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澜在陆九渊的搀扶下回到房间,他望着窗外的枯枝败叶,心中满是纷乱。昨夜偏院的发现,如同一把钥匙,在他心中开启了无数疑窦之门。那泛黄的军事文书,父亲林远山的笔迹,还有陆九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都让他愈发觉得,这将军府中藏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沉思间,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名身着湖蓝色衣衫的侍女端着木盘走了进来。她面容清秀,眉目低垂,步态轻盈得如同惊鸿一瞥,可那双眼睛,却在不经意间扫过林惊澜,带着一丝探究的光芒。
“将军,该用早膳了。”侍女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春日里拂面的微风,可林惊澜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陌生。
他微微颔首,待侍女将木盘放下,他才抬眼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身体一僵,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询问,她犹豫了瞬间,方才轻声道:“回将军,奴婢叫素心。”
“素心?”林惊澜细细打量着她,这个名字他从未在记忆里听过,可这侍女的一举一动,却又透着几分熟悉。
“将军,您以前可从未这般仔细打量过奴婢。”素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颤,她眼神闪烁,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
林惊澜心中一动,他突然意识到,这侍女或许并非常人。她的眼神中藏着太多情绪,有敬畏、有惶恐,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防备。他轻轻一笑,试图缓解这略显凝重的氛围:“素心,你在府中可多久了?”
素心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温和地开口,她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回将军,奴婢已在府中三年有余。”
三年,林惊澜在脑海中快速推算,三年前,林惊澜正忙于边关战事,鲜少回府,这素心,怕是那段时间才进府的。他突然想起,陆九渊曾提到,五年前他在边关遭遇叛徒伏击,头部受伤后,记忆便时常错乱。莫非,这素心与那叛徒有关?
他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却不愿在这侍女面前表露半分。他端起粥碗,轻轻呵了口气,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昨夜在偏院看到的军事文书,上面提到过一个叫 “素心” 的暗号,难道这侍女正是那暗号所指?
“素心,你可知这府中可有其他人与你同名?”林惊澜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询问日常琐事。
素心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木勺险些掉落。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将军,奴婢不知您在说什么,府中只有奴婢一个叫素心。”
林惊澜心中愈发笃定,这素心定有隐情。他将粥碗轻轻搁在案几上,眼神直直盯着她:“素心,你不必怕,我只想知道,你可曾在边关见过我?”
素心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后退一步,几欲撞翻身后的椅凳:“将军,奴婢只是个下人,怎会去边关那种地方?”
林惊澜心中冷笑,这素心的反应,已足够说明一切。他想起昨夜在偏院看到的文书,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在五年前的伏击战中,有一名叫 “素心” 的细作混入了林家军。莫非,这眼前的侍女,正是那细作?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九渊那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军,您在吗?”
林惊澜微微一笑,对着素心勾了勾手指。素心满面惶恐,却不敢违抗,只能僵在原地。林惊澜缓步走到门口,推开房门,陆九渊正站在廊下,他身后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
“陆九渊,你来得正好。”林惊澜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陆九渊挑眉,似是察觉到什么:“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惊澜转身,对着素心招了招手:“陆九渊,你来看看这位素心姑娘,她似乎对边关之事颇为了解。”
素心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望着陆九渊,眼中满是求助:“陆统领,您可得为奴婢做主啊,将军他…”
陆九渊打断她,缓步走进房内,目光如炬般落在素心身上。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头栩栩如生的苍鹰,正是林家军的暗号。
“素心,你可认得此物?”陆九渊的声音清冷如霜。
素心望着那令牌,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陆统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只是个端茶倒水的下人…”
陆九渊将令牌收回,转身对林惊澜道:“将军,这素心确有问题,但眼下还不是揭穿她的时候,府中眼线众多,我们需先稳住局势。”
林惊澜点头,心中已有了主意。他看向素心,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素心,你先退下吧,本将军今日身体不适,不想多说。”
素心如蒙大赦,擦了擦眼泪,匆匆出了房门。林惊澜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陆九渊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将军,这素心怕是敌方安插在府中的细作,可她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我们需谨慎行事。”
林惊澜点头,想起昨夜在偏院看到的那些文书,还有素心刚才那惊恐的神情,他突然意识到,这府中的叛徒,怕不止一个。他想起几次在幻境里看到的战斗场景,自己身陷重围,身边兄弟接连倒下,而背叛者,就在暗处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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