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35章 知情人跳出来举证

萧政冷笑三声，“武大人，既为谣言，本世子所言亦为戏言，望武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伴随着衙役的数数声结束，施言成和苏锦早已晕死过去，吴清河令人用凉水泼醒，施言成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大声喊，“陆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

苏锦第一次挨打，屁股上的疼痛传到头上，一直在大声喊，“小人冤枉！小人冤枉！”

吴清河躬身施礼，“陆大人，行刑完毕！”

陆云卿又一次重拍惊堂木，高声讲道，“施言成，苏锦，本少卿心善，不再打你们，你们两个回到牢中好生反省，想到什么可疑之人即刻来报。拖下去！”

四名衙役分开带走施言成和苏锦，公堂之上只留下萧政和武元英两人，陆云卿大手一挥，“退堂！”公堂上一众衙役纷纷散去，陆云卿从上面走下来，满脸全是笑意，躬身施礼，“武大人，萧世子，今日开堂审案只为给施言成和苏锦一个下马威，这两人在监牢中不老实，总是喊冤，对其罪行拒不承认，本官身为大理寺少卿，只能出此下策。”

武元英一脸愤怒，瞪着陆云卿，今日分明就是**裸的试探，明面上是重打两个皇商，实际上是在敲打他这个人，碍于今时今日大理寺的处境，只能强忍着，拱手还礼，“萧世子，陆少卿，本官还要回府养伤，告辞！”

陆云卿亲自送武元英离开大理寺，萧政来到大理寺后衙西厢房，翻看着刑部留存的施言成一案的文书，面色阴沉，回想着今日武元英的每一个反应，“今日陆少卿当着尚书右丞武元英的面打两人板子，是在敲山震虎，想以此试探武元英和苏锦的关系。这个案子果然不太好查，昨夜在武府听到武元英和黑衣人的对话，应是有人想要逼迫与其合作共同对付本世子。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不好猜。想要查清这两个案子，还要有知情人的举报，施宅和苏宅的仆人定然有人知晓凶手的行踪。”

一刻钟后，陆云卿回到后衙西厢房坐在萧政对面，笑着讲道，“萧政，接下来怎么查?倒不如直接释放施言成和苏锦两人，以此引出背后之人。”

“此举不妥！今日在宣政殿上陛下对大理寺羁押施言成和苏锦甚为欣赏，这两人要一直羁押，直到查清这两个案子，将案子的凶手揪出来。不论此案要查多久，施言成和苏锦决不能释放。陛下想要通过这两个案子敲打一众皇商。”萧政继续讲道，“我们先去停尸房看一看。”

陆云卿沉思片刻，无奈地点头，大胆地说出内心的想法，“原来陛下是想要借这个案子震慑京城一众皇商，这个案子要用心查。”从书案上拿起一沓验尸文书递给萧政，“这是昨日验完的两起案子死尸文书，有施宅的女仆兰兰，管家施涟，仆人景程和蓝成；苏宅的婢女梅儿，郎氏。这六具尸体皆在大理寺停尸房。”

萧政拿起这一沓验尸文书，“走！去停尸房看一看！需要仵作在场！”

陆云卿默默地点头，拉着萧政慢步走出西厢房前往停尸房，萧政四下扫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朝着身后的护卫刘明使了一个眼色，刘明走在最前面开路，这是萧政的本能反应。每次去验尸房或停尸房，他总有一种深深的担忧，每次皆要派人去前面先探探路。

陆云卿呵呵一笑，瞧着走在最前面的刘明，好似悟到施言成和苏锦这两个案子的真相，低声说道，“萧政，本少卿有一种预感，这两起案子的凶手会是同一个人，凶手定和尚书右丞武元英有关联，今日在公堂重打施言成和苏锦以此试探武元英，武元英并未否认当年参与诬陷萧策大将军一事，反倒是对施言成和苏锦的处境漠不关心。按理说苏锦平日和武元英走得很近很近，逢年过节还会送上一份厚礼，衙役已打探到苏锦在京城仗着武元英的权势才成为皇商。今日这一出好生怪异。”

萧政忍不住点头，“陆少卿，继续派人暗中盯着尚书右丞武元英，这个人不简单，在朝中有不小的影响。”

刘明在停尸房门前绕了三圈确认安全，便折返到萧政面前，躬身施礼，“世子，停尸房昨夜有人来过，并不是大理寺之人，停尸房前有不一样的尘土。”

萧政扭头瞧了一眼陆云卿，“陆少卿，大理寺防守如此松懈，幸好昨夜的验尸文书还在，进去瞧一瞧，一一比对死尸，验尸之人何在?”

陆云卿拉着一名姓同的仵作走近前，“萧世子，这位是大理寺仵作同知元。”

同知元躬身施礼，笑着讲道，“萧世子，小人这厢有礼，请萧世子跟在下进停尸房。”

萧政打量同知元片刻，冷笑道，“昨夜验完尸，可曾有人来过验尸房?”

同知元回忆着昨夜离开验尸房的情景，“昨夜戌时前小人离开落锁，今日并无新尸体送来，验尸房并未打开。”拿着钥匙去打开验尸房的大锁，轻轻地打开房门，迎面闻到股刺鼻的尸臭，第一个进入停尸房。

萧政和陆云卿紧跟着进入停尸房，刘明站在房门外守卫，刚刚的打探已说明一事：昨夜已有人光顾过验尸房。

萧政将手中的验尸文书拿在手中，望着验尸房中摆着的一排排尸体，大声问道，“同知元，哪些尸体是施宅的尸体?哪些尸体是苏宅的尸体?”

陆云卿抬头瞧了一眼房顶，看到地上有新落下的尘土，轻拍萧政的手臂，“萧世子，刘明的判断很对，昨夜同仵作离开后，还有人来过，不知是何人有这个胆子。”

同知元手指中间一排的四具尸体，一一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左边第一个是施宅婢女兰兰的尸体，死于棍棒虐杀，全身皆是棍棒留下的淤青和伤口。第二个是管家施涟的尸身，此人死于银针中毒，银针从颅骨刺入，瞬间毙命；第三具和第四具尸体是施宅仆人景程和蓝成，两人皆被绳索勒死。”又手指后面两具女尸，“后排右边第一个是苏宅婢女梅儿的尸体，全身没有发现伤口，应死于口鼻窒息，第二具是郎氏的尸体，生前遭受到他人毒打，后来被人下了迷药丢进湖中，全身干净如初。”

萧政按照同知元所说的顺序一一拿着验尸文书比对，施宅四具尸体并无异常，苏宅的两具女尸有异样。“同仵作，苏宅的两具女尸重新验尸，好好查验一番，苏宅的案子不简单。作为一名仵作应恪尽职守。”

同知元躬身施礼，“在下领命！”

萧政将手中的验尸文书递给陆云卿，神色慌张，“陆少卿，查案不可懈怠，此案关乎到大理寺的声名。”转身想要离开验尸房，迈着大步走出房门。

陆云卿瞪着同知元，“同仵作，按照萧大人的意思办！快去！”快步跑出验尸房去追萧政，很快便追杀来，“萧世子，为何如此生气?”

“陆少卿，今夜在验尸房四周安排一队人，昨夜有人潜入验尸房并未成功，今夜还会再来。幕后之人不派人营救施言成和苏锦，反而派人来验尸房做手脚，此中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好今夜能生擒此人！”这便是萧政的谋算。

陆云卿将验尸房近几日发生之事串联在一起，“此事确实怪异，幕后之人定是害怕仵作查验出什么，本官马上去安排！”

萧政叹息一声，说出一句话，“这个幕后之人在和我们玩躲猫猫，他以为他是猫，我们是老鼠，实际上我们才是抓鼠的猫，他才是那只阴暗的老鼠。此话可对?”

刘明正好从验尸房房顶跳下来，长出一口气，大声说，“今夜刺客还回来！”亮出手中的一支步摇金钗，“这是刺客藏在验尸房房顶的东西，好似死尸身上的遗物！”

陆云卿从刘明手中接过步摇金钗看了一眼，“刺客来一趟验尸房，为何要藏死者的遗物?这步摇金钗有何用?”

“萧世子，我们接下来先去哪里?施宅?苏宅?”

萧政轻摇着头，吐出一句话，“陆少卿，先派几个人去施宅调查那些仆人，问明三件事，管家施涟为何要毒打婢女兰兰，此为一；施涟和两名仆人被关押在后院柴房前后发生过何种异常之事，此为二；施言成和苏锦的关系如何，此为三。”

陆云卿搞不清楚为何这么做，没有多问，即刻去安排。

“我们是去苏宅?”

萧政看了一眼陆云卿，“陆少卿，带上一名衙役和本世子去苏宅，苏锦被关押在大理寺牢狱，苏宅大夫人被杀，二夫人刚遭遇流产，此时那些仆人皆慌乱，正是查案的好时机，莫要错过这个机会。先要控制住苏宅管家。”扭头看着护卫刘明，“你骑快马回府把侍女玉荷接到苏宅，今日查案需要用上她，她和苏宅妾室金梅熟识。快去！”

护卫刘明应了一声“遵命”，便大步向前走。

陆云卿好似看懂萧政如此安排的用意，叫住身后的吴清河，“清河，传令大理寺一众衙役，今夜做好防御，一旦刺客闯入必须活捉，还有即刻备马，我们要去苏宅查案，不得延误。”拉着吴清河的手臂，“此次我们的对手异常狡猾，大理寺不能有丝毫懈怠，案子勘破后人人有重赏，本少卿为你们请功。”

吴清河躬身施礼，“在下谨遵大人之令！”

这次查案，陆云卿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大荣皇帝钦点大理寺协助萧政查办不法皇商一案，乃是天大的殊荣。

萧政将陆云卿拉到一旁，轻声叮嘱，“从现在到结案，不允许任何人来探视施言成和苏锦，幕后之人想要舍弃这两个人，本世子就反将对手一军。幕后之人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必定会狗急跳墙，那才是我们抓人的机会。”

陆云卿这一次打心底钦佩面前之人，每次查案会用不同的方法应对，还很有奇效，在京城一众世家子弟中，唯有萧政尤为出彩。

“上马！去苏宅！”萧政身穿官袍骑上一匹马第一个向前冲，陆云卿和吴清河骑马跟在后面，今日的街市和往常一样，只是街市上的百姓皆在扎堆议论京城的趣事，这是兴安城百姓的日常生活。

萧政扫视着街市上的每一个百姓，忍不住感叹一声，“本世子查案，皆是为了兴安城的百姓能过安生日子，不法皇商仗着陛下的恩宠在京城无法无天，随意虐杀婢女，草菅人命，这人世间的公道何在?在朝堂之上竟然有人为其张目，果然是钱能通神，古人说得很对。”

从大理寺到庆仁坊苏宅，萧政骑马用了两刻钟，在苏宅大门前下马，转头瞧见陆云卿和吴清河，“陆少卿，去叫门！”

吴清河迈着大步走到大门前拍门，“大理寺办案！开门！开门！”

两名大理寺衙役已将三匹马牵走绑在门前的梧桐树上，这些衙役是负责监控苏宅之人。大理寺在京城监控方面做得比异良人好。

一刻钟后，管家苏可从里面把大门打开，躬身施礼，脸上露出笑容，“几位官爷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陆云卿瞪着正在施礼的苏可，手指身后的萧政，“大理寺办案！此案由中书舍人萧大人查办，大理寺协助，你可有异议?”

苏可第一次见萧政，上下打量一番，频频点头，“萧大人，小人只是宅子里的管家，但凭大人质询。”

萧政走近前，扫了苏可一眼，“苏锦已被抓，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商，你还算识趣。昨夜可否发生异常之事?”

苏可躬身施礼，“回萧大人，苏宅现在由二夫人掌家，二夫人此时正在后院正厅歇息。”

“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