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生物总部三楼走廊的灯闪了一下,像短路前的最后一口气。我正趴在通风管道里,膝盖硌得生疼,手里还攥着那个银色读写器——刚才它突然震动,提示U盘后门被激活了。
我知道,机会来了。
就在三十秒前,监控画面断了,江叙白的信号直接消失。那不是正常掉线,是被人从系统底层掐断的。我脑子嗡的一声,手指飞快敲了几行指令,把预留的后门程序推了进去。这玩意儿本来是师父教我留着“跑路用”的,结果现在成了救人命的钥匙。
电闸跳了。
整条走廊瞬间黑下来,应急灯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从通风口滑了下来,落地时差点扭了脚。但顾不上疼,一眼就看见前面那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手里举着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枪口正顶在江叙白太阳穴上。
江叙白靠墙站着,右肩已经渗出血,衬衫都湿了一片。他脸色发白,可眼神还是硬的,像块冻住的铁。
我没喊,也没冲上去送人头。而是蹲下身,把读写器连上墙角的数据接口,快速输入一段干扰码。这招是跟陈宇偷学的,说是能扰乱某些老式消音器的电磁锁,让子弹偏个几毫米——不多不少,刚好够躲。
三秒后,保镖扣动扳机。
“砰!”
声音不大,但子弹擦着江叙白耳朵飞过去,打在墙上溅出一串火星。他猛地侧身,保镖愣了一瞬,我立马抄起手边一根金属管甩过去,砸在他手腕上。
枪掉了。
江叙白反应也不慢,直接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膝盖压住对方胸口,反手捡起枪顶在他脑门上:“说,谁派你来的?清道夫?还是顾明远?”
保镖没说话,嘴角却咧开一个怪笑。
下一秒,他咬破了什么,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整个人抽搐起来,眼白迅速翻上,口角溢出白沫。
我冲过去掰他嘴,已经晚了。牙根处有个微型胶囊,早就碎了。
“操!”我骂了一句,退后两步喘气。
可就在这时候,脑子里的画面突然炸开了。
——深夜,走廊尽头,戴狐狸面具的男人抱着一个金属箱走进冷冻舱区。他袖口露出半截定制袖扣,刻着顾氏实验室编号。箱体标签上写着:“江叙白·优化版”,下方还有个二维码,一闪而过。
画面结束得很快,但我记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非主动触发的情况下,“记忆回放”自动启动。以前都是我自己选时间点重看,这次……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唤醒了。
我蹲在保镖尸体旁边,心跳还没平下来。手指无意间碰到他嘴里掉出来的东西——半片金属牙套,边缘磨得很光滑,像是长期佩戴的。
这玩意儿不像是普通保镖会用的。
我捏着它,盯着那张已经没了气息的脸,脑子里转得飞快。一个替死鬼级别的护卫,随身带毒囊也就算了,居然还装了能触发我记忆回放的装置?这不是巧合,是设计好的。
他们知道我会来。
更可怕的是,他们想让我看到那个画面。
“沈知意。”江叙白的声音把我拉回来。
他靠在墙边,左手撑着肩膀,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一滴一滴砸在地砖上,像定时炸弹倒计时。
“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他问。
我抬头看他,没瞒:“我看到有人把‘江叙白·优化版’的基因样本存进冷冻舱。那人戴着狐狸面具,和机场那个保镖特征一致。”
他瞳孔缩了一下。
“也就是说,”我慢慢站起来,声音有点冷,“他们早就准备好替身了。万一你出了事,或者不听话,随时可以换一个。”
江叙白没反驳,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忽然笑了下:“所以这一枪,说不定还是救了我。”
“少贫。”我走过去,撕下校服裙边给他重新包扎,“你要真被替了,我还找谁对账去?十三年前那场换子案,你可也是当事人之一。”
他哼了一声,没接话。
我把读写器重新插回U盘,准备调取主控室最后几秒的监控残片。刚打开界面,屏幕右下角跳出一行小字:【B区3层冷冻舱组,状态异常——舱门开启记录×1】
我皱眉:“不对劲,这个区域应该是恒温封闭的,没人能手动开门。”
江叙白也凑过来看:“什么时候的事?”
“两分钟前。”我放大时间戳,“而且开门权限用的是高层管理密钥,不是普通员工卡。”
我们俩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谁有这个权限?
答案很明显:江家人,或者……本该死了的人。
我立刻起身往冷冻舱方向走,江叙白一瘸一拐地跟上。走廊灯光恢复了,惨白一片,照得人脸都没颜色。路过一间档案室时,我顺手推了下门,没锁。
里面没人,但桌上摊着一份病历。
我走近一看,脊椎发凉。
病历封面写着:江叙白(B-07)
诊断记录:基因序列稳定度98.7%,建议进行二次优化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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