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偶尔处理一下突然出现的神秘,就是在便利店里当收银员,或者是被传送过来的方禹骚扰……
日子还是蛮相安无事的。
江缘恩趴在收银台上,思绪却忍不住想到那个眼睛干净的男孩。
纵然那几个不良少年被教育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欺负他,那个孩子习惯的畏缩的反应,一定是不止经历过一次霸凌……
“吴悠哥!我出去一趟!”他拿起一旁的黑色鸭舌帽扣在脑袋上,临走之前还不忘喊了一句。
“去吧,早点回来!”吴悠轻点着账单,头也不抬的说道。
只听见跑远的少年远远的应了一声。
他甚至脑中大体的印象直奔那个小区。
那个小区叫啥来着……?
算了,还是凭感觉吧。
小区门口,一个小小的保安亭内,一个穿着白背心的大爷正悠闲的喝着茶水。
看到有一个人在小区门口徘徊,他眯了眯眼,在桌子上摸索着寻找老花镜。
“小姑娘,你找谁啊?”大爷拿着老花镜,还没戴上,看着走近的人扎着一个高马尾,想也没想的就问道。
“大爷,我是男的……”江缘恩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他使劲咳了几声。
大爷这才把老花镜戴上,端详了他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小伙子长这么俊?”
“找谁啊?”
“我找周平,他现在在家吗?”江缘恩抿了抿唇。
“你找他什么事?”大爷的眼睛警惕的眯了起来。
“上次他帮了我个忙,东西落在我这了,本来想去他学校还给他的,但是这几天不是放假了吗……”江缘恩提起手中一直携带着的半旧的帆布包。
“那孩子是不太喜欢跟人说话啊,怎么帮你的? ”大爷皱起了眉,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我那不是找辆车剐了一下吗……”江缘恩抬起胳膊,上面有他搬货物时不小心滑到货架留下来的伤,现在还青紫着一片。
“那孩子是个心善的……”看着他胳膊上非常明显的伤,大爷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
“我现在在天和便利店干活呢。”江缘恩朝他笑了笑。
“是你啊小伙子!”这个大爷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喜事似的,他高兴的一拍手。
“早就听说天和那边来了个很俊的小伙子,没想到是你啊。”
“大爷……您知道我?”江缘恩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进去吧小伙子,403四楼,就是那儿。”大爷哈哈一笑,指了一个方向。
“天和的那几个年轻人都是好人啊,早就听住在附近的说,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们。”大爷感慨了一声。
“小伙子,你要是方便,就帮帮周平那孩子吧……”那个大爷摇了摇头,语气复杂地说。
“我尽量。”江缘恩点点头。
他往自己携带的帆布袋里看了一眼,色彩鲜艳的果冻,独立包装的小蛋糕,几盒进口牛奶,还有男孩子普遍喜欢的几款咸味薯片……
他实在不知道该带什么来给那个男孩,就从货架上随便拿了点零食。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应该普遍都会喜欢这个吧。
一进那栋楼,空气里混杂着油烟,潮湿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腐气味,江缘恩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轻轻捂住了口鼻,楼道狭窄而陡峭,墙壁斑驳,贴满了层层叠叠、早已过期的广告。
楼层很矮,也就没有电梯,楼梯内很黑,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楼的入口,江缘恩踩着楼梯,直奔四楼。
终于到了四楼,那扇刷着劣质绿漆、边缘已经开裂的木门就在眼前,他放下手,深吸一口气,打算敲门。
门内骤然爆发的激烈争吵声却像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他的耳膜,也冻结了他抬起的手。
江缘恩一愣,门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读书?读个屁的书!丢人现眼的东西!”一个粗犷的男声咆哮着,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你也不用去学校了,去给龙哥的场子当门童,一个月还能挣个百十块钱!”男人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
“九年制义务教育呢,不让他上的话,你是想被条子们逮着吗?”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反驳道
“我看他们敢!”
伴随着这声怒吼,酒瓶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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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一天天的,从学校回来,校服脏成什么样子,除了惹事生非你还会什么?家里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该想着怎么报答我们!”女人拔高了音调,尖刻得像刀子。
别说是门内那个被打骂的孩子,就是站在门口的江缘恩也白了一张脸。
他长这么大也没听过这么多骂人的话……没见过这么极品的父母。
这哪里是家?父母不仅没有成为避风港,反而成了施暴者,用最恶毒的言语PUA着他们本该保护的孩子,将他最后一点尊严和对未来的希望都踩在脚下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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