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29章 玉面神探陷入苦恼

这就是萧政在耍无赖，打死不承认。

陆清颜拉着玉荷走近前坐在石桌前，笑着问道，“萧郎，你还真会说大话，自从你入京，白云观白骨案，平康坊天火杀人案，你把整个京城搅得天翻地覆，你还没过错?你去天街打听打听，谁人不知你这个玉面神探?谁人不知你这个纨绔世子?”

萧政端起一杯茶轻喝一口，听到这些话，干咳一声，一口茶全吐到地上，生气地摆手，手中的琉璃茶盏落地碎成十几块，噌地站起身，大声喊，“谁在造谣?本世子在颍州十年，在颍州城被人造谣是纨绔子弟，到了京城还被人讥笑为纨绔世子，有天理吗?天街那群愚民，本世子幸好还有一个玉面神探的美名，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堂堂的高阳郡王之子，竟然被人如此编排。明日本世子去天街走一走，当面和那些造谣者理论一番。”

胡鸣坐在石桌前，低头煮茶，猛然抬起头，将一杯热茶放在萧政面前，笑嘻嘻地说，“兄长，此事可派人调查一番，说不定是仇家故意为之?”

“暗渊阁余孽?”萧政大声尖叫。

陆清颜瞥了一眼萧政，“萧郎，还是派人调查一番。若真是暗渊阁余孽，定要小心防备！”

萧政不想理会这些，低声说，“清颜，阿鸣，此事莫要担心，本世子这纨绔之名甚好！暗渊阁余孽定会轻看本世子，行事定会愈加嚣张狂悖，亦会在京城露出破绽，到时便能将这些恶贼一网打尽。”

“好主意！好主意！”陆清颜笑着点头，“看来本娘子要在旁护卫，听闻暗渊阁中高手众多，萧郎一人不好应对！”

胡鸣大声问道：“兄长，为何不协助刑部查施言成一案?”

萧政摇着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陆清颜冷哼三声，“阿鸣，刑部若连一个小小的案子都办不了，那岂不是太窝囊。和刑部那帮酒囊饭袋比起来，萧郎这个玉面神探就是一个无法超越的神。”

萧政扭头瞧见站在一旁的护卫刘明，“刘明，你过来！”

身穿玄色衣袍的刘明慢步走近前，躬身施礼，“世子！有何吩咐?”

萧政从衣袖中掏出一份奏章递给刘明，“你是府中护卫，速派人去将此奏章面交太子殿下，此事十万火急！”

“在下定不负世子重托！”刘明带上奏章转身离开湖心亭。

胡鸣笑着问，“愚弟大胆猜一下，此奏章定和施言成一案有关！”

萧政干咳一声，想起今日被太子堵在崇文馆一事，“阿鸣，今日散值之时，本世子被太子殿下堵在崇文馆近一刻钟，毕竟是亲戚，不能看着不管，只要太子能纳本世子之谏言，定能快速安抚京城一众皇商！”

胡鸣禁不住点头，做出一个请喝茶的动作，“喝茶！喝茶！近几日我在太医署当值，太子曾去过太医署，不知所为何事?”

太医署，此时太子去太医署有何要事?听闻前些日子皇商苏锦曾娶过一名侍妾金梅，金梅曾患有重病，还是胡鸣亲自登门去瞧的病。

莫非太子选中皇商苏锦替换施言成?

经此一事，施言成在京城一众皇商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定不能再现当年的大荣义商风采。皇商苏锦在京城行事低调，与世无争，在京城一众皇商之中口碑极好，若用苏锦替换施言成，亦是一件幸事。看来这个主意不是太子所想，定是中书令杜怀庆所出。太子去太医署去选名医定是为苏锦的侍妾瞧病。

萧政的心思很难猜测，此时萧政沉思片刻，呵呵一笑，抓住胡鸣的手，“阿鸣，你在太医署还是安分些，先学再用，稳中求胜。太子那边莫要向前凑，顺国府从不站队，亦不参与党争。这是河东萧氏数百年来的规矩。试看历朝历代君王，皇子争权夺位定然血腥残暴，绝不可沾染。恶贼萧碧岚就是一个负面的实例。”

胡鸣点点头，挣脱他的手臂，“兄长，今日陆家娘子在这里，莫要说这些。明日还要去当值。今日陆娘子在府中，兄长多陪一陪。”

陆清颜“哦”地回应一声，笑着张开大口，端起一盏茶想要喝，“莫要管本娘子！这里我熟！河东萧氏源自兰陵萧氏，依然比不过山东陆氏，在大荣就是如此，门第之念太吓人！”

萧政陷入沉默，不知如何接话，暗自思量：“此话不假！兰陵萧氏与山东陆氏皆是数百年世家大族，其实力不可小觑，历朝历代世家大族之间相互通婚，早已引起朝廷的忌惮。若无这世家的盛名，何来他今日的荣耀和地位?”

胡鸣递给萧政一把折扇，“兄长，想什么呢?”

萧政环视四周，想起当年阿翁的困境，当年废太子和昭王等一众皇子皆在争夺皇储之位，阿翁手握禁军左羽林军兵权，一直不站队，依然遭到恶贼萧碧岚的诬陷，如此看来，身处朝堂如此争斗躲避不掉，作为一名臣子持身中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方为良策。自古以来朝堂皇储之争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大事，每次想到这里，他便有一种恐惧和不安，不知如何应对，此次施言成一案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他决定不能沾染。

萧政浅笑一声，提起一件事，“阿鸣，自那日天成医馆过后，你可曾见过苏锦这个行事?听闻苏锦是皇商。”

胡鸣摇着头，缓慢地站起身，“玉荷，去天成医馆看看！”

陆清颜抢先说话，“萧郎，我们两个也去医馆帮忙。”

萧政拗不过陆清颜，便和胡鸣、玉荷一同乘坐马车去东市天成医馆。从顺国公府到东市天成医馆距离很近，马车前后行了两刻钟，萧政一行人在天成医馆大门前下马车，此时医馆的坐诊郎中是新聘请的任海福，在京城小有名气，看上去有四旬，已有白头发。

萧政和胡鸣迈着大步进入天成医馆，陆清颜和玉荷站在医馆大门前望着街市上过往的路人，两人在说着闲话。

萧政抬起头，瞧见坐在桌案前的坐诊郎中任海福，冲着他微笑招手，“任郎中，医馆生意如何?”

胡鸣扫视着医馆熟悉的陈设，呵呵一笑，上前躬身施礼，“任老，医馆这边有你照料，小侄代兄长向您致谢！”

任福海长出一口气，缓慢地站起身，拱手还礼，“萧世子，医馆名声在外，老夫自会料理妥当。”瞧了一眼胡鸣，“胡医正，日后只需在太医署任职即可，医馆这边莫要操心。”

胡鸣摇着头，干咳一声，将头扭在一边，脸色大变，在萧政面前还不敢发作。

萧政慢步走近前拉着任福海的手，“任老，这天成医馆有您老坐镇，本世子自然安心！”

任福海频频点头，笑着说道，“萧世子，近来街市上有流言污蔑世子纨绔不堪，其造谣之人用心险恶，出门要注意一二。”

萧政忍不住点头，“任老，您先躺在木摇椅上歇歇。天成医馆虽是萧府产业，依然本着造福百姓，日后若遇到贫苦之人来看病抓药，多布施仁慈之心，药费能免则免。若祖父和父亲尚在人世，亦会同意本世子如此做。”

任福海拱手施礼，“世子仁德高义，请受老夫一拜！顺国公萧策公一生征战，战功赫赫，善待孤寡老幼，高阳郡王萧寅将军威名震边关，心怀万民。河东萧氏祖孙三代配享太庙，老夫敬重萧氏忠义，日后定打理好医馆，悬壶济世。”

萧政点点头，搀扶着任福海坐在木摇椅上消息，抬起头瞧见一个熟悉的人走进医馆，大喊一声，“清颜，玉荷，进来帮忙！”

此时站在医馆大门前的陆清颜拉着玉荷走进医馆，应声附和，“来了！来了！”

刚才走进医馆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商苏锦。

胡鸣走到苏锦面前，躬身施礼，“苏锦，真是你，今日来医馆所为何事?”

苏锦笑着回礼，“几日不见，胡郎中已成为太医署医正，在下这厢有礼。”扭头向萧政施礼，“萧世子在上，请受在下一拜！”

萧政笑着摆手，“在下只是天成医馆的东家，并不是世子，你们聊，本郎君去厢房看账目。”

苏锦继续说道，“萧世子虽初入京城，却名声在外，在下不会认错。当日萧世子在大理寺公审白云观白骨案，在下有幸见过世子一面。”

“苏家主，不用客套！”萧政叹息三声，“天成医馆是萧府为数不多的产业，不能与苏家主的产业相比，令苏家主见笑！”

苏锦倒吸一口凉气，打量着萧政的面相，天庭饱满，剑眉星目，果真是天生富贵相，听其言观其行，果然不简单，“今日在下登门只为请胡医正出门看诊，在下的妾室旧疾复发，特请胡医正出手相助，定重金酬谢。”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胡鸣。

胡鸣瞧了一眼萧政，笑着点头，“苏家主，本郎中去便是，前面带路！”扭头看着玉荷，“玉荷，带上药箱，一起去！”

玉荷面色凝重，想起苏宅的妾室金梅，叹息一声，点着头，从医馆背起药箱，跟着胡鸣去苏宅看诊。

看病救人是行医之人的本分，胡鸣看诊从不看富贵贫贱，亦不分门第高低。萧政望着胡鸣和玉荷离开医馆的身影，叹息三声，暗自思虑：“苏锦，一介皇商，请阿鸣去看诊，有何深意?今日在医馆当众点破本世子的身份，又想做什么?在京城之中本世子并未多露面，除了京中那些权贵，还有满朝文武，一般百姓皆不认识本世子。苏锦看来是想结交本世子。”

陆清颜拿起一块药糕出现在萧政面前，将药糕强行塞入他的口中，“快尝一尝！这是近日医馆新出的药糕！你在想什么?”

萧政大口吃完药糕，侧头瞧着她，拉着她进入西厢房，“清颜，近日来发生太多事，有几分烦躁，不知如何疏解?”

陆清颜大步进入西厢房，先扫视厢房一圈，围坐在桌案前，摇着头，“萧郎，你是顺国公世子，大荣朝堂新贵，陛下近臣，皇亲国戚，每日登门拜访之人甚多，苏锦，区区一介皇商，还不上赶着巴结。莫要为这些事烦心！”

“清颜，自从圣人册封大皇子为太子，二皇子为雍王，太子一直想要拉拢本世子，雍王亦有此意，本世子不想站队，只想勤恳办事。”萧政拿起桌案上的一块糕点大口吃，“圣人还有其他皇子，本世子只想活着。当年祖父被人诬陷便是因不站队招来皇子记恨，才让恶贼萧碧岚钻了空子。本世子想要活命，只能持身中正，不偏不倚，为何这么难?”

陆清颜发出一声叹息，办了一个鬼脸，呵呵一笑，“萧郎，你忘了一件事，你是陛下近臣，平日中书省政事堂事务繁重，还有崇文馆讲学，哪有那么多空闲去见客?即便你拒绝他人拜访，他人亦不敢动怒。河东萧氏数百年清誉摆在那里，除了太子和雍王，一般人还真不敢故意找事。”

“对啊！”萧政轻拍脑袋，脸上带着笑意，“他们想要登门拜访，见与不见在于本世子！暗渊阁余孽本世子都不怕，还怕这些拜访之人。若再遇见如晋衡一般的人物，直接不见就好！”

陆清颜打着哈欠，轻摇着头，“萧郎，好困呐！下次查案一定要记得带上本娘子！每日待在府中好生无趣，只能练剑！”

萧政突然想起胡鸣去苏宅看诊之事，大胆地提出疑问，“清颜，我总感觉今日要出事，阿鸣和玉荷去苏宅看诊，苏锦的宅院怕是要出事。我们在医馆等阿鸣和玉荷回来！可好?”

陆清颜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张开大口，无奈地点头答应，“顺国公府的如意楼很好玩！本娘子今日站在如意楼三楼望着整个宣阳坊，好生有趣！”

“啊！”

萧政低头沉思片刻，继续讲，“但愿太子殿下能尽快安抚好京城一众皇商！施言成一案乃是国家社稷大事，本世子绝不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