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84章 夏州失窃案真相暴露

萧政一时陷入沉思，“这个案子，重审郭书奕，梅烁，银库主事何思奇。若三人第二次的供词与第一次的供词有出入，这其中定有古怪。明日卯时署衙开堂审案，本公亲自坐堂，亲自审讯税银失窃案的人犯。”

“如此也好！明日一旦开堂审案，那些躲在暗处之人定无所遁形。”严寒拿起这些口供，摇着头，“武国公，一旦京城得知夏州大捷，陛下定会很开心。”

萧政突然想起一件事，今日的战报已派人送往京城，心中不停地咒骂：

“这该死的铁勒人！前日的战报是预警，今日的战报是捷报，三千府兵覆灭铁勒三万精骑，这说出去，兵部那群人能相信吗?若不是俘虏三百铁勒人，怕是陛下又要咒骂本公说谎骗人?这铁勒精骑这么菜！”

“世伯，你再审一遍税银失窃案所涉及的人犯，明日开堂审案前本公要看到新的口供。”萧政轻摇折扇，“阿妍，你在旁保护严大人，本公太困先在署衙歇息歇息。昨夜一直在兵营巡视！”

严寒点着头，手拿着一沓文书慢步走出后衙正堂，宋妍在后面紧紧跟着。

“这一天天真累！”萧政伸伸懒腰，打着哈欠，扫视着空荡荡的后衙正堂，端起一碗热茶，发现没有茶水，大喊一声，“来个人！”生气地站起身，没见到伺候之人，慢步走到隔壁的客房去歇息。

萧政今日突然来到夏州署衙，署衙属吏并未提前准备，今日之事令萧政格外气愤。

对于萧政在夏州的表现，大荣皇帝周璟已接到第一封六百里加急，在紫宸殿中不停地踱步，扫视着面前站着的两人，一个是肃王周霄，一个是萧伯达，“好好看看，三万铁勒精骑入侵夏州，夏州代都督 武国公萧政亲率一千府兵大破敌五千重骑，阵斩敌四千轻骑，这是真的?兵部是否核查过?”

肃王周霄低着头，低声回禀，“皇兄，这只是第一封加急战报，臣弟已接到夏州飞鸽传信，第二封战报已在路上，现下官道上还有夏州校尉韩毅宁亲自押送的三百铁勒俘虏，不日到京城，俘虏中有一位铁勒仆固部落可汗阿史那温彦。”

“什么?”萧伯达大吃一惊，“这是真的?”

肃王周霄呈上奏疏，“这是唐州驿站报上来的奏疏，请皇兄御览！”

周璟用疑惑的目光瞪着面前之人，接过奏疏信手翻看，将奏疏交给安康，“安康，念！”

内侍总管安康接过奏疏，大声念，“臣关内道唐州驿站驿丞陈旻启奏 昨日夜夏州校尉韩毅宁亲率百名兵士押送三百名铁勒俘虏，俘虏中有铁勒仆固部落可汗阿史那温彦。听校尉韩毅宁言，此次夏州之战，夏州都督 武国公萧政亲率一千府兵覆灭铁勒五千重骑，追击铁勒残兵斩杀四千余铁勒轻骑，铁勒大军后撤百里，当夜萧政亲率三千府兵夜袭铁勒大营，斩杀一万三千铁勒轻骑，铁勒残兵欲从边境沙漠撤退，又遭府兵和韩毅宁的一千守捉兵合围，铁勒溃兵尽数覆灭，俘虏可汗阿史那温彦在内的三百铁勒兵士。夏州府兵阵亡两百骁勇之士，萧都督为其哭泣。三百俘虏不日将抵达京城。臣再拜。”

“啊！”周璟一把夺过安康手中的奏疏，生气地讲，“这还是那个十九岁的萧政吗?三千府兵覆灭三万铁勒精骑！抓什么俘虏啊?这三百俘虏押回京城，这是炫耀，**裸的炫耀战功，朕该如何处理这三百俘虏?还不如全部斩杀。三千府兵伤亡两百人，覆灭三万铁勒精骑，还在炫耀战功。难不成要朕给他封王吗?从龙骧大将军到明威将军，再到萧政，这河东萧氏一个个骁勇善战，还扔给朕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

安康轻甩拂尘，低声讲，“陛下，安置好仆固部落可汗和三百俘虏是大事，可彰显陛下的仁慈！”

周璟将奏疏扔到御案上，“萧政可有受伤?夏州税银失窃案可审结?二十日期限早就过了，一个案子都没审结。”

肃王周霄摇着头，“皇兄，若萧政审结夏州税银案，请皇兄封赏他。萧政在夏州先剿匪，后安民，归还原夏州刺史徐毅贪墨的十万两白银于夏州百姓，亲率三千府兵大败三万铁勒精骑，正在勘查夏州税银失窃案，深得夏州数万百姓的爱戴。此大功理应封赏。”

周璟长出一口气，叹息三声，“皇弟，严令沿途兵士和驿站暗中保护夏州校尉韩毅宁一行人，待三百铁勒俘虏押到京城，令全城百姓围观。传令全城庆贺夏州大捷，解除兴安城三日宵禁。待武国公审结夏州税银失窃案，朕自会重赏。”瞧了一眼萧伯达，“萧爱卿，你赶紧想一个好听的郡王封号呈上来，朕记得高阳郡王萧寅还有两个养子，一个是萧越，一个是萧卓，到时一并恩荫封赏。”

萧伯达“啊”地回应一声，“微臣遵旨！臣替高阳郡王谢陛下隆恩厚赏！”

肃王周霄摇着头，继续说道，“陛下，夏州苦寒，此次兵部会拟出封赏名单，唐州右果毅都尉穆宽，校尉余贲，校尉金勇，夏州守捉校尉韩毅宁，夏州左果毅都尉田文义，还有武国公萧政麾下一十二名骁勇的护卫。”

“如此甚好！”周璟坚定地说道，“朕知政儿骁勇，此次在夏州立下如此显赫的军功，朕自会替高阳郡王看护好政儿，兵部先拟出封赏之人，拟一个封赏方案报给朕。尚书省先商议如何安置三百铁勒俘虏。”看了一眼安康，“安康，朕赏赐武国公萧政三百匹蜀锦，三百匹绸缎，即刻送去。”

安康躬身行礼，“老奴即刻去传旨！”

萧伯达躬身施礼，低声讲道，“陛下，自从臣蒙圣恩升任尚书省右仆射以来，百官皆对臣有怨言，因一时无法扳倒臣，便将所有的矛头指向武国公萧政。若陛下看重萧政，臣恳请将萧政留在夏州做四年刺史，待其成熟稳健再调回朝中任要职，唯如此方能替其挡下所有的暗箭。臣冒死直谏！”

周璟冷哼一声，“萧爱卿，你大胆！朕看重萧政，乃是朝廷需要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若令萧政在夏州做四年刺史，太子要依靠谁。河东萧氏不支持太子，莫非还有别的心思?”

“微臣不敢！”萧伯达躬身施礼，不敢抬头。“河东萧氏定忠于陛下！”

周璟面色阴沉，瞪着萧伯达，“萧政乃是云阳姑母的亲孙子，朕就是要用他，还要重用，如此文武双全的国之干才，朕若不用，岂不是浪费人才?萧爱卿，你先去拟一个封号报上来！有朕给萧政做主，谁敢谋害他?”

“微臣遵旨！”萧伯达低着头，用余光瞧着肃王周霄。

肃王周霄一时搞不清萧伯达的真正目的，躬身施礼，“皇兄，臣弟先和萧仆射回尚书省去办公务，先行告退！”

周璟无奈地摆手，瞧着肃王周霄和萧伯达离开的身影，叹息一声，扭头瞪着安康，“安康，你认为武国公如何?”

“陛下，老奴不便评论武国公，武国公到夏州不足一月，外御铁勒，内安百姓，乃是朝中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正是陛下需要的贤才。”安康如实地回答，一直在观察周璟的反应。

大荣皇帝周璟摇着头，“待征伐铁勒大军回归之日，朕自会调萧政回朝。现如今萧政早已完全掌控夏州军政诸事务，唐州三千府兵可择时返回唐州。愿萧政能懂朕之良苦用心，夏州百姓能过安生日子。”

安康手握拂尘，低着头，小声回道，“武国公乃是世间少有的天下贤才，更是秦相为陛下亲手培养的文武全才，其查案之才传承于秦相，此乃是陛下之福。秦相随仕三朝，曾为陛下的授业之师，其忠君之心苍天可鉴！”

“说得好！说得好！”周璟哈哈大笑，“秦老师忠于朕，忠于大荣，还为朕留下如此优秀的贤才。朕自当爱护他。夏州三千府兵皆为血战铁勒的精锐，要保留，择日调回京城改为虎贲营，守护朕之安危。”

今日紫宸殿之事肃王早已飞鸽传信至夏州，当夜萧政在夏州署衙收到来自京城的飞鸽传信，独自在后衙后院凉亭中踱步，暗自思量：

“肃王和叔父在陛下面前极力贬低本公，陛下为何还要这么做?本公还真想在夏州做四年刺史，堂堂的上州刺史，多有排面，回到朝中还要日日遭受那群御史言官的弹劾。明日卯时开堂审案，是否会出现变故?”

“为何要抓本官?为何要抓本官?”这是夏州别驾林惠通的声音。

萧政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瞧见晁枫押着林惠通正走向后衙监牢，大喊一声，“站住！这是为何?”

晁枫押着林惠通走到萧政面前，躬身施礼，“少主，今夜在下发现林大人与黑衣刺客见面，还说要毒杀少主。林捕头已将黑衣刺客抓获，就在后面。”

萧政冷笑一声，瞪着林惠通，“很好！很好！夏州别驾勾结黑衣刺客要毒害本公，正好明日本公开堂审理夏州税银失窃案，正好将今日这个案子一起审。先押入大牢！”

林惠通抬起头，大声哀嚎，“武国公救本官！武国公救本官！本官是冤枉的！”

“快将这两个人犯押入大牢！明日开审！”萧政板着脸，不想多和林惠通说话，迈着大步前往后衙客房，脸上透露着失落。

“救我！救我！”林惠通不停地哀嚎，晁枫押着林惠通进入后衙监牢，心中对林惠通极度厌恶，“走！快走！老子还要去交差！”

林惠通自知逃脱无望，不再说话，只能在明日公堂上辩解一番。

今夜之事萧政看在眼里，林惠通或许不是清廉的官吏，此时此刻萧政躺在后衙客房中，思虑着夏州税银失窃案的始末，忘记现在已是子时一刻。宋妍及时送来今日审讯的五份口供，一份是德静县令郭书奕的口供，一份是梅烁的口供，一份是德静县捕头班三郎的口供，一份是夏州署衙银库主事何思奇的口供，一份是晁枫自辩的证词。

萧政坐在书案前，信手翻看着这五份口供，扭头看了一眼宋妍，“阿妍，这五份口供与之前的证词皆有出入，这五人皆是反复无常之人，徐毅抵死不认罪，林惠通和黑衣人见面正好被晁枫撞见，这个黑衣人身份不简单，定是想要时时刻刻想着谋害本公之人，明日开堂审案要逼迫这些人认罪。”

“有什么好办法?”宋妍手拿长剑，好奇地发问。

萧政摇着头，“这几个人不肯说实话，无非是忌惮黑衣人背后之人，今夜将黑衣人的窝点一举拿下便可。黑衣人的出现证明一事，林惠通勾结神秘的黑衣人想要在朔方城搞事情。今夜我们一起去林惠通的宅院捉拿那些暗藏的黑衣刺客。”

“林宅！为何是林宅?”宋妍禁不住发问。

萧政大声喊，“秦风！出来！”

眨眼间梅花影卫秦风手持长剑出现在萧政面前，躬身行礼，“武国公，今夜发现林别驾的宅院四周出现二十名黑衣刺客，我等已将其悉数剿灭。”拿出一块蛇形令牌，“这是从黑衣刺客身上搜到的令牌，正是夏州昔日暗藏的暗渊阁余孽。”

萧政接过蛇形令牌看了一眼，冷笑道，“既然这些黑衣刺客已被剿灭，明日审案便会轻松些。现下可证明夏州别驾林惠通定和暗渊阁有勾连，若不是秦风等人及时出手，本公依然会遭遇他们的袭击。近二十名黑衣刺客暗藏于朔方城中就是为了暗杀本公，暗渊阁为何会得知本公在夏州?”

“少主，这夏州税银失窃案果然不简单，徐毅早已在监牢中，别驾林惠通在外面勾连神秘人。我们离夏州税银失窃案的真相越来越近。”阿妍拿起这五份口供又看了一遍，“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

萧政自信地讲，“阿妍，越复杂的案子越刺激。本公还能遇见这样刺激的案子，老天还真是待本公不薄！夏州这些官吏，从徐毅，燕峰到林惠通，再到郭书奕，何思奇，班三郎，梅烁，这些人全部涉嫌夏州失窃案，只不过长史燕峰及时回头，主动告发徐毅等人。夏州这些贪官污吏，本公一个都不会放过。”

“啊！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