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80章 萧政竟有新任命

“这是何意?”

晁枫小声说道，“少主就是下一任夏州刺史！”

“啊！”宋妍瞪大双眼，“这叫什么事?我们要何时回京?萧郎任夏州刺史，要待上多久?本女侠不想在夏州多待！陛下真能找事，少主能做好夏州都督?”

萧政从衣袖中掏出折扇打在宋妍的头上，“本公有那么差吗?你小瞧人！”

宋妍嘟着嘴，不想说话，手指朔方城，“这偌大的夏州，只有三千府兵可随时应战，一旦铁勒各部族精锐骑兵来袭，又该如何应对?”

“守捉军营所在河谷靠近沙漠，距离朔方城一百五十里，乃是防御铁勒各部族的第一道防线！”萧政拿出一张夏州堪舆图，手指堪舆图上的守捉军营，“我等速去城中军营！阿妍提醒得对！”

“出发！”

萧政快速走下城楼，带上刘明、晁枫和宋妍等人骑马离开南门直奔朔方城北门，出北门向西北狂奔一百五十里，前面是湟河谷地，一条湟河穿过汉阳山，汉阳山绵延三百里，湟河谷地距离前面的沙漠有一百八十里。夏州守捉军营便在湟河南岸，有湟河和湟河谷地做依托，铁勒骑兵屡屡侵袭夏州每次皆被阻拦在湟河北岸，这里是天然的伏击地。

萧政一行四人来到守捉军营大门前，扫视着军营大门前守卫的精锐兵士。“这里果然是抵御铁勒侵袭的绝佳之地！”刘明发出“啧啧”的声响，慢步走近军营大门，高声喊，“轻车都尉萧大人来访，速去通传田都尉来迎接。”

守门的一位兵士急忙转身跑入军营去通传，一刻钟后，田文义领着守捉校尉韩毅宁来到大门前迎接萧政，“萧都尉，今日为何会来访?”手指韩毅宁，“这位是守捉校尉韩毅宁，你们熟悉熟悉！”

韩毅宁躬身行抱拳礼，“武国公，请受在下一拜！”

萧政躬身回礼，“韩校尉，这些是我的护卫-刘明 宋妍 晁枫。你们带上几个人跟本公去湟河北岸实地看一看。”

田文义点点头，瞧了一眼韩毅宁，“毅宁，选六名兵士一起去湟河北岸！”

“卑职遵令！”韩毅宁面色严肃行礼，转身进入兵营去调兵。

萧政瞧了一眼田文义，低声问道，“田世伯，近来听闻铁勒拔野古部和仆固部落有异动，近十年来屡屡跨过沙漠来到湟河北岸，每次皆望着湟河叹息。若铁勒中有人聪慧，征调当地人做斥候，湟河便拦不住铁勒骑兵。到时我们该如何?我们不得不防。”

田文义陷入沉思，摇着头，“贤侄，我们先去湟河北岸去看一看，定有化解之法。”

萧政和田文义骑马离开守捉兵营，韩毅宁、刘明、晁枫和宋妍骑马在后面跟着，还有六名兵士随行护卫，这一行人从兵营右侧的一处汉阳桥直达湟河北岸，萧政骑马跑在最前面，扫视着湟河北岸的风沙之地，勒住马缰绳，扭头看着身后的湟河，脑海中浮现当年夏州府兵在此迎战铁勒大军的惨烈场景，高声喊，“谁敢横槊立马?”

田文义和韩毅宁从后面追上来，田文义瞧着萧政骑马的样子，双眼全是泪，转身冲着韩毅宁说，“毅宁，武国公已有萧策老将军当年的英姿，在夏州总有建功立业那一日。”

宋妍、晁枫和刘明三人骑马追上萧政，晁枫大声问道，“少主，从这里再往前一百八十里便是看不到头的沙漠，铁勒人每次都是从沙漠冲出来。此次征伐铁勒大军已深入铁勒腹地，怕是他们没有入侵的心思。有何惧怕?”

萧政扭头看了一眼，轻声说，“铁勒拔野古部和仆固部落素来彪悍，铁勒各部素有矛盾，我们不能懈怠。铁勒随时会来！”手指前面宽阔的场地，“这里素来就是战场，战马嘶鸣，喊杀声不停，这里便是更好的训练场地。”

田文义骑马追上，“萧都尉，若能在湟河北岸驻扎一队府兵，便能提前发现敌情。但私调兵马出城换防乃是砍头的大罪，若无夏州都督的军令，即便贤侄是朝廷制使，有兵符也不能私调兵马换防。这是兵部的制度。”

萧政笑着点头，“此事不难！近两日本公便会调一千府兵来湟河北岸驻扎，守捉兵营沿河后撤十里，这是本公的军令！本公坐镇夏州，可调动夏州境内一切兵马，不惧朝中御史弹劾。”

田文义躬身行礼，“末将谨遵军令！”

“世伯，我调一千府兵来湟河北岸驻扎，可随时监控沙漠方向袭来的敌兵，守捉兵营后撤十里可保全兵士性命，一旦北岸遭遇敌情，或战败，一千守捉兵能及时撤回朔方城守城。如此安排，可否妥当?”萧政再次问询。

“妥当！”田文义躬身施礼，“贤侄若能任夏州代都督，一切将顺理成章。”

“世伯，我们再往前看看，一直到沙漠边。”萧政拿起马鞭子骑马向前行，“前行！”

宋妍等人骑马跟在身后，田文义和韩毅宁一边骑马，一边扫视四周的地形，韩毅宁低声讲道，“田都尉，这个战场果然够大，不知此次能否和铁勒人打一仗?”

“什么?你没发现武国公比你更想和铁勒人干仗，若能一战打退铁勒人，便能稳固其在朝中的地位。”田文义虽已五旬，依然能一眼看透人的心思。“武国公酷似当年的萧大将军，英武不凡，有武国公坐镇夏州，你还怕没有仗打。”

韩毅宁点点头，迎着风沙骑马继续向前，大声唱着，“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萧政在前面听到兵士们哼唱的歌声，叹息一声，勒住马缰绳，瞧着前面白茫茫的沙漠，取出身上的水袋喝了一口水，收好水袋，拔出腰间的棠溪剑指向远方的沙漠，大声喊，“谁敢来?谁敢来?”

这几声呐喊穿破苍穹，响彻云霄，传遍整个湟河谷地。宋妍听到这几声呼喊，第一个深深感受到萧政身上迸发的英雄气，这才是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的样子。

萧政勒住马缰绳，拨转马头，“回朔方城！回朔方城！”

待萧政一行人回到湟河南岸，先进入兵营巡视兵士训练，待上两个时辰，然后骑马离开。湟河谷地的兵营早已刻在萧政的心中，萧政一路狂奔返回朔方城来到城内军营，刚走到军营大门口，朝廷前往夏州传旨的内侍突然从后面出现，大声喊，“武国公接旨！”

萧政等人一起下马躬身行礼接旨。

这名内侍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大荣皇帝令 武国公萧政任夏州代都督，兼任夏州刺史，护佑夏州百姓，莫要令朕担忧。钦此。”

萧政虽早已接过京城的来信，心中依然有几分兴奋，笑着接过圣旨，“臣萧政领旨！”

这名内侍不停地抱怨，“武国公，咱家早已到夏州署衙，听燕长史说，国公爷出北门，咱家便在署衙等，后听说国公爷从北门直奔军营而来，便骑马赶来。这一路太折腾！”

萧政将圣旨交给宋妍，低声问，“不知朝中是否有弹劾本公的声音?”

“回国公爷，小人乃是安总管麾下安厉，来之前萧相有交代，夏州城中有暗渊阁余孽，望国公爷行事小心谨慎。朝中之事自有萧相周旋。陛下已传旨户部减免夏州四县三年赋税，至于关帝庙挖出的六大箱奇珍异宝，国公爷可酌情处置。”这名内侍名为安厉，此次来夏州传旨。

萧政点着头，躬身回礼，“安公公，此次出门太急，待公公回京可前往萧府坐一坐，萧府随时欢迎公公登门！”

安厉从衣袖中掏出一本书交给萧政，“这是云麾将军陆明镇托咱家转交的兵书，乃是先皇在位之时周睿大将军所留，虽是誊抄本，依然对国公爷有用。”

萧政信手看了几页，“多谢安公公！本公亲自送公公回署衙！”

安厉接连摆手，“武国公，咱家要回京交旨，望国公爷在夏州一切安好！”

萧政带上晁枫和宋妍亲自送安厉一行人离开朔方城南门，后又折回到军营，萧政手拿圣旨进入军营，穆宽亲自领萧政四人进入军营中军大帐，穆宽将一份夏州堪舆图放在桌案上，萧政和两名校尉金勇、余贲站在桌案前，宋妍、晁枫和刘明站在萧政身后。

萧政手指堪舆图上的湟河北岸，“穆都尉，今夜子时前令一千兵士进驻湟河北岸，兵士可先与湟河南岸守捉营同住，平日在湟河北岸训练。近日铁勒拔野古部和仆固部落有异动，这一千兵士可随时监视沙漠方向的敌情，余下兵士在军营之中日夜操练。这是本都督的军令！”

穆宽点着头，“近日来朔方城中日常巡街已交由异良人来做，军营兵士从未懈怠。若铁勒人敢来袭，定叫他有来无回。”

“马槊结阵杀敌之法，还有当年玄甲军练兵之法，皆要用上。铁勒骑兵个个行动敏捷，我们不可掉以轻心。一旦湟河北岸有敌情，我们便能很快知晓。五万夏州百姓盼着我们保护他们！”萧政感叹道，“告诉每一位兵士，他们身上扛着夏州五万百姓，不可有丝毫懈怠。”

穆宽笑着回道，“贤侄，我陪你在军营四处走走！夏州府兵战力强悍，整个大荣无人不知，只是我们是否担忧过度?”

萧政板着脸，“穆都尉，铁勒人只要想来侵袭，便随时会来。铁勒人就是凶狠的饿狼，毫无信誉可言。我们要做的是随时备战，一旦他们出现，一战击溃他们！”

穆宽不再说话，领着萧政等人在军营中四处走动，军营中战鼓擂响，有兵士们训练马槊结阵的喊杀声，有骑兵横刀劈刺的声音。宋妍用手暗戳萧政的后背，小声问道，“你不是第一次带兵打仗吗?”

萧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啊，他确实是第一次做数千人的夏州代都督，昔日跟着叔叔们在军营中浸染的习气早已刻在他的骨子里，历经上一次剿匪，他逐渐变得成熟，或许那一次他单枪匹马闯入铁勒领地，便已不再是稚嫩的少年郎。

刘明低声讲道，“宋娘子，少主早已杀过人，在颍州，在夏州，均可担得起统兵之职。”

宋妍小声嘀咕，“本娘子就是问一问，好奇嘛！”

朝廷对萧政的任命早已传遍整个夏州，朔方城的百姓皆在议论萧政，有人在担忧，有人在说笑，有人在咒骂贪官，却无人指责萧政的不是。萧政带着人离开军营来到夏州署衙监牢，瞧见徐毅身穿囚服坐在牢房中打坐，“徐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萧政亲自将牢房关上，将宋妍等人关在牢门外，慢步走到徐毅面前，瞧见徐毅蓬头垢面的落魄样子，冷笑道，“本公蒙圣恩暂代夏州都督，兼任夏州刺史，你和郭书奕勾结劫掠的税银不止两万两，而是郭书奕为自保只说了两万两，而这些税银藏在何处?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

徐毅缓慢地站起身，瞪了萧政一眼，说出一句话，“恭喜武国公任夏州代都督，夏州刺史。一旦铁勒人来袭，你能护得住夏州五万百姓?你从未与铁勒人打过仗，不知铁勒人的凶恶残暴，他们的重骑兵无坚不摧，轻骑兵快如闪电。夏州只有三千府兵可灵活调用，你一个人即便再能打，亦无法改变打输的结局。而你一旦战败，河东萧氏数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陛下是在毁你的未来！”

萧政生气地揪着徐毅的衣襟，“你住嘴！本公乃是堂堂的从一品武国公，即便战死，也要在湟河北岸拖住铁勒人三日，三日的时间陇右道和河东道临近各州的府兵必到夏州，本公战死亦无憾！而你这个懦夫，待在这里慢慢等死。”

徐毅低着头，无奈地讲，“你想要在夏州建功立业，就踩着本官上位。你永远也找不到失窃的那些税银，只要你找不到失窃的税银，陛下便会治你的罪。本官在这里等着看你的笑话！”

“本公告诉你，即便找不到失窃的两万税金，你在京城的宅院正在挂牌出售，随便一卖，两万税金便能轻松赚到，借此抵罪，亦无不可。本公是云阳长公主之嫡长孙，谁敢弹劾?”萧政手指徐毅，“而你只有死，本公还要打得铁勒永生永世不得抬头！”

“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