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84章 玉香归来回府

萧政点着头，拉起陆清颜腾空跃起，“我们在体验一次空中乱飘！”

陆清颜小脸煞白，紧紧抱着萧政，神情慌张，心中暗自咒骂：怎么会这样?这人反复无常，毫无人性可言。

今夜无月亮，萧政和陆清颜从城北蹴鞠场到萧府，最后落在萧府前院练武场上，陆清颜突然松开萧政的手， “啪”地一声摔倒在地，忍痛坐在地上，“萧政！萧政！你拉我一把！你快拉我一把！”

“空中乱飞的感觉如何?”萧政在旁幸灾乐祸。

陆清颜强忍着疼痛站起身，瞪着面前的人，“不怎么样！本娘子先回厢房去歇息！”待她回到厢房，发现宋妍早已睡下，脱了衣服躺在床榻上，回味着今日和萧政在天上乱飞的感觉，还带着一丝丝甜味，瞥见酣睡的宋妍，“这个宋妍，果然不简单，整日乐呵呵地活着，啥也不多想，就喜欢钱。不知今日她又拿了多少银子。”

两个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在呼呼大睡，一个在思念情郎。陆清颜在迷迷糊糊中入眠，第二日卯时一刻被宋妍起床的声响惊动。

“昨夜太困了！一整夜都在飞！”陆清颜坐起身，轻揉着双眼扫视一圈，长出一口气，手指宋妍，“你来帮本娘子梳妆！”

“我吗?”宋妍瞪大双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

此时厢房中房门大开，侍女小锦端着一盆水走进厢房，看到坐在梳妆台上的陆清颜，笑着跑过来，“陆娘子，奴婢来帮你梳妆！”

宋妍站在一旁捂嘴傻笑，用湿布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小锦拿起梳子为陆清颜梳理长发，戴上金钗，“陆娘子，你是萧世子的未婚妻，自然要有人服侍。”

陆清颜在铜镜中看到漂亮的自己，笑着问，“萧郎君在做什么?”

小锦为陆清颜披上厚披风，低声回答，“今日萧世子起得比较早，晋参军正在前院正堂和世子说话。”

“晋参军来了！”陆清颜点着头，站起身，“去正堂瞧一瞧！”

陆清颜拉着宋妍一起去前院正堂，突然瞧见东厢房有人不停地进进出出，手指东厢房，问道，“阿妍，东厢房住了什么人?搞这么神秘！”

宋妍呵呵一笑，轻声解释，“萧府素来收留战死将士遗孤，东厢房专为他们所设，没什么好奇。”

“原来萧府这么得民心！难怪在京城之时萧政那么生气，我就随口说了一句。”陆清颜突然想到一件事，“陛下如此看重萧家，不仅是因顺国公和明威将军的战功，更是对边关将士的看重和嘉奖！”

宋妍叹息一声，“在颍州，在北漠铁勒各部族，只要提起萧碧海将军，无人敢污蔑。铁勒人对萧碧海将军着实恐惧。”

陆清颜一边走，一边反思，“京城权贵因顺国公父子的军功而关注萧政，萧家父子爱护边关百姓，百姓自然敬重萧家父子，从未到过边关的人不会懂这份情。本娘子还真配不上萧世子。”

宋妍拉着陆清颜从后院赶到前院正堂，此时正堂中萧政和晋衡正在闲聊，晋衡压低声音讲，“萧世子，昨夜秦府并未发生大事，你是否猜错了?”

萧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脸色平静，轻笑一声，“晋参军，接下来只要盯着颍州城北蹴鞠场和望书巷，玉香和打更人郭巡要重点关注。先撤掉秦府的监控衙役。”

晋衡点点头，想起一件事，近几年城北蹴鞠场并未发生过人命案，颍州富商权贵皆会去蹴鞠场赌球，蹴鞠场的东家是铁勒人巴赫鲁，这一切都会是巧合吗?

“城北蹴鞠场要好好查一查，说不定能查出一些隐秘之事，即便与秦麟一案无关，也会对破案有利。”萧政放下手中的茶盏，低声说，“蹴鞠场当真只是一个简单的球场吗?这背后是否有其他事?”

陆清颜大步走进正堂，笑着拍手，“晋参军不去查案，今日又来萧府，还真是够清闲的。”

晋衡脸色煞白，“今日要一起去望书巷暗查玉香和打更人郭巡。”

萧政无奈地摇头，站起身拉着陆清颜的手臂，“晋参军，秦昊和秦旭所言需要证实，破案最忌讳听信一家之言，此案表面上是秦麟被毒杀，背后是有人想要故意针对秦久阳一家，决不能放过任何一处疏漏。”

“阿妍，今日你去蹴鞠场一趟，再看一看蹴鞠场有什么猫腻?”

宋妍站在陆清颜身旁，笑着招手，“好嘞！本女侠即刻去办！”

晋衡站起身，提出一个问题：当年秦府将玉香撵走到底是为何?秦久阳当年到底为何会来到颍州?

“这个嘛！”萧政突然意识到他从未问过秦家的过去，用手摸着头，“我不知道，当年本世子就是跟着秦久阳学诗文，至于老师的过往从未问过，也不想知道。秦久阳是方叔推荐的文先生。”

陆清颜和宋妍同时低下头，“既然无人告诉萧郎君此事，本娘子也不说破此事。”

晋衡抬头望着萧政，冷笑一声，“这个不重要！破案最重要！”

萧政一脸狐疑，大声问，“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快说！快说！”

陆清颜拉着萧政的手臂，“萧郎君，走！现在去望书巷查案！”

晋衡早已在大门前备好马车，萧政和陆清颜坐上马车，晋衡坐在萧政对面，撩开马车帐幔，“萧郎君，你当真不知秦久阳曾在朝中任职?”

萧政摇着头，心中纳闷：老师是何身份?这和破案有关系吗?本世子还真不知老师曾在朝中任职。外祖父曾说过他与秦老师相熟，秦老师极有可能在京城做过官。

萧政轻摇折扇，盯着坐在面前的晋衡，“晋兄，晋郎君，为何对秦久阳的身份这么关注?谁会想着要害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

晋衡低下头，沉思片刻，“此案确实与秦久阳的身份无关，与北漠铁勒部族最近的金霞关守将萧屏正在备战，铁勒各部族正在追查那个杀害和谈使团的凶手，两方的大战一触即发。我们要尽早破案。”

“萧屏?莫非是萧世子的本家?”陆清颜笑着发问。

萧政看了一眼晋衡，“这个问题要问晋老将军，本世子只知当年跟随阿爷入伍的萧氏子弟还有一名为萧屏，萧屏将军确实是本世子的堂叔！”

“这个和查案有什么关系?”陆清颜无奈地抱怨，“快些赶到望书巷查案要紧。”

萧政点着头，通过马车窗棂望着城北熟悉的街市，低头思虑，“现下城中有不少定居多年的北漠铁勒商人，蹴鞠场的东家巴赫鲁改名换姓留在颍州，这些人定和铁勒可汗有联系，若这些人是奸细，那颍州城的兵力布防怕是早已被铁勒人知晓。”

一炷香后，马车停到望书巷，萧政拉着陆清颜走下马车，晋衡身穿官袍要挎刀走在最前面，笑着讲述，“这望书巷大多住着贫寒人家，秦旭在证词中提到的打更人郭巡和玉香便住在望书巷中，打更人嘛，就是夜里打更白日睡觉......”

萧政在京城并未见到过打更人，依然有几分好奇，瞟了一眼前面的庭院，这是一进院落，从大门进去，便是庭院，有一处主房，东厢房和西厢房，院中有一棵大槐树。晋衡轻轻敲开院门，开门之人是打更人郭巡，郭巡面色黢黑，一身粗布圆领窄袍，一双犀利的眼睛。

“郭老伯，本官是颍州府衙法曹参军，今日来寻玉香娘子！”手指萧政和陆清颜，“这两位是本官的朋友！”

郭巡躬身施礼，脸上带笑，笑起来更瘆人，“三位请进！”

此时院中放置着一方桌和四把木椅，郭巡请晋衡三人坐在方桌前，先倒了三碗热茶，“晋大人，小女刚睡醒，马上就来！”

陆清颜扫视一圈庭院，叹息一声，小声嘟囔，“这里也太差了！这么大一碗茶！”

萧政瞪着陆清颜，轻声说道，“陆娘子，少说几句！”

此时一名年轻女子身穿白色绣裙，头戴一枚木钗，慢步走到方桌前，笑着施礼，“小女子林寒霜见过三位，不知三位想要问什么。”

“林寒霜！”萧政合上折扇，向晋衡使了一个脸色。

晋衡冲着林寒霜微笑招手，“林娘子，请坐！”

林寒霜笑着坐下来，正好坐在晋衡对面，“阿爷只是颍州城的一名打更人，平日里不敢惹事，这位大人想要问什么?”

晋衡点着头，一时并未瞧出林寒霜的异常，手指萧政，“这位是来自京城的萧学士，本官是颍州府衙法曹参军晋衡，此次来查一个案子，城北秦府长子秦麟被人毒杀，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秦府养子秦旭，此时秦旭抵死不认罪，听闻林娘子曾是秦府秦旭公子的贴身丫鬟玉香，此事可为真?”

林寒霜干咳一声，用手擦着额头的冷汗，摇着头。

萧政冷笑一声，轻声问，“林娘子，秦麟所中之毒已解，但秦旭依然要治罪，这可是大罪。当年你在秦府之时，多受秦旭庇护，即便你不念旧情，也要去大牢探视秦旭一番。人生在世皆是缘，这个缘分剪不断！”

林寒霜叹息一声，紧闭双眼，想起昔日在秦府的遭遇，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突然睁开双眼，“晋大人，萧学士，本娘子确实在秦府待过三年，不想再和秦府有任何瓜葛。但秦旭郎君曾对我有恩，恳请两位大人行个方便，本娘子想去探监。”

萧政点着头，手指晋衡，“此事归晋大人管，本学士就是回颍州祭祖，顺手协助查案。”

晋衡将萧政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萧兄，你搞什么?一句话没问出来，还要带着她去探监。你在戏耍本官！”

萧政呵呵一笑，“这个林寒霜有问题，先顺着她，一步步把案子勘破。你没看出来吗?”

“你赢了！本参军服你！”晋衡轻拍萧政的肩膀，拉着萧政回到方桌前，“林娘子，你去准备一下，一炷香后，你随我们一同去监牢探监。”

林寒霜点着头，脸上全是微笑，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林寒霜站起身进入西厢房换了一身新绣裙，向郭旭讲明探监一事，便跟着晋衡三人坐上马车离开望书巷。

林寒霜坐在马车的角落中，显得极其不自在，撩开马车帐幔向外看。陆清颜仔细打量着林寒霜，心中多了三分好奇，“宋妍是一个地道的江湖女侠，林寒霜酷似京城之中温柔可爱的侍女，如此乖巧懂事的侍女会是杀人凶手吗?”

萧政轻摇折扇，将近几日发生的几件事串联在一起，暗自分析：

“秦府传来消息，秦麟已苏醒，秦旭和秦昊羁押在监牢中，今日林寒霜这个女人的出现早已打破原有的布署，这个案子还真难破。林寒霜是个变数?”

晋衡盯着萧政有一炷香，小声问，“萧郎君，为何如此忧愁?是想早些离开颍州回京?”

萧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马上就到颍州大牢！破案的日子好难熬！在京城之时崇文馆太清闲，门下省政事堂也清闲，本学士就是想查案。”

“别说了！前面就是颍州府衙！”晋衡用手拍打着萧政的手臂，“快下车！快下车！”

萧政一行人走下马车，萧政和陆清颜等在监牢门口，晋衡领着林寒霜去探监。陆清颜站在萧政身后，好奇地问道，“萧政，你为何不一起跟着进去?”

萧政拿起折扇打在陆清颜的头上，轻蔑一笑，“陆娘子，林寒霜就是三年前从秦府离开的丫鬟玉香，玉香对秦旭有感激之情，依然记得秦旭当年的庇护之恩，林寒霜记恨秦府所有人，这就是真相。”

“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 秦旭? 玉香? 其他人?”

这也是萧政想要搞清楚的问题，萧政拼命地摇着头，心中想着一种能让凶手现原形的好办法，昨夜想了一宿，愣是没想出来。

“现下秦麟苏醒的消息已传遍整个颍州城，幕后凶手定会再想办法出手，我们等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