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周明脖子上的芯片残骸,手指上还有她的血。江叙白刚才砸开她后颈的动作太狠了,皮肉翻着,黑匣子飞出来时带着血珠,掉在地上还在动。
“她不是来杀我们的。”我说,“是来送消息的。”
江叙白看着我,眼神像是在问:你又想多了?
我没理他,蹲下去把U盘插回主机。屏幕闪了两下,电有点恢复了,医疗数据库出来了。我找到三年前校医室的记录——氯胺酮复合剂、神经阻断素、荧光标记物,和这针里的药完全一样。
“这药打下去不会死。”我快速说,“人会清醒,但身体不能动,连眨眼都要命令。这是抓活人的药。”
江叙白皱眉:“顾明远不想杀人灭口,是想抓我们?”
“还不止。”我点开记忆回放,画面跳到十年前养母家的阁楼。一个护士穿着白大褂,拿着注射器扎进婴儿的手臂。孩子没哭,眼珠乱转,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三秒后,她抱起另一个婴儿,轻轻把他的手放在我手里。
我关掉画面,咬破手指,在周明手腕的血管上划了一下。血混着药液流进嘴里,舌尖立刻麻了,喉咙像被勒住。
“果然是镇静剂。”我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加了缓释胶囊,十二小时后才会彻底瘫痪。她说‘快跑’,不是求救,是在提醒我们。”
江叙白站起来,重新系好腰带:“外面车声停了。”
我也听到了。车轮压碎石的声音没了,接着是皮鞋踩地的声音,很整齐,像军训走路。
“不是警察。”我说,“警笛声音偏高一点,上次交警处理车祸时我听过。”
江叙白走到窗边,从百叶窗缝往外看。红蓝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看了几秒,冷笑:“袖口没有反光条,左耳戴着紫檀木串——跟顾明远书房那个一模一样。”
“假警察。”我拔下U盘,缠回黑绳,“他们是来收人的,不是办案的。”
江叙白回头:“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周明:“演戏。”
五分钟后,网吧看起来正常了。监控里,我和江叙白倒在地上抽搐,嘴角有血,眼神发直。周明跪坐着,手里拿着空针管,嘴角露出怪笑。背景音是我提前录好的喘气和咳嗽,循环播放。
其实我们躲在通风管道下的暗格里,空间很小,只能半蹲。江叙白把我挡在里面,他自己贴墙站着,左手一直按着我的手腕测心跳。
“你刚才尝药的时候,”他小声问,“有没有想过万一那是毒药?”
“想过。”我低声答,“但你在我旁边啊。你要真让我死了,以后谁帮你写数学作业?”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外面脚步声靠近,门把手转动。我屏住呼吸,从地板缝看见一双黑皮鞋进来,鞋尖很亮,像擦过油。
那人直接走向周明,弯腰检查她后颈的伤口。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枚新芯片。
“换信号接收器。”他自言自语,“目标已控制,等转移。”
我悄悄启动记忆回放,把这话录下来。江叙白手指收紧,是在提醒我别乱动。
他把新芯片按进周明后颈,动作很熟,像换电池。做完后站起身,对着对讲机说:“G区清理完毕,准备运走。”
门外传来另一队脚步声,这次是军靴。
“等等。”新来的人声音沙哑,“红外显示里面还有两个热源。”
“不可能。”换芯片的男人皱眉,“他们中了双倍剂量,早该瘫了。”
“可数据显示就在那里。”沙哑嗓音坚持,“要不要进去搜?”
两人沉默了几秒。
“不。”换芯片的男人摇头,“上面说了,只带走周明,别的不用管。反正电力封了,他们逃不掉。”
“可倒计时只剩七十一小时。”沙哑嗓音压低,“原体清除程序不能拖。”
“那就让他们烂在里面。”换芯片的男人冷笑,“等克隆体成熟,江叙白这个人,就真的没了。”
两人转身离开。穿军靴的临出门还回头看了一眼。
我缩得更低,江叙白一手捂住我的嘴。
门关上了。
脚步声远去。
我刚松口气,突然听见头顶“滴”的一声。
抬头一看,角落的摄像头红灯还在闪。
“糟了。”我低声骂,“他们留了监视!”
江叙白立刻拿出金属片,踮脚要去拆线。我拉住他:“别动!这是陷阱,一断电他们会马上回来。”
“那怎么办?”
我咬牙:“继续演。”
我把U盘重新接上主机,把刚才那段假监控设成循环播放。再故意漏一段代码,假装系统在慢慢泄露数据。
“他们会以为我们在修系统。”我说,“只要不动摄像头,就不会怀疑。”
江叙白看着屏幕:“但他们迟早会发现药是缓释的,不是马上起效。”
“那就让她醒一次。”我爬出去,轻轻拍周明的脸,“我们要她配合演最后一场。”
我掰开她眼皮,瞳孔散着,但有一点反应。说明她还没完全昏迷。我从她口袋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别信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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