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剑砺途 第31章 晨露凝战意，擂前细谋局

天还没亮透，演武场的青石地上还沾着晨露，踩上去微凉。杨凡背着藏锋剑，手里攥着那本快被翻烂的小册子，蹲在擂台角落的阴影里，指尖在 “郑凯” 那一页反复摩挲 —— 纸上用炭条画着简易的掌印图谱，掌心位置圈着三个小圈，旁边标注着 “老茧缝隙：寅时练掌后最薄，灵气流转滞涩点”“掌缘发力点：出掌时会先泛红，需避其锋芒”。

这是他昨天夜里反复推演的结果。为了确认郑凯掌心老茧的薄弱时间，他还特意找林小打听，得知郑凯有个习惯：每天寅时会在演武场西侧练掌，练到辰时才停，此时掌心老茧因反复发力会变得松软，正是破防的最佳时机。

“杨凡，快把这个带上！” 王婶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她提着一个布包挤过来，里面装着一小瓶金疮药和几块用灵麦做的饼，“这金疮药是我用灵草熬的，比宗门的管用，打起来要是受伤了，赶紧涂。”

杨凡接过布包，指尖触到药瓶的温热，心里暖得发颤：“王婶，您怎么这么早来？”

“我放心不下，” 王婶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担忧，“昨天听林小说，那郑凯是赵坤的表弟，肯定会下狠手，你可别跟他硬拼，实在不行就认输，咱们下次再来。”

“您放心，我有分寸。” 杨凡笑了笑，把布包塞进怀里，又摸了摸背上的藏锋剑 —— 木盒里的剑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震动了一下，传来一丝冰凉的暖意，像在安抚他。

这时，刘管事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他：“这是我从藏经阁抄的《磐石掌》拆解图，你看看。郑凯的掌法看似刚硬，其实每出五掌就会有一息的换气空当，你可以趁这个时候攻他掌心。”

杨凡接过纸，上面画着《磐石掌》的五招招式，每一招旁边都标着换气的时机。他快速扫了一眼，和自己小册子上的记录一一对应，心里更有底了：“谢谢刘管事，我记住了。”

“还有，” 刘管事压低声音，“赵坤昨天去找过郑凯，我听弟子说，赵坤给了郑凯一瓶‘烈阳散’，涂在掌心上能增强掌力，你可得小心，别被他的掌拍到。”

杨凡心里一凛，赶紧把 “烈阳散” 三个字记在小册子的空白处，旁边画了个警示的叉 —— 他没想到赵坤会这么卑鄙，竟然给郑凯递这种禁药。

“我会小心的。” 杨凡把小册子折好，塞进衣袋里，背着藏锋剑朝着擂台走去。

此时的擂台上，郑凯已经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外门服饰，腰间系着宽腰带，双手戴着黑色的铁掌，掌面泛着冷光。看到杨凡走来，郑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杂灵根，没想到你还真敢来？我劝你现在认输，省得等会儿被我的掌拍断骨头，哭都来不及。”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赵坤坐在前排的看台上，手里端着茶杯，眼神里满是不屑，像是已经看到了杨凡被打趴下的场景。

杨凡没有理会郑凯的嘲讽，只是走上擂台，对着李长老抱了抱拳：“弟子杨凡，准备就绪。”

李长老点了点头，看了看郑凯，又看了看杨凡，高声道：“第三轮对战，杨凡 vs 郑凯，规则不变，点到为止，开始！”

话音刚落，郑凯就猛地朝着杨凡冲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带着一阵风，右手铁掌直逼杨凡的胸口，掌面上隐约泛着淡红色的光 —— 正是涂了烈阳散的迹象。

杨凡早有准备，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侧身躲开。郑凯的掌风擦着他的衣摆划过，带起一阵灼热的气息，把他的衣摆都烤得微微发焦。

“躲得还挺快！” 郑凯冷笑一声，又出第二掌，这次是左手掌，朝着杨凡的肩膀拍去。杨凡依旧躲开，同时开始观察郑凯的出掌规律 —— 第一掌攻胸，第二掌攻肩，第三掌攻腹，和刘管事给的拆解图一模一样。

他在心里默默计数：“一、二、三……” 等到郑凯出第五掌时，杨凡眼睛一亮 —— 换气空当来了！

按照计划，他应该趁这个时候攻郑凯的掌心，可就在他准备拔剑时，郑凯却突然变招，原本该攻腹的第五掌，竟转向攻他的膝盖！

“哼，以为知道我的规律就能赢？” 郑凯的声音里满是得意，“这是我特意改的招式，就是为了让你措手不及！”

杨凡心里一惊，赶紧往下蹲，躲开了这一掌。可还是晚了，郑凯的掌风扫到了他的膝盖，一阵剧痛传来，让他差点跪下去。

台下的林小急得大喊：“杨凡，小心！” 王婶也紧张地攥紧了手，指节都泛白了。

杨凡咬着牙，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郑凯的距离。他摸了摸膝盖，还好只是被掌风扫到，没有伤到骨头。

“怎么样？杂灵根，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郑凯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掌面上的淡红色光更亮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等会儿我可就不客气了！”

杨凡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藏锋剑的剑柄。他知道，郑凯改了招式，之前的计划得调整。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一成灵气注入藏锋剑里 —— 剑身微微震动，一股冰凉的气息传到他的眼睛里，眼前的郑凯瞬间变得半透明，身体里的灵气流动清晰可见。

他看到郑凯的掌心处，灵气正顺着老茧的缝隙缓慢流动，在靠近中指的位置，有一个淡红色的小点，灵气流动得格外滞涩 —— 那是新的弱点！

杨凡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想让我认输，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