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89章 暗闯蹴鞠场

“不过，本世子已向端阳公主明言要查封城北蹴鞠场，端阳公主已答应此事！”

晋衡神情慌张，干咳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碗，拱手作揖，“今日还有要事，改日再聊！”

萧政望着晋衡离开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晋衡早已变成一个贪慕名利之人。陆清颜倏然间坐在萧政对面，笑着发问，“萧世子，你在想什么?”

“今夜我们要闯一闯蹴鞠场的地下密室！先要确认是否有地下密室，再进入其中。”萧政好似堕入迷雾之中，一时理不清头绪，轻声说了一句，“若是能把玉香和梅香统统抓起来密审，秦府中毒案便能快速勘破！”

陆清颜摇着头，出了一个主意，“萧世子，不如去找江刺史言明此事，直接换掉晋衡，令其回家歇息！”

“今夜先去暗查蹴鞠场！”萧政点着头。“现下先去春凤茶楼。”

“去做什么?又喝茶！”陆清颜一脸不悦，无奈地摇头。

萧政扔下二十文钱给茶铺，拉着陆清颜上马赶到春凤茶楼。萧政和陆清颜坐在茶楼二楼天字号雅间，陆清颜瞧了一眼萧政，好奇地发问，“萧郎君，你的折扇呢?”

萧政瞥了一眼窗外，笑着讲道，“陆娘子，清颜，你要相信本世子。本世子是谁?本世子乃是颍州刺史的亲戚，何惧一个小小的巴赫鲁?”

“你有何对策?”

萧政迷茫的眼神中透着欣喜，“半个时辰后江刺史和纪长史会来春凤茶楼，我们一起商议对策。”

陆清颜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吃，倒了一杯热茶来喝，瞪着面前之人，“萧政，在颍州不好玩，本娘子想回京城。”

“清颜，你不觉得查案很有趣吗?”萧政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嘴中，轻笑一声，“只要在颍州城，本世子说一不二，无人敢挑战本世子！”

陆清颜点点头，手指萧政，“你就是在算计纪长史，我们为何要疏远晋参军?”

萧政摇着头，“查案要保持头脑清醒，切勿被情感所羁绊，除了中毒的秦麟和秦旭，恩师一家人，其他人都值得怀疑，晋参军派人盯着城北蹴鞠场，竟然没有任何发现。纪长史在颍州十多年都知道近十年颍州失踪人口众多，一多半都与蹴鞠场有关。晋衡这个法曹参军能不知道这些事。”

陆清颜低着头不再说话抬起头望着街市上，突然瞥见一辆大马车停在春凤茶楼大门前，有两人从大马车上走下来，一人是江明鸿，一人是纪方朔。

“你等得人来了！”

一炷香后，江明鸿和纪方朔进入二楼天字号雅间，萧政和陆清颜躬身施礼，“两位大人，请坐！”

江明鸿和纪方朔坐在桌案前，萧政开始煮茶煎茶，倒了三杯热茶，一杯递给江明鸿，一杯递给纪方朔，一杯递给陆清颜，“三位，请先品茶！”

江明鸿笑着端起茶盏轻饮两口放下茶盏，“政儿，今日这么着急邀请，有何要事?”

纪方朔放下茶盏，在旁催促，“萧世子，快讲，今日本长史已将近十年来颍州失踪人口案做了统计，共有一百多起，其中七十多起失踪案与城北蹴鞠场有关，这些人大多去过蹴鞠场玩蹴鞠。”

萧政点着头，叹息一声，“江使君，纪长史，昨夜城北望书巷二十多名铁勒行商也曾出入过城北蹴鞠场，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只说明一个问题，城北蹴鞠场有问题，这家蹴鞠场的房东是铁勒人巴赫鲁。秦麟和秦旭是城北蹴鞠场的常客，在秦麟中毒前两兄弟去过蹴鞠场。城北蹴鞠场不是铁勒奸细的窝点，也是贩卖人口的据点。”

纪方朔点点头，“江大人，萧世子所言有理，听闻城北蹴鞠场这三年一直在晋参军的辖区，晋参军办事不力。今日下官已命令晋衡回家歇息三日，正在暗查巴赫鲁的行踪。”

“竟有这些事！”江明鸿轻咬嘴唇，继续追问，“政儿，你可有何应对之策?”

萧政沉思片刻，低声说，“今夜戌时四刻我带上阿妍先潜入城北蹴鞠场探查是否有地下密室，纪长史同时带着衙役先控制门房，再查封蹴鞠场。只要我们以雷霆手段出击定能有所收获，纪长史再通知那些失踪人口的人家来府衙上告，定要让巴赫鲁开口。”

“政儿，听闻端阳公主曾多次出现在城北蹴鞠场，若查封城北蹴鞠场，定会招致端阳公主的不满。”纪方朔脸上带着三分担忧。

萧政高声讲道，“两位大人，城北蹴鞠场这些年劣迹斑斑，不查封不足以向颍州百姓交代。就这个理由，端阳公主乃是圣人之妹，亦知其中道理。”

纪方朔站起身，大声讲，“江大人，城北百姓皆对城北蹴鞠场有议论，若能查封城北蹴鞠场，既能赢得百姓的赞许，又能为大人赢得好名声。”

江明鸿“噌”地站起身，轻拍纪方朔的手臂，“纪兄，今夜戌时四刻查封城北蹴鞠场，严查巴赫鲁，此次你要和萧世全力配合，务必要把此案查清。焦捕头归你调遣，至于晋衡，若他与此案有关联即刻收押入狱，不必看晋老将军的面子。你即刻回去做准备，今夜行动之人务必要保密。”

纪方朔一脸严肃，点着头，“请江大人放心！有萧世子在，下官定能办妥此事！”

萧政缓慢地站起身，高声讲，“两位大人，两日后的清芳园春日诗会本世子会参加，到时或有更大的惊喜。”

江明鸿疑惑地问，“什么惊喜?”

“到那一日便知！本世子先卖个关子！”萧政呵呵一笑。

江明鸿和纪方朔笑着离开天字号雅间，萧政和陆清颜站在窗前望着大马车离开的影子，“清颜，今夜你愿一起去吗?”

陆清颜笑着点头，“去！一定要去！如此好的机会本娘子定不会错过！”

萧政拉着陆清颜离开春凤茶楼回萧府，又是共骑一匹马，陆清颜对萧政多了几分敬意，偎依在他怀里，满脸通红，轻吹一口气，问了一个问题，“萧政，你从一开始就抵触两家的婚事吗?”

萧政从未考虑过这件事，轻笑一声，抓紧马缰绳，“当年两家人订下的亲事，乃是天赐姻缘，本世子自愿接受，比起那个恶魔小郡主，清颜算是通情达理之人，成亲后我们定能做到琴瑟和鸣。”

陆清颜好似听懂这番话，不再说话，一直到回到萧府，趴在书房中瞪着坐在面前的宋妍，“阿妍，今夜我们一起去城北蹴鞠场抓人，你要走在前面。”

宋妍耍着一支毛笔，哈哈大笑，“陆姐姐，你当真喜欢上萧郎君了?”

陆清颜点点头，拿起一本书来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娘子认栽。嫁给顺国公世子，这日子也不错，至少是神仙眷侣的日子！”

“这样也好！省得萧世子再出去祸害他人！”宋妍继续和陆清颜拌嘴，书房的空气瞬间凝固。

萧政在书房门外听了一阵，自觉无聊便走开，在练武场上练长枪，一枪快过一枪，好似看到当年萧碧海练长枪的场景，发出一声叹息，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大喊一声，“巴赫鲁！今夜就是你的末日！”

此时萧易手拿一把长枪和萧政对打，只有这样的练习方能有所长进。萧政这次回颍州大有收获，长枪和长柄陌刀耍得更加娴熟。萧易忍不住点头，手拿长枪，“世子，你果真有学武的天赋，还有你在大荣皇宫宣政殿挥剑已人尽皆知。颍州边军将士皆引以为傲！好好练！好好练！”

萧政笑着收回长枪，大喊一声，“自古大丈夫当以身报国！”

萧易将长枪插回到兵器架中，望着面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英才，忍不住点头，“天色不早了！我先令人去准备晚食！”

望着萧易离开的身影，萧政轻拍腰间的棠溪剑，想起当年和阿爷在一起的日子，脸上全是笑意，那一夜他一人，一枪，一马，一剑，纵身闯入北漠，直冲北漠铁勒和谈使团驻地，一枪挑死一个，只见十五名铁勒人纷纷被杀。他扯掉铁勒人的衣襟擦拭着长枪上的血渍，仰天长啸，用剑割掉和谈正使和副使的脑袋别在腰间，再次上马返回颍州城。那夜的场景依然浮现在面前，他嫣然一笑，心中对铁勒人的怨恨有增无减，边境不稳，边关百姓就要深受战争之苦，这才是萧政的心愿。

正是：烽火燃不尽，征战无巳时。封侯非吾意，惟愿边关平。

当夜萧政带着陆清颜和宋妍出现在城北蹴鞠场大门前，颍州长史纪方朔带着焦荒等一队衙役早已埋伏在大门前，宋妍跳进大门打开大门，焦荒带着两名衙役进入蹴鞠场门房，焦荒一手提溜着胡主事走出门房，将胡主事扔到地上。萧政迈着大步走到胡主事面前，“今夜颍州府衙查封蹴鞠场！”手指胡主事，“你带我们去蹴鞠场地下密室！”

胡主事抬头望着萧政，脸色煞白，“萧大人，小人不知什么地下密室！今夜为何不见晋参军?”

纪方朔瞪着胡主事，大声问，“晋衡生病了，近几日不在府衙办事。你老实交代！地下密室在?”

萧政冷眼瞧着胡主事，“本官问你，蹴鞠场每日收的银钱放在何处?”

“带我们去存放银钱的地方！”焦荒手指胡主事。

胡主事手指门房，缓慢站起身，“就在门房里面！”

“带上他！我们去门房！”萧政一脸严肃，大步走进门房，陆清颜手举火把拉着宋妍跟在身后。焦荒提溜着胡主事紧跟着进入门房，纪方朔带着十几名衙役在蹴鞠场中四处搜索。

萧政扫视一圈门房，发现门房角落中放着一个存钱的木箱，轻轻打开木箱，木箱中满是银钱，“这里的银钱是每日的收入吗?”瞪着胡主事，“每日蹴鞠赛收入近千两白银，怕是还要多，这个箱子能装得下吗?”

胡主事低着头，低声回道，“萧大人，小人每日见到的银钱就是这些，余下的就不知道。每日东家会进入门房一刻钟，也不知在干什么。”

宋妍扫视着门房的每一个角落，吃力地搬开存放银钱的木箱，用手轻轻地撬开地面，拔出腰间长剑在地面上画了一个方形，“下面是空的！”

萧政和宋妍合力揭开地面上的一块木板，看到下面有一盘旋向下的石阶，冲着焦荒招手，“焦捕头，带两个人守住这里，下面定是隐秘之处，我们向下去看看！”

焦荒点着头，打开门房房门，大声喊，“纪大人，门房有发现！”

纪方朔带着十多名衙役进入门房，此时萧政带着陆清颜和宋妍已进入地下密室。焦荒留下两名衙役看着胡主事，带着十多名衙役紧跟着纪方朔进入地下密室。

萧政三人沿着盘旋石阶一步步进入地下密室，陆清颜手举火把照亮整个密室，密室中存放着十几只大木箱，还有一些北漠铁勒人的衣帽，弯刀。萧政和宋妍逐一打开大木箱，木箱中尽是银钱和珠宝首饰。陆清颜打开一个木箱，惊叫一声，“有发现！”

萧政和宋妍跑过来，木箱中全是账簿，萧政拿起一本账簿，随手翻开账簿，“这是巴赫鲁每年绑架的记录，还有索求银钱的数目清单！”

纪方朔带着焦荒赶上来看到这些金银珠宝和账簿。

“这个巴赫鲁着实可恶！竟然还敢把绑架索贿记下来！”纪方朔翻看着账簿，脸上青筋尽显，紧攥双拳，“焦捕头，把这些证物统统搬回府衙，记着留下几个人，待明日一举擒获巴赫鲁这个铁勒人！”

焦荒回了一声，“遵令！”开始组织衙役搬木箱。

萧政拉着宋妍和陆清颜一步步走向密室深处，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墙壁，陆清颜用火把照了照，“萧政，前面没路了！”

萧政走过来轻拍着墙壁，小声讲，“竟然会没路！是断头路！照亮些！”在石壁上全部敲打一遍，突然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发现地上出现一个凸凹有致的圆形按钮，用脚重重地踩进去，“轰”的一下，石壁上出现一个打开的石门。

“本世子先进！你们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