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晋王的队伍行至京郊三十里的落马坡时,李鄞勒住马缰,回望太行山脉的方向。暮色四合,远山如黛,那片曾藏匿着玄影阁据点的雾气早已被夜色吞没,可他心中的阴霾却丝毫未散。
亲卫统领见他驻足,低声问道:“陛下,是否要在此歇息片刻?”
李鄞摇头,目光落向被亲兵死死按住的晋王。此刻的晋王没了往日的嚣张,发髻散乱,囚服上沾着尘土与血迹,可那双眼睛里仍藏着不甘与阴鸷。“不必,连夜回京。”他沉声道,“把他关进天牢最深处,加派三倍兵力看守,一只苍蝇也不许靠近。”
“遵旨!”
队伍再次启程,马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格外清晰。李鄞拨转马头,与林锐并辔而行。“雾隐村的搜查有什么发现?”
“回陛下,属下带人仔细搜查了整个村子,除了一些散落的玄字令牌和少量兵器,并未找到密信或账本。”林锐的声音带着几分懊恼,“那黑袍人显然早有准备,离开前销毁了所有关键证据。”
李鄞沉默点头。玄影阁行事如此周密,绝非临时起意。他抬手召出【情报共享】光屏,支线任务“清剿玄影阁”的进度仍停留在50%,剩余时间仅剩四天。负积分已累积到-100点,系统商城的兑换限制愈发严格,除了“情报碎片(初级)”,其余商品均显示“积分不足,无法兑换”。
“对了陛下,”林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属下在祠堂的供桌下发现了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佩,递到李鄞面前。玉佩呈青白色,上面雕刻着一朵残缺的海棠花,边缘处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
李鄞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面。这海棠花的纹路他有些眼熟,似乎在某位大臣的腰间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具体是谁。“把这玉佩收好,派人去查京中佩戴类似玉佩的官员,尤其是前朝旧臣。”
“属下明白。”
深夜的皇宫一片寂静,唯有养心殿的烛火还亮着。李鄞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从原主记忆中整理出的玄影阁相关信息,可翻来覆去看了数遍,依旧没有新的线索。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召幺幺柒询问是否有其他破局之法,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陛下,户部侍郎张谦求见,说有紧急公务要禀报。”太监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李鄞心中一动。张谦?户部掌管财政,此刻深夜求见,会是什么事?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沉声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身着官服的张谦躬身走进殿内。他看起来神色匆匆,眼眶微红,像是刚经历了什么急事。“臣张谦,叩见陛下。”
“免礼。”李鄞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深夜求见,有何要事?”
张谦起身,却没有落座,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双手奉上:“陛下,臣今日核对国库收支时,发现一笔三百万两的银子去向不明。这笔银子原本是拨给阳峪关的军饷,可账目上只记载了拨付日期,却没有接收记录,臣反复核查,始终找不到下落,故而连夜来向陛下禀报。”
三百万两军饷失踪?李鄞心中一凛。阳峪关刚经历大战,军饷至关重要,若是出了差错,很可能引发兵变。他立刻接过账簿,仔细翻阅起来。果然,在三月初七的收支记录上,赫然写着“拨付阳峪关军饷三百万两”,但下方的接收人签名处却是空白。
“这笔银子是谁经手拨付的?”李鄞的声音冷了几分。
“是……是臣的副手,主事周明。”张谦低下头,语气带着愧疚,“臣监管不力,恳请陛下降罪。”
“降罪之事稍后再说。”李鄞将账簿拍在案上,“周明现在何处?立刻把他召来见我!”
“回陛下,周明今日称病告假,臣派人去他家中传唤,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封辞职信。”张谦说着,又递上一封书信。
李鄞拆开信,只见上面寥寥数语,大意是周明自认能力不足,辜负了朝廷信任,故而辞官离去。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
“逃了?”李鄞的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节泛白,“林锐!”
林锐立刻从殿外走进来:“陛下!”
“立刻封锁京城所有城门,全城搜捕周明!一旦找到,立刻带回养心殿,不许他跑掉一个字!”
“属下遵旨!”林锐领命离去,殿内只剩下李鄞和张谦。
张谦站在一旁,神色越发不安:“陛下,三百万两军饷绝非小数目,周明突然失踪,恐怕是早有预谋。臣担心……他可能与玄影阁有所勾结,把银子私吞给了叛军。”
李鄞抬眸看向张谦,目光锐利如刀。张谦被他看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就在这时,李鄞的目光落在了张谦的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佩戴任何玉佩。他心中的疑虑稍减,却仍未放松警惕。“此事蹊跷,周明一个主事,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挪用三百万两军饷。你再仔细想想,近期周明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与什么可疑人物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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