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雨浩他哥开始焚天 第6章 光影悖论与均衡之核

空间转换带来的轻微晕眩散去，四人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地面上。天空是柔和的乳白色，散发着均匀的光线，没有太阳，却亮如白昼。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是无数座由纯净水晶构筑的几何体建筑，它们以绝对精确的角度和距离排列着，形成一座庞大到望不到边际的城市。

城市中，有“人”在活动。他们——或者说它们——拥有着类人的形体，但身体仿佛由凝固的光构成，轮廓清晰，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它们行走、交流、从事着各种活动，动作精准而高效，没有丝毫多余。整个城市安静得可怕，除了某种低频的、规律性的嗡鸣声，听不到任何杂音，像一台精密仪器在永恒运转。

“一个……纯粹由光与秩序构成的世界？”古月娜的空间感知在这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整，每一寸空间都被严格定义，没有丝毫扭曲或冗余。

雪帝的极寒之力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周围的“光”似乎本能地排斥着这种“低温无序”。“绝对的秩序，绝对的理性。连能量的流动都遵循着最完美的数学模型。”

唐舞桐尝试感知那些光之居民的情绪，反馈回来的却只有平静无波的逻辑流。“他们没有……强烈的情感波动，只有纯粹的认知与判断。”

霍雨浩静静地观察着。焚天剑上的永耀之光在这个世界显得格外明亮，但心火的跃动却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抑。这个世界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个牢笼。

他注意到，所有光之居民的形态、光芒强度、甚至行走的频率都几乎一致。唯一的区别，在于它们胸口核心处，那团光源的“复杂度”有所不同。有些简单如一个光点，有些则如同微缩的星云。

就在这时，一个胸口光源复杂度较高的光之居民，迈着与其他个体完全同步的步伐，来到四人面前。它的声音直接响起在意识中，平稳，清晰，没有语调起伏：

“检测到外来信息聚合体。模式识别：高维，有序，非敌对。欢迎来到光衍文明，绝对理性的最终归宿。我是引导者单元，编号L-7。”

“感谢你的欢迎，L-7。”霍雨浩以心火传递意念，确保交流无误，“我们为探寻文明火种而来。光衍文明，似乎已经达到了某种……极致？”

L-7胸口的星云状光源微微流转：“正确。在七万三千四百一十二个标准周期前，光衍文明已通过‘大统一公式’，完成了对物理宇宙、能量流动及思维模式的全域优化。我们消除了混乱，根除了低效，杜绝了非理性。个体差异被整合入集体最优解，情感波动被驯化为可控参数。光衍文明，已进入永恒稳定的完美状态。”

它的解释完美无瑕，逻辑自洽。但霍雨浩的心火，却捕捉到了那完美表象下，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理性彻底掩盖的……“空洞”。

“那么，你们现在追求什么？”霍雨浩问道。

“维持均衡，执行公式，确保光衍文明的永恒存续。”L-7的回答毫不犹豫，仿佛这是刻在核心代码里的终极指令。

“没有新的目标？没有对未知的探索？没有……艺术？或者惊喜？”唐舞桐忍不住问道。

L-7的光形态头部微微偏转，似乎在处理这个“非标准”问题：“‘未知’代表低效与风险，已被公式排除。‘艺术’是感性的冗余表达，不符合最优资源配置。‘惊喜’是概率模型的扰动项，已被平滑处理。维持现有均衡，是最高效、最理性的选择。”

古月娜轻轻摇头：“但这听起来……像是文明的终点，而非永恒。”

L-7的回应依旧平稳：“根据大统一公式推演，任何形式的‘变化’都将引入熵增，最终导致均衡崩坏。维持现状，即是永恒。”

霍雨浩沉默了片刻，突然换了一个问题：“L-7，在你的核心记忆库中，是否存在‘大统一公式’完成之前的记录？比如，光衍文明早期，那些尚未被‘优化’掉的个体情感，那些失败的实验，那些……意外的发现？”

L-7的胸口光源，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闪烁。它的回应慢了零点几秒：

“相关数据已被归档封存，标记为‘非必要历史冗余’。调用该部分数据，不符合当前效率最优原则。”

就是这里！霍雨浩心火微动。那瞬间的迟疑和刻意的回避，就是被绝对理性压抑下的，一丝残存的“非理性”本能！这个文明并非没有“阴影”，只是将它们强行封存、定义为“冗余”并试图遗忘！

“带我们去看看，‘均衡之核’。”霍雨浩提出了要求。根据心火的感应，这个世界那趋于僵化的“火种”，就位于这座城市的最中心，那维持着所谓绝对均衡的核心。

L-7似乎进行了一次快速的逻辑评估，最终确认这个要求“不危害均衡”，于是转身：“请求获准。请遵循我的路径，避免接触未授权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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