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86章 萧政晋封新爵位

这是林惠通的声音，林惠通摇着头，禁不住叹气，面色苍白，“武国公，下官在朝中遭受赵无极打压，便贬到夏州做别驾，只能攀附权贵才能重新回到京城。徐刺史乃是京城圣人后宫徐淑妃的族亲。下官别无选择，明知前面的路是死路，还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萧政“噌”地站起身，手指徐毅，“徐毅，你搜集的奇珍异宝，本公会赏给此次战场上殊死杀敌的兵士，总比你拉拢朝中大臣强百倍。你倒是亲自跑到京城问一问，像你这样的贪官，徐淑妃会保你吗?”

徐毅低着头，自知逃不过一死，便不再说话。

“将夏州司马江明，司户参军孟林，司仓参军曹灿，录事参军海明清等人犯押上公堂！”萧政大声高喊。

不到片刻，夏州司马江明，司户参军孟林，司仓参军曹灿，录事参军海明清等人被押上公堂，萧政瞪着这些人，大声质问，“这五年来你们受夏州刺史之令罔顾朝廷律令，纵容德静县令和捕头强征双倍税银，可认罪?”

夏州司马江明、司户参军孟林、司仓参军曹灿、录事参军海明清四人皆点头认罪。

夏州司马江明摇着头，低声抽泣，“萧大人，萧都督，下官畏惧徐刺史的权势，不敢得罪，刑部和户部先后派人来查税银失窃案，夏州一众官吏皆不敢多言，徐刺史仗着京中权贵的权势在夏州为所欲为，威逼一众官吏闭口。这是夏州的实情！”

萧政慢步走下来，扫视着跪在公堂上的一众人犯，面向公堂大门前围观的夏州百姓，大声讲：“父老乡亲们，这些贪官污吏本公自会将其押送至京城砍头示众，夏州别驾林惠通暗中勾结前朝杀手组织-暗渊阁多次谋杀本公，本公奉圣命来夏州勘查税银失窃案。乡亲们，相信本公！本官是朝廷亲封的武国公，夏州都督，夏州刺史。”

“我们相信萧大人！我们相信萧大人！”夏州百姓皆在呼喊。

萧政再次回到公堂上，坐在公案前，拿起惊堂木重拍，“本官今日开审夏州税银失窃案，现已查明夏州刺史徐毅，别驾林惠通，德静县令郭书奕，德静县捕头班三郎，夏州署衙银库主事何思奇，夏州司马江明，夏州司户参军孟林，司仓参军曹灿，录事参军海明清等人牵涉其中，衙役梅烁，江湖人士聂封，林枚等人听命行事。本官宣判但凡牵涉夏州税银失窃案之人犯皆押往京城斩首示众，以平息夏州百姓之怒。将人犯押下去！退堂！”

一众衙役将这些人犯统统押回监牢。

萧政面色苍白，望着散去的夏州百姓，走到严寒面前，“严世伯，幸好昨夜发现祖父的宝弓今日才逼着这些奸贼开口认罪，今日本公写一封奏章，一份税银失窃案具结文书，世伯再写一份奏章，一并交由世伯带回京城面呈圣人，再将这些人犯押回京城，本公派陈缇带领一队衙役护送世伯一行人。明日午时便出发。”

严寒拉着萧政的手腕，点着头，瞟了一眼公案上的宝弓和箭筒，“贤侄，你做得好！今日审案幸得萧大将军遗物显灵，这些恶贼抵赖不掉只能认罪。此次来夏州查案迁延延误，回京还要向陛下请罪。”

夏州长史燕峰躬身行礼，“严大人，此次回京定能高升。”

萧政面色严肃，冲着燕峰和严寒回礼，“两位大人，此案案发已有一年零两个月，今时今日才告破。陛下若真怪罪下来，我等亦要忍着。”转身离开公堂，“本公先去写奏章和税银失窃案具结文书。两位请自便！”

萧政刚走出公堂，宋妍笑着追上来，“萧郎君，我们何时能回京?”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有一个更难回答的问题，陛下是否会核准夏州收押对税银失窃案的判决。

萧政干咳三声，低声回答，“阿妍，现在本公是夏州代都督，夏州刺史，无陛下旨意不得私自回京。接下来我们要在夏州待上一段时间，夏州百姓要休养，本公要多为夏州百姓做实事，做好事。”

宋妍嘟着嘴，“这里风沙太大，日子不好过，太难过了。”

萧政手中拿着宝弓，背上背着箭筒，瞟了一眼宋妍，将宝弓和箭筒交给她，“帮本公收起来，这是祖父曾用过的宝弓和箭筒。这些夏州的官吏皆是贪赃枉法之徒。萧宅是什么地方?竟敢有人敢潜入偷窃。此次这些人犯一个都逃不掉，单凭偷窃顺国公旧物一条大罪，这些贪官便只有一死。”

此时的萧政心中全是怒气，想要将这股怒气发泄出来，人之贪念无穷无尽。

夏州的风吹到京城，京城肃王府中，肃王周霄抬头望着夜空的月亮，手中攥着夏州的飞鸽传信，眼中全是泪花，不停地咒骂：

“夏州这些贪官，竟敢偷窃萧策大将军的宝弓和箭筒，当真是找死！本王要看一看，此次还有谁会替徐毅求情?暗渊阁这些人竟敢追到夏州去行刺。若不是萧政身边有十余名护卫，这些恶贼的阴谋即将得逞！”

肃王府长史江庆慢步走近前，躬身施礼，“殿下，按脚程来算，三百铁勒俘虏于明日抵达京城，夏州税银失窃案人犯将于后日抵达京城，武国公在夏州艰难地破案，如今之局面来之不易，望殿下为萧政在朝堂上谏言。夏州税银失窃案牵连到徐毅，徐毅乃是徐淑妃之族亲，萧政第一次外派为官，不知深浅。”

肃王周霄拉着江庆的手臂，低声讲，“萧政做得很好，战报及时传送至京城，查案皆依大荣律例，皇兄对萧政极为看重，萧政还要在夏州待上数月，江家和萧家要先准备聘礼，待萧政从夏州回京，便是萧政和陆家娘子的成亲之日。明日朝堂定会很热闹，铁勒仆固部落可汗阿史那温彦要在宣政殿上面圣，这可是大荣一大幸事。三百俘虏抵达兴安城，兴安百姓要乐疯，即便御史台和赵无极再不情愿，萧政的战功摆在那里，谁也挑不出毛病。有俘虏为证，查案有人犯为证，最难的是不知皇兄会如何封赏萧政。”

江庆笑着点头，不知如何接话，抬头望着夜空，“萧政回到夏州，那里曾是萧策大将军带兵驻扎之地，他会成为如萧大将军一样的人！”

“此次夏州有一个老桂的人和暗渊阁余孽保持联系，这个人一定在京城，务必要把老桂这个人揪出来。”肃王周霄点着头，“林惠通此人原本就是墙头草，死不足惜。”

江庆沉思片刻，“殿下，此一战萧政成为大荣百姓心目中的少年将军，披锦衣可镇朝堂风雨，着布衣能饮市井浊醪，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对于萧政的评价，肃王周霄一直很头疼，萧政此人放荡不羁，为人随性，虽机智英武，文武双全，依然桀骜不驯，说得直白些，就是六个字-机敏通达 狂傲。这样的性格，当兵打仗尤为合适，若入朝为官，便是日日遭人弹劾，一点儿不令人省心。

周霄从未对外说过此话，一直将这些话压在心底。江庆不敢再问，呵呵一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离开肃王府的银安殿。

安阳郡主周云姝一蹦一跳地进入银安殿，身后跟着两名侍女，“父王！父王！听闻夏州大捷，萧哥哥用三千兵打败三万铁勒骑兵，这是真的吗?萧哥哥怎会出现在夏州?”

周霄呵呵一笑，拉着她的手臂，低声说，“这是真的。上个月萧政作为朝廷制使巡狩关内道夏州，后又被任命为夏州代都督，夏州刺史，铁勒人派兵袭扰夏州，萧政第一战一千府兵大破五千铁勒重骑，第二战奇袭铁勒大营，第三战生擒铁勒仆固部落可汗。明日三百铁勒俘虏即将抵达京城，全城百姓皆能看到这些铁勒俘虏。你有什么想法?”

“啊！”周云姝摇着头，“皇伯伯会怎么封赏萧哥哥?会赐婚吗?”

周霄叹息一声，“什么赐婚?萧政早已和云麾将军陆明镇之女有婚约，赐婚之事需要等到萧政回京再议。”

“堂堂的武国公，还配不上本郡主吗?”周云姝小声抱怨，“父王去向皇伯伯求赐婚！”

周霄忍不住叹息三声，“再等等，说不定萧政还能高升！”

“父王，听闻夏州近日正在全境缉拿暗渊阁余孽，私通暗渊阁余孽的夏州别驾林惠通全族数百人已被大理寺下狱，等待大理寺审判。如此株连，是否太重?”

周霄面色沉静，“林惠通此等小人，竟敢偷窃萧策大将军的宝弓，勾结暗渊阁多次行刺武国公萧政，此等死罪，他的家人亦是死罪。凡夏州税银失窃案一众人犯皆是死罪。”

“父王，若有人拿此事弹劾萧哥哥，又该如何?”

周霄冷笑道，“御史台的人也该换换了！若赵无极敢站出来，等待他的就是革职流放。”

周云姝眼见讨不到好处，只好作罢，“父王，女儿先告退，待明日三百铁勒俘虏进城，定要好好看一看，这些皆是萧哥哥的赫赫战功。”

周霄无奈地苦笑，暗自后悔，“还是差一步。若萧政进京那一日，便提早定下他和姝儿的亲事，今日也不会如此被动。萧寅不愧是云阳姑母的亲儿子，竟连萧政的亲事都能早早安排。陆氏乃是山东世家大族，萧家和陆家联姻，乃是大荣两大世家大族联姻，萧氏到底想要做什么?”

兴安城的百姓早已得知三百铁勒俘虏即将进城，太阳照耀整个兴安城，夏州校尉韩毅宁押着三百铁勒俘虏沿着整个朱雀大街从南到北缓慢前行，整个天街围满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好不热闹。韩毅宁第一次有一种被人追捧的感觉，骑在马上，不停地行抱拳礼。三百名俘虏皆低头，不敢去看天街两侧的百姓。这是兴安城热闹的场景。

夏州大捷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兴安城，大荣皇帝周璟站在紫宸殿前的丹墀上，抬头望着蓝色的天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康，“安康，即刻传旨令韩毅宁来紫宸殿觐见，再传御史大夫赵无极，肃王，萧伯达三人来见朕。”

“老奴遵旨！”安康手握拂尘，笑着说，“陛下，今日兴安城好生热闹，武国公萧政带兵抓获的三百铁勒俘虏游街，兴安城百姓好似过年。”

周璟叹息一声，“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还不如将这些俘虏在夏州直接斩杀！朕还要安抚铁勒仆固部落，萧政倒是美名远扬！朕不封赏都不行。”

一刻钟后，周璟端坐在紫宸殿的龙椅上，瞧着站在面前的四个人，韩毅宁，肃王周霄，赵无极，萧伯达，拿起一封战报，看了一眼，“韩校尉，夏州之战你曾参加，给三位爱卿讲讲。”

韩毅宁身穿铠甲，额头上全是汗珠，双腿打颤，躬身行礼，“陛下，微臣有罪，那日铁勒大军穿越沙漠来到夏州湟河北岸，微臣畏战不出，让校尉金勇独自带着一千骑兵对抗三万铁勒大军，武国公护卫晁枫出战一刀斩杀敌将，武国公亲自带着十余名护卫赶到湟河北岸，鼓舞军心，亲自带着一千轻骑迎战五千铁勒重骑，一战覆灭铁勒五千重骑，后带兵追击，一路追击百里。铁勒大军只能安营扎寨，当夜武国公想要斩杀微臣，幸得有人求情才得到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亲自带一千兵士去沙漠边境埋伏。武国公带兵夜袭铁勒大营，一路追击铁勒残兵，在沙漠边境彻底覆灭铁勒残兵。臣不求赏赐，只求免死罪。”

周璟哈哈大笑，“果然不错！”手指韩毅宁，“韩校尉，你临敌畏战，确实该斩，朕念在你知错能改带兵截杀铁勒残兵的份上免你之罪，先回夏州等待赏赐。”

韩毅宁跪下来磕头，“微臣谢主隆恩！”缓慢地站起身离开紫宸殿。

周璟望着韩毅宁离开的背影，摇着头，“朕早就听闻夏州守捉兵战力极低，校尉韩毅宁贪生怕死，竟被武国公调教成骁勇之人。夏州税银失窃案已被武国公审结，所涉及的人犯不日将押送至大理寺。今日三位爱卿议一议，如何封赏武国公?”

肃王周霄手持玉笏，躬身行礼，“皇兄，武国公萧政在夏州安抚百姓，抵御外敌，审结大案，有大功，应晋爵一级，授将军封号，以此彰显陛下重视天下贤才之心。”

萧伯达点着头，“陛下，臣赞同肃王的提议！”

御史大夫赵无极干咳三声，“陛下，武国公本就是夏州代都督，抵御外敌乃是本分，审案亦是本分，授将军封号尚可，万万不能晋爵。郡王封号历来只封给有大功于国的臣子，或公主皇子的子嗣。萧政只不过是......”突然愣住，想起萧政乃是大荣云阳长公主之嫡长孙，“萧政在夏州仗势欺人，在夏州境内大肆抓捕暗渊阁余孽，扰乱当地民风，要治罪。”

这就是肃王周霄和萧伯达故意给赵无极下的一个圈套，萧政凭借军功晋爵一级，授将军封号，在先皇在位之时已有先例。

萧伯达高声讲，“陛下，暗渊阁余孽勾结夏州别驾林惠通多次谋杀武国公，实乃死罪，暗渊阁乃前朝遗留的杀手组织，朝廷正在清剿暗渊阁。武国公此举乃是合乎情理，奉行朝廷的旨意行事。”

“本王听说原夏州刺史利用搜集来的奇珍异宝拉拢朝中大臣，赵大人莫非是其中一人?”肃王周霄大声讲，“请皇兄调查赵大人，严惩那些接受贿赂的大臣。”

周璟干咳三声，“赵卿，你先回歇息一月，户部郎中严寒此次协助武国公审案有功，朕拔擢他为御史台御史中丞，正四品下，待其回京即刻上任！”

赵无极无奈地点头，“微臣谢陛下宽宥！”

周璟站起身，大声讲道，“即刻拟旨，昔日云阳长公主和顺国公数次护佑于朕，有大功于国，今已故云阳大长公主之嫡亲长孙 武国公萧政代朕巡狩夏州，月余便勘破夏州税银失窃案，率兵大败三万铁勒精骑，军功显赫，朕特晋萧政为武平郡王，封地金州，食邑增至五千户，实封三千户，授忠武将军，领右骁卫将军，赐终南山别院一处。高阳郡王萧寅之养子萧越获封舞阳县候，食邑八百户，实封五百户；养子萧卓获封云平县侯，食邑八百户，实封五百户。河东萧氏萧政三兄弟之爵位可世袭，传其子孙。至于夏州长史燕峰，调任磁州刺史。萧政之护卫刘明、晁枫等一十二人封为振威校尉，随行护卫武平郡王。胡正明为武平郡王府长史，萧章为王府司马，刘明为王府典军，即亲卫统领。”看了一眼肃王周霄和萧伯达，“近日临江王巡视陇右道，令其代朕向萧政传旨，你们可有异议?”

赵无极继续进谏，“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萧政在夏州有三千骁勇善战的府兵，还有一支骁勇的卫队，一旦封其为郡王，其势力不可小觑。陛下不得不防！”

“你住口！”周璟沉思片刻，“肃王，兵部即刻调回唐州三千府兵，抚恤其阵亡兵士，继续保留萧政唐州牧之职。”瞪了一眼赵无极，“赵卿，朕亲赐萧政兵符，授予其调兵之权，此次若无萧政拼死杀敌，整个夏州将被铁勒荼毒。你是朝中重臣，应爱护青年才俊，而不是嫉贤妒能，处处刁难贤才。严寒在御史台十八年，兢兢业业，却不得升迁，就是你看不见，故意埋没人才，反而重用徐毅这种贪官。朕给你留个面子，不处置你，你要好生回家反省。”

赵无极瘫倒在地，脸色苍白，躬身行礼，“微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