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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下的剧痛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滚过一般，李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向后退去。他的步伐踉跄不稳，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
终于，在后退了三步之后，李浩的后背猛地撞在了擂台边缘的麻绳上。那粗糙的麻绳就像一条无情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的后背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李浩闷哼一声，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肋骨处。只见他身上的粗布劲装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坑洼，而坑洼里面的皮肉更是像被火烤过一样，火辣辣地跳动着，仿佛有一只活生生的虫子正在拼命往里钻。
“你……你他妈敢伤我？”李浩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他死死地盯着李长生，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他并不是因为疼痛而颤抖，而是因为心中的屈辱和愤恨。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李长生肩头渗出的鲜血，再看看自己肋下那狰狞的伤口，一股无法抑制的羞辱感从脚底板直冲脑门，仿佛要将他的天灵盖都掀开。
炼气三层的他竟然被一个炼气一层的家伙打伤了？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在青云城还怎么有脸见人？王小姐会怎么看他？赵公子又会怎么嘲笑他？那些平时对他阿谀奉承、巴结讨好的跟班们，恐怕在背后不知道要怎么戳他的脊梁骨呢！
“伤你怎么了？”李长生强忍着肩头的疼痛，捂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的骨头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凶狠，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知道疼了？”
“找死！” 李浩猛地抬头，眼里的轻蔑全变成了怨毒，“我本来想留你条活路，是你自己找死！”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丹田处隐隐泛起白光，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煮沸的水，“嗡嗡” 地颤。原本散落在擂台上的灵气，这会儿跟被磁铁吸住似的，疯狂往他身上涌，聚在他的右拳上，凝成层半寸厚的白光。
“这是... 要动真格的了？” 台下有人惊呼。
“是‘碎石拳’的全力版！李浩这是想下死手啊！”
“完了完了，李长生这次肯定活不成了！”
议论声像炸了锅的蚂蚁，密密麻麻地爬进李长生耳朵里。他能感觉到李浩身上的气息陡然拔高，比刚才强了不止一倍，右拳上的白光里裹着股凶戾的劲，砸过来的话，别说骨头，估计连筋都得断成几截。
“李浩！小比点到为止，不可下杀手！” 裁判李德终于察觉到不对，扯着嗓子喊，可他离擂台还有三丈远，老胳膊老腿的，根本来不及冲上来。
“点到为止？” 李浩冷笑一声，眼里的杀意都快溢出来了，“对付这种偷东西的废物，哪需要讲规矩？” 他故意把 “偷东西” 三个字喊得震天响，“今天我就替家族清理门户，废了这个败类！”
李狗蛋在台下跳着脚喊：“浩哥加油！打死这个小偷！” 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把 “废了他” 的喊声喊得山响。
高台上的王芸皱了皱眉，不是同情，是觉得血腥气会弄脏她的新裙子。赵文轩搂着她的腰，漫不经心地说：“李家的旁系就是没规矩，打个小比都要见血。”
“管他呢。” 王芸拨了拨头发，“死了正好，省得看着碍眼。”
这些话轻飘飘的，却像针似的扎进李长生心里。他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每次被欺负时，这些主家子弟都是这副嘴脸 —— 人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如路边的野草。
“想杀我？” 李长生突然笑了，笑得肩头的血都溅了出来，“那就试试！”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挡住这一拳。《混沌创始诀》的热流在丹田疯狂打转，可肩头的伤扯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刚才硬接那一掌，骨头肯定裂了。识海里的四柄剑转得飞快，尤其是戮仙剑，红光亮得吓人，像是在催促他动手。
可他没动。
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李浩的拳风已经锁死了他的退路，那股白光像块巨石悬在头顶，压得他喘不过气，脚下的木板都在 “咯吱咯吱” 响，像是随时会塌。
“去死吧！” 李浩暴喝一声，右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砸过来，白光撕裂空气，在李长生眼前拉出道残影，直取他的胸口 —— 那里是心脉所在，一旦被击中，神仙都救不活。
“小心！” 台下传来小翠的尖叫，她手里的药包掉在地上，布散开，褐色的药膏撒了一地，像摊凝固的血。
李长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看清李浩拳头上的青筋，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汗味，甚至能感觉到白光里蕴含的狂暴灵力。死亡的阴影像潮水似的涌过来，比上次车祸时更清晰，更刺骨。
“我不能死... 我还没找到回去的办法... 我还没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前世的遗憾和今生的不甘搅在一起，像团火在他胸腔里炸开。
他猛地侧身，拼着让右肩再挨一下，左手闪电般探出，不是去挡拳头，而是抓向李浩的手腕！这是他在工地上打架时最狠的招 —— 你要打我要害，我就废你胳膊！
“嗤啦！” 白光擦着他的胸口掠过，带起片血花，火辣辣的疼。李长生感觉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但他的手抓住了李浩的手腕！
“嗷！” 李浩没想到他敢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手腕被抓得生疼，像是被铁钳夹住，灵力都散了半分。
“给我放开！” 李浩另一只拳头砸向李长生的脸，拳风带着唾沫星子，腥烘烘的。
李长生不躲不闪，任由拳头砸在自己脸上。“砰” 的一声闷响，他眼前瞬间黑了，鼻子里的血 “唰” 地涌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淌。
可他抓着对方手腕的手，反而更紧了！
“你他妈疯了？” 李浩被他眼里的疯狂吓住了。这哪里是打架？这是拼命啊！
“疯？” 李长生抹了把脸上的血，笑得像头受伤的狼，“是你逼我的！” 他突然发力，照着李浩的胳膊肘就咬了下去！
没错，是咬！像街头混混打架似的，不管不顾，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
“啊 ——！” 李浩发出杀猪似的惨叫，胳膊肘传来一阵剧痛，像是骨头都被啃下来了。他低头一看，李长生的嘴角全是血，牙上还挂着点皮肉，那眼神，根本不是人，是要噬人的野兽！
“滚开！” 李浩吓得魂都飞了，抬脚就往李长生肚子上踹。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李长生像个破麻袋似的被踹飞出去，“咚” 地撞在擂台柱子上，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溅在柱子上，红得刺眼。
“长生哥！” 小翠哭得撕心裂肺，想冲上台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李浩捂着流血的胳膊肘，看着李长生的眼神又惊又怒，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刚才差点被这疯子咬断胳膊！
“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李浩彻底疯了，理智被恐惧和羞辱冲得一干二净。他顾不上胳膊的伤，双手结印，丹田的白光暴涨，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光晕里，周围的灵气 “呼呼” 地往他手里聚，凝成个足球大的光球。
“这是... 聚气成球？他怎么敢的！” 李德吓得脸都白了。聚气成球是炼气三层的杀招，威力堪比低级法器，在小比上用出来，纯属谋杀！
“李浩！你敢坏了家族规矩！” 李德连滚带爬地往台上冲，可他跑得再快，也赶不上光球成型的速度。
台下的人全傻了，刚才还起哄的跟班们吓得脸色惨白，主家的子弟也收起了看戏的表情，连高台上的赵文轩都坐直了身子。
“他真要杀了李长生？”
“疯了吧！就为了这点事？”
“快阻止他啊！”
议论声变成了慌乱的喊叫，可没人敢上台。李浩现在像头失控的野兽，谁上去谁倒霉。
李长生靠在柱子上，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胸口的伤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他看着李浩手里越来越亮的光球，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躲不过了。那光球里的灵力狂暴得像头狮子，砸下来的话，他会被轰成肉泥。
“就这样... 结束了？” 他苦笑一声，嘴角的血沫子不断往外冒。有点不甘心啊，刚摸到变强的门槛，刚找到点活下去的希望...
他下意识地内视识海，四柄剑转得像疯了似的，尤其是诛仙剑，灰蒙蒙的雾气里第一次透出点金光，剑身上的纹路清晰得吓人，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剑而出。
李浩举起了光球，脸上是扭曲的兴奋：“李长生！下辈子记着点，别惹你惹不起的人！”
光球脱离他的手掌，带着刺耳的呼啸，直扑李长生的面门！空气被撕裂，发出 “滋滋” 的响声，擂台的木板都被烤得冒烟！
小翠吓得闭上了眼睛，台下一片惊呼，李德绝望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
高台上，那位一直皱着眉的灰袍长老，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盯着那枚呼啸的光球，低沉的声音像惊雷般炸响：
“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