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雨浩他哥开始焚天 第2章 遗民之舟与希望微光

那艘残破的拼凑舟船，在粘稠的黑暗中缓缓飘荡，船首的油灯光芒摇曳，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却又顽强地持续着。它像一头在永夜中受伤垂死的巨兽，沉默而悲凉。

霍雨浩收敛了全部气息，灵眸的力量提升到极致，远远地观察着。舟船的体积并不算特别庞大，约莫有半个史莱克城大小，但样式极其古怪，船体上能看到金属、木材、骨骼甚至某种类似岩石的材质粗糙地焊接、捆绑在一起，充满了挣扎求生的痕迹。甲板上，影影绰绰的身影蜷缩着，几乎感觉不到什么活力。

更让他注意的是，这艘船似乎拥有某种规避虚空乱流的能力，它并非直线航行，而是以一种奇特的、顺应能量流动的方式蜿蜒前进，这才能在这片危险的空域存活下来。

“情况如何？”古月娜的意念通过微弱的空间涟漪传来，她们在安全距离外焦急等待。

“一艘船，残破，但有很多生命气息，各种族都有。似乎在流浪。”霍雨浩快速回应，“暂时没有发现明显的敌意，但……非常虚弱。”

“接触与否？”雪帝的意念清冷而理智，“风险未知。”

霍雨浩沉吟片刻。他们现在如同无头苍蝇，对这片深层虚空一无所知。这艘船上的遗民，或许掌握着宝贵的信息，关于这片虚空，关于其他幸存者，甚至关于……如何在这种环境下长期生存。

“我尝试接触，你们做好准备。”霍雨浩最终决定冒险。他缓缓显露出身形，但并未靠得太近，同时将一丝温和的、不带攻击性的精神意念，如同涟漪般推向那艘遗民之舟。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是幸存者，在虚空中迷失了方向。”

他的意念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刹那间，那艘原本死气沉沉的舟船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甲板上那些麻木的身影猛地骚动起来，无数道或惊疑、或恐惧、或带着一丝微弱希望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霍雨浩所在的方向。

船首那盏油灯的光芒也似乎亮了一丝。

紧接着，一道苍老而疲惫，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威严的精神意念，从船体深处传来，回应了霍雨浩：

“陌生的旅人……证明你的善意。在这片吞噬一切的虚妄之海，信任比光芒更加奢侈。”

随着这道意念，霍雨浩感觉到一股微弱但层次极高的感知力从船上扫过，似乎在探查他的虚实。这股力量虽然不强，但其本质却异常古老和纯粹，带着一种洞悉虚实的特质。

霍雨浩心中微凛，这艘船上果然有强者存在，至少其精神境界极高。他没有抵抗，反而主动释放出一丝初火那温暖、秩序的气息，但严格控制在一定范围，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拥有一种……可以驱散虚妄与冰冷的力量之源。”霍雨浩谨慎地回应，“我们也在寻找出路，寻找其他幸存者。”

当那丝初火的气息被对方感知到时，霍雨浩明显感觉到那道苍老的意念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这是……‘源火’的气息？！不可能！源火早已在纪元之劫中熄灭了！”老者的声音带着颤抖。

源火？纪元之劫？霍雨浩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词语。看来，这些遗民知道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多！

“它并未完全熄灭，我们找到了残存的火种。”霍雨浩顺势说道，“我们可以靠近吗？我们需要信息，或许，你们也需要帮助。”

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激烈的讨论。最终，老者的意念再次传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可以。但请约束你们的力量，我们的‘方舟’已经很脆弱了。另外，只能你一人先上船。”

霍雨浩将情况告知古月娜等人。经过快速商议，决定由霍雨浩先行登船接触，古月娜和雪帝在远处隐匿策应。

霍雨浩缓缓飞向那艘被称为“方舟”的遗民之舟。离得近了，更能感受到它的残破与悲壮。船体上布满了深刻的爪痕、腐蚀的印记以及能量冲击的焦黑，仿佛经历了无数场惨烈的战斗。甲板上的生灵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空洞，但当他们看到霍雨浩这个“外来者”时，眼中还是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好奇与……渴望？

他降落在甲板上，脚下是冰冷而粗糙的金属板。一群穿着破烂铠甲、手持各种古怪武器、种族各异的卫士警惕地围了上来，他们虽然虚弱，但眼神中的坚韧却不容小觑。

“尊敬的旅人，请随我来，长老在等您。”一名看似头领、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人类战士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还算客气，但手中的骨矛握得很紧。

霍雨浩点了点头，跟随他穿过拥挤而沉默的人群，走向船楼深处。沿途，他看到了太多悲惨的景象：缺医少药的伤员在低声呻吟，母亲紧紧抱着枯瘦的孩子，一些能量形态的生命体光芒黯淡仿佛随时会消散……这是一艘在绝望边缘挣扎的船。

最终，他们来到了船楼最底层的一个狭小舱室。舱室中央，一盏与船首同源的油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明。灯旁，一位身着洗得发白的长袍、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一个破旧的蒲团上。他的眼睛似乎是盲的，一片浑浊，但霍雨浩却能感觉到，那“目光”正清晰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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