。夏州胡商之物品已传入京城，我等有福。”

萧伯达笑着点头，望着赵无极慢步走出宣政殿的身影，冲着将要离开的陆明镇微笑招手，“陆将军，令女的婚事要记得啊！”

陆明镇慢步走近前，躬身行礼，“萧相，肃王殿下，陆家已做好准备，只待武平郡王前来下聘。”

“赵无极就是太争强好胜，非要处处针对政儿，本相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他偏要为难政儿，这辈子他只能待在琼州那个小岛上。”萧伯达摇着头，“一起走！待萧政回京之日，我们一起去萧府拜访。”

陆明镇呵呵一笑，“萧政果然厉害，武平郡王的排场还真大！”

肃王忍不住摇头，轻笑一声，“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夏州在他的治理下欣欣向荣，物阜民丰，无人敢质疑他的能力。”

宣政殿上一片欢笑，肃王迈着大步走出宣政殿大门，陆明镇还是和萧伯达吵了一架。

京城的消息很快传到夏州，五日后，萧政和夏州都督李元嗣、夏州刺史叶铭楚交接夏州军务、政务，交接完后便带上宋妍和一众护卫离开夏州朔方城。萧政身穿铠甲，和来夏州之时多了一个人-晁枫。

夏州都督李元嗣曾是萧策大将军的昔日部将，此次亲自带人送萧政一行人离开朔方城，一直送到朔方城城南三十里外。

此次萧政身上多了一张宝弓和箭筒，这是萧策大将军曾使用过的宝弓和箭筒。夏州都督李元嗣抬头望着萧政骑马离开的身影，扭头看了一眼夏州左果毅都尉田文义，笑着发问，“田兄，此次大战，萧政和唐州三千府兵皆有封赏，就连守捉校尉韩毅宁都被封为宁远将军，田兄为何只封了一个定远将军。不生气吗?”

田文义摇着头，冷笑一声，“李都督，此次和铁勒大战，末将自始至终从未上战场杀敌，只是负责兵士训练，能捞到一个将军封号，亦是不错。老夫亦是沾萧政的光，定远将军的封号配得上老夫。萧政不愧是萧策大将军的嫡亲孙子，英武睿智，此次获封武平郡王，亦是不错。”

李元嗣摇着头，“老田，回朔方城！再干几年该回家养老了！本都督自讨没趣。”

田文义轻吹一口气，拨转马头，“本将军先回城！你这个都督好生无趣！”

李元嗣“哦”地回应一声，即刻拨转马头，“驾！驾！驾！本都督回朔方城！”

夏州的地理风貌早已印在武平郡王萧政的心目中，萧政一路上走走停停，从朔方城到长泽县，后沿着洛水谷道直奔雍州兴安城，原本三日的行程走了五日，在第五日天黑之时抵达兴安城西郊一处萧家庄园。

萧政扭头瞧了一眼宋妍，笑着问道，“阿妍，我们是先在萧家庄园歇息一晚明日再进城，还是今夜进城?”

宋妍一脸怒气，瞪着他，“郡王爷，还歇息呢?这一路每逢驿站便要停下来，你可是右骁卫将军，就不害怕御史言官参你一本?”

萧政叹息一声，“本王在夏州兢兢业业六个月，还不能住驿站?”生气地摆手，“连夜进城！连夜进城！气死本王了！”拍马前行，不想再和宋妍说话。

宋妍“哦”地回应一声，瞧着身后的一众护卫，“本女侠没有错！进城！进城！”

前面再行五里便是兴安城金光门，刘明领着十二名护卫跟在宋妍身后继续前行，“进城！进城！”

萧政一行人刚进入金光门，接连经过三次盘查，一直到宣阳坊南门，直达顺国公府。今夜盘查乃是因城中混入不少窃贼，城中有不少商贾家中失窃。这些事乃是胡正明亲口所讲。

萧政和宋妍回到顺国公府，刘明等一众护卫皆去后院护卫住处歇息。

萧政换了一身便服来到前院湖心凉亭，坐在石桌前轻摇折扇，轻摇嘴唇，摇着头，“本王回京了！本王回京了！”

这两声喊叫引来胡鸣和胡观澜，这两人身穿便服来到凉亭中坐在萧政面前，“兄长，此次回京，还外出吗?”这是胡鸣的声音。

胡观澜拿起石桌上的一块药糕大口吃，“郡王爷！郡王爷！这国公府还有三个大院子没人住，一个梧桐苑，一个清平苑，一个行知苑，这府中何时更换匾额?武平郡王府的匾额多气派！”

萧政倒了一杯热茶大口喝，扫视一圈面前两人，“倒不如直接换回大将军府，如此大张旗鼓地更换匾额要花多少银钱?王府有那么银钱去消耗，再过些日子便是去陆府下聘的日子，王府能拿出三十抬聘礼吗?”

胡观澜摇着头，手指胡鸣，“阿鸣知道，你问他。”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胡鸣叹息一声，“聘礼可由皇家出，肃王府，云城公主府，燕郡王府，临江王府，二叔，六叔，这几家随意凑凑，聘礼就够了！”

萧政傻笑一声，“本王是郡王，不是一般的世家大族，传出去本王还有脸吗?”

胡鸣低着头，忍不住叹气，“此事去问二叔！”

胡观澜叹息三声，“别提了！你这个郡王有名无实，封地没变，就多了一个终南山别院，赐名武平别院，余下也没什么了。好好想一想，怎么向陛下谢恩?”

萧政想到武平别院，点着头，“你们两个近六个月也不乖啊！听闻阿鸣在太医署调戏医女，观澜在京城东市大闹乐坊，没人能管得住你们吗?”

“不是调戏！是那女人主动倒贴！”胡鸣满脸通红，不知如何解释。

胡观澜哈哈大笑，手指胡鸣，“那医女乃是荥阳郑氏名门贵女，阿鸣想要提前成亲！”

“别瞎说！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