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的报复，强娶白月光 第46章 骗不了一辈子

孙亦航被她这倒打一耙的指责气得冷笑连连，眼神里的疯狂更盛：“我骗你？张明珠！是谁先想彻底离开我的？！是谁要辞职跑回老家把我一个人扔下的？！是你要先抛弃我的！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不是骗子！”张明珠哭喊着反驳，逻辑混乱，“是你先吓我的！是你逼我的！”

“是你先骗我的！”孙亦航低吼回去，像是要撕开所有伪装，将最血淋淋的真相摊开，“从大学军训第一天起你就在骗我！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为什么不干脆骗我一辈子？！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彻底拿走？！”

他的质问里充满了痛苦的绝望和不甘。

张明珠被他的气势吓住，哭声变成了抽噎，下意识地喃喃道：“我……我骗不了一辈子啊……太累了……”

“那就别骗了！”孙亦航猛地打断她，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和决绝，“我们谁都别骗谁了！你这辈子，就只能跟我绑在一起！活着，睡一张床；死了，也得埋在一个穴里！你逃不掉！你也别想逃！”

“生同床，死同穴”。这六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半分浪漫，只剩下彻骨的偏执和恐怖。

张明珠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要与她纠缠至死方休的疯狂吓得魂飞魄散，所有的勇气和辩解都消失了，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她猛地转向父亲，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发出绝望的哭喊：

“爸——！”

这一声“爸”，喊得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助和哀求。

一直死死盯着孙亦航、试图寻找破绽的张毅，听到女儿这声绝望的哭喊，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彻底失控、言行极端、完全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年轻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一生经历过不少风浪，面对过歹徒，处理过纠纷，但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他不图财，不害命，甚至不求一时之快，他求的是一种扭曲的、永恒的“拥有”，并且不惜用毁灭一切的方式来达到目的。这种偏执，已经超出了普通纠纷的范畴，更像是一种病态的精神控制。

张毅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儿，又看看门口那个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眼神疯狂的年轻人，第一次感到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疲惫又挫败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茫然，像是在问女儿，又像是在问自己：

“明珠……你告诉爸……你当初到底是从哪儿……招惹来的这么个疯子……”

“现在……连爸都解决不了了……”

这句话里，透着一个父亲最大的无奈和挫败。他空有一身力量和正气，却面对着一个不按任何规则出牌、甚至不惜同归于尽的对手，所有的手段似乎都失去了效力。

房间内，绝望的气氛弥漫开来。孙亦航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堵死了所有通往正常生活的去路。

看到连父亲都流露出无力解决的神色，张明珠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深知，如果连爸爸都拿孙亦航没办法，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人能救她了。

极致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她不能再激怒他了，否则他真的可能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求生的本能让她做出了选择——服软，安抚，先稳住他再说。

她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眼泪，一步步挪到门口，仰头看着脸色依旧阴沉可怕的孙亦航，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努力挤出一点柔顺和讨好：

“亦航……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猫，“你说了要和解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小心翼翼地提条件，也是给自己争取一点喘息的空间：“以后……你不准再吓唬我了，好不好？我害怕……你给我机会，也给你自己机会，你正常的追求我，行不行？”

最后，她放低了声音，带着最原始的恐惧和哀求：“你别毁了我……孙亦航，我求你了……我怕疼，也怕死……你知道的……”

她太了解他的弱点了。她知道他“喜欢”她，至少是扭曲地喜欢着。她只能利用这点“喜欢”，来换取暂时的安全和妥协。

果然，孙亦航听到她说不走了，眼神里的疯狂和戾气渐渐褪去一些。尤其是听到她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我怕疼，也怕死”，让他想起了大学时她晕倒后苍白的脸和脆弱的样子，心里某处被触动了一下。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盯着她的眼睛，提出了他的条件，语气依旧强势，但不再充满毁灭性：“那你也不准再用离开来威胁我。不准再想着跑。”

“我不跑……”张明珠赶紧摇头，甚至主动给出承诺，“以后我去哪儿都跟你说……让你知道，行了吧？”

孙亦航似乎对这个承诺还算满意，但他要更确切的保证。他忽然伸出另一只手的小拇指，做了一个非常幼稚却又极其认真的动作：

“拉勾。”

张明珠看着那根伸出来的小拇指，愣了一下。这个动作和他刚才那副要毁灭一切的样子形成了荒诞的对比。但她不敢犹豫，立刻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他的。

孙亦航紧紧勾住她的手指，一字一句地念着孩童般的誓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说谎，谁是小狗！”

张明珠忍着屈辱和恐惧，也跟着重复：“拉勾……谁说谎谁是小狗……”

一场足以引爆极端后果的危机，竟然就以这样一种近乎儿戏的方式，暂时被安抚了下来。

站在后面的张毅和历莉，看着眼前这急转直下的的一幕，看着自己女儿三言两语就把那个疯狂的煞神哄得收起了獠牙，甚至还玩起了“拉勾上吊”的把戏，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张毅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差点气得吐血！他刚才都准备好拼命了，结果就这么完了？！自己这闺女……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