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18章 真相呼之欲出

林寄尘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孟青林，大声质问：“呸！你还有脸骂我！每次交易，我拿三成，你非要拿七成，这几次你足足赚了数千两白银，够在兴安城买一处大宅子！孟青庐这个县令吃喝不愁，不是花你的钱吗?事发了，你这个牙子还敢指责我！没有我这个身份撑着，你能赚到那么多银钱。”

萧政和陆清站在一旁瞧着两人大声吵架，陆云卿禁不住摇头，“林寄尘，康吉泽和苏欣海已被抓，你还不承认雇人谋杀陈叙和何风两人?”

林寄尘听到这些指责，摇着头，脸色铁青，“萧大人，陆大人，在下只是图财，不敢杀人。在下只想帮公主府买两个好店铺，用卑劣的手段达成此事，只为图财。陈叙和何风的死与我无关！你们有证据吗?”

萧政手中只有云驸马的口供，还并未审理富阳酒楼余掌柜，一时还真拿不出证据，脑子一转，“胡捕头，去把富阳酒楼余掌柜提溜过来！”

萧政这一举动被林寄尘瞧在眼中，瞬间有些心慌。

不到一炷香，胡英抓着富阳酒楼余掌柜扔到刑讯房，冷哼一声，“萧世子，人犯带到！”

萧政瞧了一眼余掌柜，抓住余掌柜的手，大声讲道，“陆少卿，来瞧一瞧，余掌柜的大手强劲有力，一看便知是练武之人。”

陆云卿走近前生气地扇了余掌柜两巴掌，“余掌柜，雍州府衙贴出通缉令，全城通缉林寄尘，你和酒楼的仆人竟敢窝藏林寄尘，你和林寄尘到底是何关系?今日本少卿在这里，你要如实回答。”

萧政笑着松开余掌柜的手腕，轻摇折扇，手指林寄尘，大胆推测，“林寄尘，这个余掌柜是你的挚友，你们两个勾结在一起谋杀陈叙和何风，还不认罪吗?”猛然合上折扇，“本世子从异良人那里得知，西域有一种秘术-助燃术，只有西域胡人才懂其术，昨夜在富阳酒楼铁勒人契力何思被缉拿入狱，余掌柜在兴安城多年，豢养一两位西域胡人不是难事。余掌柜，你听到了吗?”

“什么西域秘术?”林寄尘低着头，双眼滴溜溜乱转，“萧世子怕是没有证据，随意胡诌！”

余掌柜瘫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你怎会知西域秘术-助燃术?此秘术很少人有人知道！”

林寄尘大声喊，“姓余的，你这个叛徒！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在诈你呢！”

陆云卿哈哈大笑，忍不住点头，“哦！原来你们是同谋，一个派人谋杀两位掌柜，一个威逼孟青林去抢他人的柜坊和染布坊！”

余掌柜早已吓得双腿瘫软，全身颤抖，瞧着萧政和陆云卿，“这一切皆是林寄尘所逼迫！林寄尘这些年多次在二楼雅间和他人会面，每次所见之人皆身穿一袭黑衣，小人所说句句属实！林寄尘曾委托小人找一名擅长起火之人，小人在城中寻了十日方才寻到一名会起火的铁勒人，此人名叫契力何思，昨夜此人亦被雍州府衙抓获。”

萧政手指林寄尘，冷笑道，“林寄尘，余掌柜所言，你认吗?这么多人在场皆可作证，你还要抵赖吗?”

林寄尘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脸色煞白，摇着头，“真是好笑！本郎君筹谋这么久，竟败于一个小小的掌柜手中。本郎君认栽！谋杀陈叙和何风是我所为。”

陆云卿笑着将萧政拉到一旁，低声问道：“萧政，林寄尘竟丝毫不狡辩，这背后定有其他阴谋。接下来如何审理?”

萧政点着头，对此亦有同样的看法，低声嘱咐：“陆少卿，待林寄尘和余掌柜签字画押，便将这两人转移到大理寺，本世子遇刺一案背后不简单！大理寺派人盯着北漠质子安璃王子府！”

陆云卿点点头，“把云驸马和林寄尘关押在同一牢房，再看一看林寄尘的反应。近一年北漠安璃王子在京城一直隐忍不发，现下北漠铁勒正与大荣北部边关交战，此时安璃王子要想做些什么，可想而知。”

“行啦！你一个堂堂的大理寺少卿，先去办正事！”萧政轻推着陆云卿，“你可真烦人！”

“本娘子在这里！”陆清颜拉着萧政的手臂，呵呵一笑，“这里好难闻！我们先出去！”

江明远轻声嘱咐胡英几句，便领着萧政和陆清颜离开府衙监牢，护卫刘明手拿长剑紧跟在后面，环视着监牢中的一切，听着牢房中人犯的哀嚎声，从心底对这里产生憎恶和厌弃。

一刻钟后，萧政和陆清颜坐在后衙庭院的八角凉亭中，刘明早已离开府衙去崇仁坊江府去牵马。江明远坐在石桌前，正对着萧政，用手摸着她的手腕，“这个案子能如此了结，极好！林寄尘和余掌柜被抓，铁勒人契力何思不日便能从梅花影卫中转押回雍州府衙。至于行刺一案，怕是不好审，牵连到端阳公主和云驸马，林寄尘背后另有幕后之人，此人躲在暗处盯着这一切。”

萧政点着头，“陆少卿已明言，明日大理寺公开审理本世子遇刺一案，林寄尘和云驸马会当堂对质。”瞧了一眼陆清颜，笑着讲道，“清颜，今日我们去寿康坊走一走！寿康坊靠近西市，很热闹！”

陆清颜笑着点头，打了一个寒颤，“怕是没这么简单！”

“舅父，派两名衙役盯着寿康坊富阳酒楼，尤其是在酒楼附近转悠之人！”萧政轻声叮嘱，“此事要秘密地做。”

江明远轻摇着头，长出一口气，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政儿，这是今日衙役在寿康坊打探出来的消息！你先看一看！”

萧政接过书信看了一眼，大吃一惊，暗自思量：“原来今日卯时四刻北漠质子府管家花都在富阳酒楼前滞留近一刻钟，北漠质子安璃王子与此案有何关系?莫非躲在暗处一直想要谋害本世子之人是安璃王子。本世子与安璃王子并无仇怨。按爵位来讲，阿爷被圣人追封为高阳郡王，本世子与安璃王子身份相等。北漠平素仇视铁勒各部族，大有水火不相容之势，这些事没有关联，甚是难猜！”

“舅父，明日大理寺审理本世子行刺一案，需要请北漠质子-安璃王子到场！此事，难吗?”萧政笑着发问。

江明远点头答应此事，小声叮嘱两句，“北漠质子不好惹，凡事适可而止！”

在萧政心中，行刺之事背后定大有玄机，此案背后还有一个大谜团，那就是当日在兴安城南郊行刺他的刺客是谁所派。林寄尘和富阳酒楼的余掌柜有牵连，又和北漠质子有来往，这样的小人物真有此等机缘。

萧政笑着叮嘱，“江长史，今日再派人去查富阳酒楼余掌柜的真实身份！余掌柜和林寄尘相互指责，两人之行为令人起疑！”

江明远点点头，轻笑一声，低声安慰，“政儿，此案处置要有度，端阳公主和云驸马素来受宠，圣人对两人的处置怕是另有安排。”

“本世子只想查清真相，揪出当日行刺之人的幕后推手。昨夜有两匹骏马拴在崇仁坊江府大门前，是个意外！”萧政说话半真半假，不想多提及昨夜之事。

此时陆云卿迈着大步进入后衙凉亭，严肃地拉起萧政来到凉亭外面，小声问道，“萧政，林寄尘和余掌柜好似有古怪，又捉摸不透！不如把这两人分开关押！如此可好?”

“陆少卿，今日将余掌柜转移到大理寺监牢，再秘密审讯一番！余掌柜怕是另有身份！”萧政讲出心中所想，只想尽早勘破行刺一案，免得再有拖延。“此案本世子牵连其中，不便出现在大理寺公堂之上，只能站在屏风后面瞧着。”

陆云卿沉思片刻，点着头，“如此也好！本少卿在明日开堂审案前在公堂右侧摆放一个大屏风，你若有想法可直接写下来由衙役转交给本少卿。如此处置，那群御史言官便寻不到错处。”

萧政轻摇折扇，想起一事，“至于行刺一案一旦将端阳公主和云驸马牵连其中，大荣皇室的脸面何在?林寄尘和余掌柜皆是小人物，可随意审问。即便将北漠质子-安璃王子请到大理寺旁听，鉴于大荣和北漠的关系，圣人不会轻易处置安璃王子。这个案子只有本世子尤为委屈，被人行刺还不能揪出真正的凶手！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如此安排甚为妥当！”萧政猛然合上折扇，“先把林寄尘和云驸马关押在一起，派人听一听两人争吵之言，定能判断出其端倪。”

“看其行，观其颜色，听其言，再做判断！”陆云卿低声讲出这番话，轻拍萧政的肩膀，“你还真是狡猾！在你面前，即便是阴险狡诈的恶徒也躲不过萧世子的法眼！”

萧政不耐烦地摆手，“本世子先回府，你赶紧带着清颜去大理寺。”

陆云卿轻摇着头，拉起陆清颜离开雍州府衙。萧政在雍州府衙后衙待上一个时辰，一直等到护卫刘明赶回雍州府衙，刘明凑到他耳边低声一句，“世子，两匹马已被江府扣下，留在江府，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置?”

萧政轻摇折扇，瞟了一眼江明远，猛然合上折扇，“舅父，昨夜那两匹快马算作本世子送给外祖父的礼物，就这么办！”

江明远脸上带笑，频频点头，“还算你有孝心！还是早些回府！”

萧政带上护卫刘明离开雍州府衙，刘明驾着马车拉着萧政沿着街道向前走，目的地是崇仁坊北漠安璃王子府邸。今日萧政看到书信中提起的北漠王子府管家花都，便想去会一会安璃王子和其管家花都。

这是萧政的心思，刘明并未想到这里，只是一味地顺从。从宫城到崇仁坊北门，这一路行人众多，在午时一刻马车抵达北漠质子府。

刘明将马车停在质子府门前，一脸严肃地去敲门，“开门！开门！顺国公世子来访！”

萧政站在大门前扫视着大门前的枯草，思虑着如何试探安璃王子和其管家花都。

一刻钟后，质子府管家花都亲自来开门，大门打开那一刻，瞧见身穿一袭白衣的萧政，躬身施礼，“萧世子在上，受在下一拜！”

萧政拱手还礼，打量着花都，冷笑一声，“花管家，酷似北漠铁勒人，这面容，这长相，不愧是安璃王子的管家！”

花都吓出一身冷汗，打着寒颤，在前面领路，“萧世子，沿着长廊向前走，我家王子便在长廊尽头的凉亭中品茶。”

萧政扭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刘明，忍不住点头，“安璃王子还真是悠闲啊！本世子在京郊遇刺，想必京中权贵定很高兴。幸得圣人庇佑，云驸马带着禁军来救援，那些想要本世子性命的人要生气！”

花都赔着笑脸，轻甩衣袖，低声讲，“萧世子乃天潢贵胄，自有好运加身，福泽绵延。”

萧政轻摇着头，猛然抬起头瞧着身穿锦服的安璃王子，躬身施礼，“臣中书舍人萧政拜见安璃王子！”

安璃王子缓慢地转身，轻摇折扇，显露出一副孱弱的样子，干咳三声，笑着点头，“萧世子来访，不知有何要事?本王子在京城并无朋友，今日萧世子来府，本王子不胜欣喜！”

萧政笑着摆手，“安璃王子乃北漠可汗之虎子，想必不日将回北漠。”瞧了一眼花都，“王子府的管家好生有趣，一个北漠铁勒人，倒讲得一口流利的大荣话。王子身边果真藏龙卧虎。”

安璃王子轻笑一声，“本王子接到大理寺邀请，明日卯时去大理寺公堂旁听审案，大理寺陆少卿和雍州府衙共同审理萧世子遇刺一案。”

萧政呵呵一笑，“此乃是圣人亲自下旨，本世子需回避，不便妄议此事。听闻北漠与铁勒各部族是世仇，现下铁勒各部族在大荣北部边关蠢蠢欲动，北漠会如何行事?”

这是一个明晃晃的试探。

萧政首先是皇亲国戚，还是大荣高阳郡王、明威将军萧碧海之独子，今日前来定是受人指派故意试探。

安璃王子想到此，躬身施礼，“萧世子莫要开玩笑！本王子只是父汗派往大荣的质子，并不受宠，亦不知北漠会做何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