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82章 湟河北岸生死大战

这是萧政的声音，萧政亲自带着十余名护卫及时赶到两军阵前，大声喊，“撤阵！撤阵！”

晁枫瞧见萧政赶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少主，铁勒数千重甲骑兵来袭，我们怎么做?”

萧政骑马站在军旗下，叹息一声，扫视一眼校尉金勇和晁枫，“太蠢！那是重甲骑兵！先用陷阵营冲散敌兵的军阵再拼死一战！”

萧政拨转马头，大声喊，“兄弟们！本都督是萧政，前面是铁勒人的重甲骑兵，我们手中的长槊可破甲杀敌。马槊在手，杀敌死战！我们的身后是湟河，没有退路！前面是我们的仇人，本都督带你们建功！杀敌死战！”

一千名轻骑兵齐声喊，“杀敌死战！杀敌死战！”“本帅要选两百骁勇锐士组建陷阵营冲垮敌人的骑兵军阵！”“晁枫，即刻挑选两百骁勇锐士随本帅冲阵！”

晁枫手握大刀，“卑职遵令！”“陷阵营兵士出列！”

萧政领着十余名护卫以及两百名精骑七进七出铁勒重甲骑兵军阵，彻底冲破铁勒五千重甲骑兵军阵。

“儿郎们！贼兵军阵已乱，跟本帅剿灭贼兵！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萧政即刻调转马头，一手勒着马缰绳，一手持槊，第一个冲在前面，“杀！杀！杀！”

晁枫和校尉金勇瞧见萧政冲出去，紧跟着冲出去。

余下的一千轻骑兵紧紧跟在后面。

萧政第一个与铁勒重甲骑兵相遇，手持长槊左右冲杀。铁勒五千重甲骑兵与一千余名大荣府兵相互厮杀，这一千名骑兵经过近二十余日的训练，早已成为以一当十的存在。

萧政与铁勒重骑都尉阿史那博文相遇。萧政手持长槊拼死突刺，阿史那博文左躲右闪，两人交手三十个回合，瞧见五千重甲骑兵悉数被斩杀，更加恼怒，手持双刀与萧政对抗。

萧政纵身跳起，一槊刺中阿史那博文的前胸，稳稳地落在马背上，只见阿史那博文跌落马下，口吐鲜血而亡。

萧政大口喘着气，拨转马头，继续斩杀还活着的铁勒人。晁枫瞧见阿史那博文落马死亡，扭头瞧见数里外的铁勒大军大纛，拍马向前冲，张弓搭箭，只见铁勒大军大纛附近的兵士皆中箭落马。

阿史那博彦“啊”地大叫一声，大声喊叫，“保护大纛！保护大纛！”

晁枫笑着跑马折回，来到萧政面前，躬身行礼，“少主，铁勒数千重甲骑兵已覆灭，我军有伤亡。”

萧政瞧着一地的铁勒人尸体，大手一挥，“追击！追击！”

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的铁勒骑兵不敢再战，阿史那博彦和阿史那温彦一同下令，“撤退！撤退！后撤五十里！后撤五十里！”

萧政带着八百轻骑兵继续追击后撤的铁勒骑兵，此时正好赶上穆宽带着两千府兵追上来，迎面撞见萧政的一队兵马。萧政骑马来到穆宽面前，躬身行礼，“穆都尉，今日幸好你来得及时，刚打完一场生死大战，铁勒近五千名重甲骑兵覆灭，我军阵斩铁勒都尉一名，将军一名，继续追击，打扫战场之事交给守捉兵。”

“卑职谨遵大帅军令！”穆宽大声喊，“儿郎们，追击贼兵！追击！追击！”

又是一番大战，铁勒骑兵扔下四千具尸体，一口气逃到距离湟河一百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穆宽点着头，大声喊，“打扫战场！打扫战场！”

“穆都尉，速速将这里的情况写成战报用六百里加急发给朝廷！”萧政用手擦着额头的汗，“这一战我军伤亡近两百人，多大的损失！这些兵士是精锐！”

穆宽无奈地低头，双眼含泪，“萧都督，末将服你！湟河北岸先留下两百轻骑打探消息，我们先回守捉兵营。”

萧政骑马在湟河北岸转了两圈，带着一众护卫回到南岸兵营，坐在中军大帐的木椅上，瞧着站在左侧的田文义和校尉韩毅宁，右侧的穆宽和校尉金勇，余贲，冷笑道，“韩毅宁，你这个贪生怕死之徒，畏战不出，拉出去，砍了！”

韩毅宁身穿铠甲，一头雾水，躬身施礼，“大帅，不服！卑职不服！”

萧政脸色大变，站起身，瞪着韩毅宁，“你是守捉营校尉，金勇敢带着一千轻骑与铁勒大军对峙，而你闭门不出。本都督知晓守捉兵士战力差，若你带兵与铁勒人死战，战死了，本帅为你请功，而你躲在后面不出来，不是贪生怕死，又是什么?我大荣边军没有你这样的校尉。今日若不是本帅及时赶到，金校尉的一千府兵定会葬身于湟河北岸。拖下去，斩杀！”

两名兵士出现押着韩毅宁正要走出中军大帐。

萧政环视左右，“金勇，晁枫，你们两个今日立有战功，本帅有重赏！此战打完，本帅从关帝庙寻到的六大箱奇珍异宝，你们两人一人一大箱。”

金勇和晁枫一齐施礼，“卑职谢大帅赏赐！”

田文义站出来，躬身施礼，“大帅，卑职想为韩毅宁求个情，韩校尉确实有错，面对铁勒来袭，不敢应战，念在韩校尉平日训练的份上，给韩校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萧政点着头，站起身，来到桌案前，看了一眼夏州堪舆图。“将韩毅宁拖回来！”

站在一旁的刘明大声喊，“将韩毅宁拖回来！”

两名兵士押着韩毅宁折回到中军大帐。

萧政手指堪舆图上的沙漠，“今夜本都督要带领二千八百轻骑夜袭铁勒大营，铁勒残兵定会撤回到沙漠，”看了一眼韩毅宁，“韩校尉，今日有田都尉为你求情，本都督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今夜子时带上一千守捉兵赶往沙漠边境埋伏，待明日铁勒溃兵逃至沙漠边境直接截杀，生擒铁勒大军的将军都尉。你能做到吗?”

韩毅宁低着头，大声回道，“卑职愿立军令状！”

萧政慢步走到韩毅宁面前，“韩毅宁，你手中的长槊是杀敌的利器。你们一同训练半月，战力太差。若此次打败仗，直接处死！”

“卑职领命！”韩毅宁第一次被人羞辱，只想用军功证明自己。

萧政扫视中军大帐一圈，“穆都尉，金校尉，余校尉，兵士们先休整半日，今夜戌时出发，子时向铁勒军营发起袭击。这些人竟敢来侵袭夏州，就是我们的仇人，今夜消灭他们！”

穆宽、金勇、余贲三人领命离开中军大帐去准备。

萧政生气地挥手，韩毅宁躬身行礼，“卑职先行告退!”

望着韩毅宁离开的身影，萧政大怒，“田都尉，这就是夏州的校尉，贪生怕死。”田文义呵呵一笑，摇着头，“贤侄，这守捉兵原本就不行，韩毅宁还算不错。你这一招用得不错，这一战过后守捉兵战力定会有所提升。”

萧政禁不住叹息一声，摇着头，“我真想斩了他！今日这一战我与那个铁勒将军大战三十个回合，险些被杀，铁勒人果真骁勇善战。一千府兵伤亡一百五十人，天大的损失。韩毅宁这样的人，兵部怎么选的人?”

面对萧政的抱怨，田文义不知如何劝慰，“打仗就是这样，若人人像晁枫那样骁勇，铁勒人定不敢再来袭扰。”

萧政禁不住叹息一声，慢步走出中军大帐，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从衣袖中掏出一份刚写好的战报，冲着站在身后的刘信微笑，“刘信，这是今日大战的战报，你从兵营中选一匹快马，将战报送往京城兵部，见到肃王殿下将今日大战之事和今夜偷袭计划和盘托出，接下来回一趟顺国公府，再取些夏日和秋日的衣物带回夏州。你是本公最信任之人，此事定要办妥！”

刘信接过战报，点点头，躬身行礼，“少主放心，在下定办好此事！”

萧政亲自送刘信走出兵营，刘信背着信筒，信筒中放着战报，骑马快速离开。

这是朝廷的制度，但凡边关有战事定有军报需及时呈报给兵部报备。

萧政站在兵营大门前，仰头望着天空，经过今日这一战，他早已变得成熟，今日这一战极其凶险，他用一千轻骑阵斩铁勒四千，大破五千铁勒重甲骑兵，心中对战争有一种莫名的狂喜。当夜子时萧政带着二千八百轻骑兵奇袭铁勒大军营地，斩杀一万三千铁勒骑兵，阿史那博彦和阿史那温彦带着数千残兵灰溜溜地向沙漠撤退，在撤退至沙漠边境之时，韩毅宁带着一千守捉兵出现，铁勒溃兵遭遇前后夹击，萧政斩杀阿史那博彦，韩毅宁生擒三百铁勒人，阿史那温彦亦被生擒。

萧政大破三万铁勒骑兵之事快速传至朔方城，全城百姓皆上街庆贺。夏州署衙后衙正堂中，严寒正坐在木椅上喝茶，燕峰和林惠通笑着走进正堂，“两位大人，一连两日，湟河北岸有何消息?莫非是打输了?”

燕峰轻摇折扇坐在木椅上，禁不住叹气，“严大人，徐毅还没招供?湟河北岸大捷。”

林惠通笑着点头，坐在严寒对面的木椅上，端起一杯茶轻饮两口，“打赢了！昨日武国公带一千轻骑兵覆灭铁勒五千重甲骑兵，阵斩铁勒四千轻骑，一路追击。昨夜子时又是一场奇袭，铁勒三万骑兵全军覆灭，生擒铁勒仆固部落可汗阿史那温彦，俘敌三百人，缴获战马近两万匹。”

宋妍站在署衙后衙正堂大门前听着这些话，脸上带着笑，叹息一声，心中不停地咒骂，“这个萧政，打仗竟然不带本女侠。夏州只有三千轻骑兵，竟能击败三万铁勒骑兵。如此战绩，值得夸耀一番！”

正堂中严寒轻捋胡须，点着头，“你们两个是故意来嘲笑本官的！铁勒人输了，本官还没查到失窃的税银下落，这个徐毅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燕峰笑着合上折扇，“不是嘲笑！大街上百姓全知道了！本官就是来告知一声，以免严大人多想！”

林惠通不停地摇头，“严大人，好好查案！待此案查清，定会在刑部高升！”

“高升?”严寒冷哼一声，“武国公好生清闲，他是朝廷任命的查案钦差，他不出面查案，令本官查案。还有一件事，近日吏部派人来夏州重新考核官员，你们两个不着急吗?”

“什么?”林惠通摇着头，“还没到吏部考核的日子，这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峰嗅到危险即将到来，“这是有人想要整顿夏州官场。这个人会是谁呢?”

“听闻徐毅在朝中有靠山，定是这个人想要报复。”林惠通禁不住皱眉。

宋妍笑着走进后衙正堂，躬身施礼，“三位大人，明日我家少主回城，城中百姓定会夹道欢迎。小女子能做些什么?”

燕峰笑着点头，“此事交由下官来安排，宋娘子明日在北门迎接就行。”

宋妍摇着头，撂下一句话，“若是我家少主问起案子，三位大人该怎么回复?”

望着宋妍离开的背影，严寒生气地站起身，“这丫头幸灾乐祸，专门看本官的笑话，查案去！太气人！”迈着大步转身离开后衙正堂。

燕峰禁不住摇头，“林大人，看来此次我们官帽要保不住喽！”

“别自己吓自己！”林惠通并未从萧政口中听到过吏部考核一事，意识到一件事，或许萧政从未相信过他。税银失窃案交由户部度支司郎中严寒查办，燕峰曾跟着徐毅做了多少坑害百姓之事，依然受到重用，而他还是夏州的别驾。

而此时远在湟河南岸的萧政正在安顿三百名铁勒俘虏，站在中军大帐中，扫视着面前几人，他面前站着穆宽，金勇，余贲，韩毅宁，田文义。

“几位，商量一下，铁勒的战马已妥善安置，这些俘虏怎么处置?你们有经验，都说一说。”萧政对此颇为头疼。

田文义第一个说话，“不如直接杀掉，一了百了，还要管他们吃饭。”

穆宽躬身行礼，“送往京城，交由陛下处置，鸿胪寺会妥善安置这些俘虏。若这些俘虏安置在夏州，日后定会闹事。胡人嘛，素来彪悍！”

萧政瞧了一眼韩毅宁，“韩校尉，你怎么看?”

“田都尉说得好，直接杀掉！”韩毅宁唯唯诺诺地回答。

萧政略显几分烦躁，摇着头，“韩校尉，就是你，明日带一百名守捉兵押送三百俘虏先在朔方城转一圈，然后出南门，带上本帅的奏章，直奔京城，沿途可在驿站停息，把这些俘虏安全地送往京城交到鸿胪寺手中。至于鸿胪寺如何处置这批俘虏，那就不关本都督的事了。铁勒仆固部落的可汗阿史那温彦好生照顾，这是本帅的献俘礼。”

韩毅宁左右看了看，躬身行礼，“卑职遵令！”

“韩校尉，此次你作战有功，待你将这三百俘虏送往兴安城，陛下定会嘉奖你！到时别忘记本帅的恩情！就这么办！”萧政长出一口气。

这是萧政的处置谋略。

“这些俘虏若安置在夏州，定会生乱。一旦将仆固部可汗送往朝廷，既能博一个能征善战的好名声，还能给鸿胪寺扔一个烫手山芋。兴安城百姓还会四处宣扬夏州都督文武双全，战功赫赫，定能堵住那群御史言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