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明州繁华的街道上,给这座沿海城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然而,明州商会会馆内,气氛却如铅云般沉重。林墨身着便服,隐匿于人群中,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商会会馆内,一场激烈的辩论正在进行。
“这筹建海军的政策,简直就是对明州商业的致命打击!”钱大源的声音洪亮而愤怒,他的面容涨得通红,“我们明州的商人们,世代以海为生,靠的是与各国的贸易往来。一旦海军频繁出没,势必扰乱贸易秩序,让我们血本无归!”
会馆内的商人代表们纷纷点头,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则不住地叹气。明州作为大周的海上贸易重镇,商人阶层的力量不容小觑,而钱大源作为明州首富,更是一言九鼎。
“钱兄所言极是。”一名中年商人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而且,这政策推行下来,我们商人首当其冲,不仅要承担巨额赋税,还要提供各种物资支持。这日子还怎么过?”
另一名年轻商人却站起身,他的声音清亮而坚定:“诸位,话不能这么说。倭寇的侵扰由来已久,我们的商船时常遭受攻击,货物被劫,人员被掳。若朝廷能筹建海军,彻底驱逐倭寇,我们的贸易岂不是能更加安全?”
钱大源冷笑一声,转向那名年轻商人:“你这小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海军的筹建何其庞大,你以为凭朝廷的财力就能支撑?还不是要把负担转嫁到我们商人头上!”
年轻商人毫不畏惧,针锋相对:“钱兄,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若没有安全的海疆,我们的贸易根本无从谈起。与其被倭寇蚕食,不如支持朝廷,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两人你来我往,争辩不休,会馆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林墨暗暗点头,这年轻商人的话确实有理,只可惜,在场的大多数人似乎都被钱大源的气势所压倒。
“够了!”钱大源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乱颤,“今日我召集大家前来,不是为了听这些无谓的争辩!我们明州的商人必须团结起来,抵制朝廷的这项政策!”
会馆内一片哗然,不少商人面露难色,显然对钱大源的激进行动有所顾虑。
林墨见时机已到,缓步走向前,抱拳施礼:“诸位明州的乡绅父老,在下林墨,乃陛下钦命的特使,特来听取各位的意见。”
钱大源见状,微微一愣,旋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林特使,失礼失礼。不过,我明州的商人对这项政策的反对,是出于对生计的担忧,还望特使能将我们的声音传达给陛下。”
林墨微微一笑,他的眼神扫过在场众人,“在下深知各位的担忧,也理解大家对未知变革的顾虑。但筹建海军,不仅是为了抵御倭寇,更是为了保障海上贸易的长远安全。一旦海疆安定,大家的生意只会更加兴隆。”
钱大源冷哼一声,“林特使,你这番话倒是动听。可我们商人最怕的就是空口无凭。若是朝廷不能给出实质性的保障,我们凭什么要冒这个险?”
林墨点了点头,早有所料,“在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向各位说明朝廷的补偿政策。凡是为海军筹建提供支持的商人,都将获得相应的税收减免和贸易特权。此外,朝廷还会设立专项基金,用于扶持受影响的商家。”
此言一出,会馆内的气氛瞬间有所缓和。许多商人眼中闪过一丝动摇,显然对这些补偿措施颇为心动。
“林特使所言当真?”那名年轻商人率先问道,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
林墨郑重地点了点头,“绝无虚言。在下可以代表朝廷立下文书,确保这些补偿措施的落实。”
钱大源见状,心中焦急,他试图挽回局面:“林特使,这些补偿措施听起来不错,但谁知道能不能真正兑现?我们商人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林墨微微一笑,“钱先生的担忧在下理解。但朝廷的信誉,向来是金口玉言。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又如何能让各位安心经商呢?”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再者,抵制朝廷的政策,后果各位也清楚。与其对抗,不如顺势而为,既能保全自身利益,又能为国家安定出力。这等双赢之事,何乐而不为?”
会馆内一片沉寂,商人们纷纷陷入沉思。林墨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权衡。
“林特使,在下愿意先行一步,支持朝廷的政策。”年轻商人突然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清亮而坚定,“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渡过难关。”
有了年轻商人的带头,其他一些商人也纷纷表示愿意支持朝廷的政策。钱大源见势不妙,试图反驳,却发现支持的声音已然占据了上风。
“好,”钱大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大多数人同意,那我钱某人也暂且不再反对。但朝廷必须履行承诺,否则休怪我明州商人不讲情面。”
林墨点了点头,“钱先生放心,在下必会将各位的诉求如实转达陛下,并监督政策的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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