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15章 以牙还牙 人犯开口

林寄尘猛然抬头瞧见身穿官袍的江明远，瞬间大惊，只想着如何逃走，绝不能落入衙役手中。

江明远拦住林寄尘，大声质问：“你是何人?”

林寄尘躬身施礼，双腿打颤，用颤音回答,“小人是公主府的小厮，今日遭林管家打骂，正要去街市采买。”

“快走！快走！”江明远大手一挥，略带几分烦躁。

林寄尘迈着小步子一步步离开公主府，扭头瞧了一眼公主府大门，沿着长街向前走。

江明远在公主府搜寻半个时辰并未找到林管家的踪影，只拿到一**寄尘的卖身契，带着一队衙役回雍州府衙，脸上尽是失落之意。

此时已是午时六刻，萧政和陆清颜正等在后衙正堂等待着好消息。江明远领着胡英迈着大步进入后衙正堂，脸上写满失意，一屁股坐在木椅上。陆清颜倒了一杯热茶走近前，笑着讲道，“江长史，今日人犯可带回?”

胡英站在江明远身后，接连摆手，就是不说话。

萧政端起手中的茶杯喝茶，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叹息一声，“清颜，你过来！看江长史的面色便知端阳公主府林管家没带回来。”

陆清颜将热茶放在江明远面前，“萧郎，这怎么可能?听闻端阳公主府有一场大火，此时那个管家应在忙着救火，怎会带不回来?”

江明远干咳三声，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画像交给胡英，“胡捕头，这是端阳公主府管家林寄尘的画像。”面色铁青，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找几个人多描摹几十份，全兴安城通缉林寄尘！快去！”

望着胡英拿着林寄尘画像大步离开的身影，陆清颜满脸狐疑，“怎么会这样?江长史带着这么多衙役去，连一个文弱的管家都没带回来。”

萧政瞧着江明远，低声问，“江长史，舅父，这是怎么回事?”

江明远干咳一声，无奈地摇头，尴尬一笑，“本长史先派人进入端阳公主府传话，没想到刚进入公主府，迎面撞见一个人，本官第一次见那人便知那个人不是好人，上前盘问一番，还是把人放走了。最后把公主府的所有仆人聚拢在一起，方知放走那个人正是林管家-林寄尘。事情就是这样。接下来如何查案?”

萧政双手一摊，面露难色，轻声说，“江长史，林寄尘是最关键的人犯，现下人犯没了，还怎么审下去?全城抓捕林寄尘，待抓到林寄尘，再审。本来案子就快破了，只要林寄尘开口，陈叙和何风的死便能查清。”

“那怎么办?”陆清颜坐在萧政右侧，满脸愁容，“若如此拖下去，再有十日也破不了案！”

江明远冷哼一声，“噌”地站起身，瞪着萧政，“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接下来还要早些破案，此案全权交给萧世子处理。”

萧政冷哼一声，低头沉思，“舅父，我们换个思路，想要抓住林寄尘，不能直接去问端阳公主，可以去逼问云驸马。此时云驸马身处囹圄，定然想要早些脱困，定会说实话，亦能快速勘破本世子遭遇行刺一案。”

江明远点着头，“快去办！本长史还有更重要的案子要查！胡捕头跟着你！”

萧政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既已入套，只能把案子勘破，暗自思虑：“江家人都一个德性！在颍州本世子替江刺史查案，在兴安本世子替雍州长史查案，真是命苦啊！”冲着陆清颜微笑招手，“清颜，现在我们去大理寺审云驸马！”

陆清颜“啊”地大叫一声，“萧郎，这不太好。陛下已下旨你回避，若强行插手此案，定会遭到御史言官的弹劾。”

萧政轻拍腰间的金虹剑，高声讲，“本世子手持天子佩剑，若不能查清背后之人，下次定会有更多的刺客前来行刺。即便有御史弹劾，本世子也不怕！若云驸马当真是幕后指使之人，本世子用天子佩剑斩了他！”

萧政的气魄早已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陆清颜点着头，拉着萧政大步跑出后衙正堂，“走！一起去大理寺！本娘子想要瞧一瞧萧郎的审案风采！”

望着萧政和陆清颜离开正堂，江明远挥手示意胡英跟上去，脸上带着喜色，暗自静思：“圣人当初恩赐天子佩剑，便是有意纵容政儿持剑前行，政儿行走在朝堂，能巧妙利用个人智慧破案。姝妹，你可以放心了，政儿已年近十九，天资聪颖，天不怕地不怕，有你当年的风范。为兄自会照拂政儿成长！”

萧政和陆清颜坐上马车，胡英和刘明共同驾着马车，一路上陆清颜撩开马车帐幔，望着街道上的路人，呵呵一笑，撅着嘴，问了一个问题，“萧郎，这些日子你躲在大将军府做什么呢?准备参加科举考个进士！”

萧政从衣袖中掏出一把新的折扇，轻摇折扇，低声回答，“清颜，本世子日日读书，说起这个案子，云驸马和端阳公主琴瑟和鸣，一个小小的林管家左右逢源，竟然会提前得到消息逃走，此人身上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云驸马对此可知晓?”

陆清颜摇着头，抿着嘴，生气地说道，“好生无趣！大将军府为何连一个护卫都没有?一旦有恶人闯入，那该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嘛！”萧政摇摇头，“大将军府和萧府别院的护卫都由胡叔管理，怕是他们都藏在暗处，一般人瞧不见。胡叔曾是边关骁勇的骑兵营校尉，本世子对胡叔极为信任，亦如当年阿爷对胡叔一般。这些秘密烂在肚子里，不要对他人讲。”

陆清颜沉默片刻，终点点头，或许当年顺国公留下的不止是一座大将军府，金州封地的产业，应还有其他的东西。

萧政轻拍陆清颜的手臂，满脸带笑，“清颜，今日在宣政殿大朝会，叔父提起一件事，当年端阳公主和云驸马曾与那个逆贼萧碧岚走得很近，今时今日萧碧岚伏法，端阳公主和云驸马若因萧碧岚之事记恨本世子，极有可能派人行刺本世子。今日端阳公主府起火就是报应！”

陆清颜笑着点头，暗自思量，这萧碧岚当年在京城结交不少权贵，现如今萧碧岚已认罪伏法，这些权贵还要为这个奸贼出头，即便杀了萧政也不能换回萧碧岚的性命，这是何苦呢?

一刻钟后，萧政的马车抵达皇城大理寺官署，萧政和陆清颜一前一后走下马车，胡英和刘明在旁伺候着。

萧政轻摇折扇，冲着胡英微笑招手，“胡捕头，你去前衙西厢房去请陆少卿到后衙监牢。本世子和清颜先去大理寺后衙监牢大门前等候。快去！快去！”

胡英笑着点头，回应一声，“在下即刻去！”

萧政拉起陆清颜迈着大步走向后衙监牢，轻声低语，“清颜，大理寺还是如此忙碌，陆少卿定然在为如何审理云驸马焦虑，本世子正好为陆少卿解围。”

陆清颜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嘟着嘴，暗自咒骂一番，面前之人处处打着这样的旗号欺负人，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反驳。这样的两个人竟是良配，提起后还真是怪事，一个是颇具野气的潇洒少年郎，一个是口无遮拦的婷婷美娘子。

萧政和陆清颜在监牢大门前遇见赶过来的陆云卿，胡英紧跟在陆云卿身后，冲着萧政招手，“萧世子，萧世子，人，请来了！”

萧政点着头，对陆云卿大声说道，“陆少卿，今日本世子冒着被御史弹劾的风险来帮你审案，一起进去！”

陆云卿近几日正在为如何审理云维担忧，萧政一头撞进来，正好可解此时之危局，大理寺亲审云驸马原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唯有萧政亲审方能替大理寺担责。

“如此甚好！萧世子，我们一起进去审云驸马！这个案子确实不好审！”

这是陆云卿的回答。

萧政拉着陆云卿大步进入大理寺监牢，陆清颜、胡英和刘明紧跟在两人身后，今日的大理寺监牢格外瘆人，云维作为驸马被关押在最里面的死牢中，已受过多次刑罚，全身皆是伤痕，此时正躺在监牢的一堆干草上。

大理寺一名衙役将牢门打开，萧政和陆云卿一前一后进入牢房中，陆清颜瞧见满身伤痕的云维，大叫一声，“啊！这是什么怪物！”

云维“咕噜”一声翻起身，缓慢地站起来，扫视着牢门外的胡英和刘明，将目光放在萧政身上，冷哼一声，“萧世子，圣人已有明言，此案萧世子需回避。”

萧政冷笑三声，绕着云维转了三圈，无奈地摇头，一瞬间拔出腰间的金虹剑，“云驸马，你可认得这把天子佩剑！本世子来瞧瞧你也犯法吗?”金虹剑直刺云维的咽喉，继续讲道，“听闻当年萧碧岚散尽家财与端阳公主，云驸马结交。萧碧岚伏诛当日，端阳公主和云驸马还在宣政殿大闹，还叫嚷着要处死本世子，可有此事?”云维低着头，满脸羞红，不知如何回答。

萧政继续说道，“云驸马，莫非当年萧碧岚诬陷本世子的祖父和父亲，是端阳公主和你在背后指使?陛下登基没多久，尚书省右仆射章淮谋逆叛乱，陛下念在和端阳公主的亲情才放过你们一马。萧碧岚刚伏诛没多久，端阳公主和你就想为逆贼萧碧岚报仇雪恨。本世子可有说错！”

“不！不！不！”云维拼命地摇头，“当年之事萧碧岚故意蒙骗公主和本驸马，萧碧岚伏诛后，公主和本驸马也受到责罚。萧碧岚就是一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死有余辜。本驸马并无害你之心，这是真的。公主府有一个管家-林寄尘，林管家多次在公主和本驸马面前提起萧世子的纨绔之名。公主便开始厌恶萧世子，上次公主在颍州被萧世子欺负，林管家又在旁添油加醋，搞得本驸马对萧世子更加仇恨。”

“哦！这些皆是林管家在旁挑拨啊！”萧政大笑三声，手指云维，及时收回金虹剑，“那当日行刺之事，你为何那么快出现?本世子去终南山游玩是临时起意，知道的人不多，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林管家密谋要杀害本世子为萧碧岚报仇雪恨?在回答之前，好好想一想云氏一族。若你被定为行刺的刺客，云氏一族没有活命的机会。顺国公当年还留下数十名护卫，本世子只需一个命令，你云氏一族和端阳公主府顷刻间覆灭！河东萧氏不是你招惹的世家！”

面对萧政的指责和诬陷，云维缓慢地闭眼，须臾过后，猛然睁开眼，忍不住低声哭泣，“萧世子，我讲实话，林管家曾和萧碧岚交往过密，自从萧碧岚伏诛后，林管家便在公主府四处造谣，鼓动公主和我去行刺萧世子，那日林管家神神秘秘地来找我，说有人要在南郊三里处行刺萧世子，只要我带着一队禁军兵士及时赶到便能救下萧世子，如此以来，萧世子定会感激。只要萧世子心怀感激之情，便能寻到为萧碧岚报仇雪恨的机会。”

萧政大声质问：“云驸马，你可知林寄尘仗着公主府的权势在东市胡作非为，在柜坊掌柜陈叙和染布坊掌柜何风被人烧死后，林寄尘便指使牙子孟青林威逼陈家和何家人低价转让店铺。这些事你可知道?一个小小的管家在东市为非作歹，是你们在纵容他！”

“那是林寄尘所为！和本驸马无关！公主亦不知这些事！”云维不停地跪拜磕头，“我和公主相亲相爱，从不惹事，只是误信林寄尘的话才有这些事，望萧世子饶过公主和我一命！”

萧政瞅了一眼陆云卿，继续追问：“云驸马，你可知林寄尘在京城的其他住处?”

陆云卿走近前，瞪着云维，“云驸马，只要你愿意协助萧世子追查到林寄尘，本少卿愿意出面担保你平安无事！”

“我说！我说！”云维禁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