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屏幕里滚动着财经新闻,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回来了,今天下班这么晚?” 吴静怡从沙发上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关切。
“嗯,有事耽搁了。”唐有民脱下外套,声音略显疲惫。
“女儿下午来电话了,说是孙女得了支原体肺炎,已经住院了。我明天就过去帮几天忙。”
“严重吗?”唐有民皱眉问道。
妻子叹了口气,“已经退烧了,但还得住院观察几天。”
唐有民点点头:“老婆,那要辛苦你了。”
“吃饭了吗?电饭煲里还热着饭。”妻子说着就要起身。
“吃过了。”唐有民摆摆手,在妻子身旁坐下,目光无意间扫过电视屏幕。
“有民,你看!新闻里这位新上任的市长,不就是咱们老家江城那个副市长嘛!你那时候不是还给他开车吗?我就不明白了,你当初那份工作多好,突然说扔就扔了?非得跑到京市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我这心里啊,琢磨这么多年都没想通。”
唐有民的视线定格在屏幕上,语气生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懂什么。”
妻子没察觉他的异常,继续说道,“哎,刚新闻还说,京市商会会长就是贺氏集团的总裁贺昀初。你不是在给贺氏集团副总裁章启华当司机吗?应该见过他吧?”
“没见过。”唐有民端起茶杯,却迟迟没有喝。
“报纸上写,他最近才新婚,商业联姻,娶了苏氏集团的千金,好像叫苏雪晚……听说是个养女,从鹤城那边一家孤儿院领回来的。这豪门婚姻啊,表面风光,背后还不知……”
“叫什么名字?”唐有民突然打断她,茶杯在手中微微晃动。
“什么?”妻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贺总裁的新婚妻子——”唐有民的声音绷得很紧。
“苏……雪晚。”妻子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
唐有民的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的茶杯剧烈颤抖,温热的茶水溅在手背上。
“该来的总会来。也是时候了……”他喃喃自语,眼神飘向远方。
“什么?”妻子疑惑地看着他反常的表现。
唐有民深吸一口气,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少打听这些事。”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咱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在这些权钱富贵眼里,我们这样的人,不过是蝼蚁罢了。”
他起身走向窗边,京市的夜色繁华如星,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深渊。
……
徐特助内心仰天长啸:“谁懂打工人的苦啊!”
贺总突然临时要出差,把既定行程全打乱了,搞得他手忙脚乱。可上一届峰会,主办方盛情邀请,他都借故推了,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苏雪晚系好安全带,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里却有些乱。
原来他是有公事在身,她还以为他是特意为了送她而跑这一趟。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调,是他惯用的香水味道,清冽而沉稳,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贺昀初坐在她旁边,专注地看着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偶尔朝她瞥去一眼,却始终没有说话。
“贺昀初,以沫已经订好酒店了,今晚,我和她住一间。” 她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从京市到盐城,不过两个小时车程。她原以为他只是送她到地方,之后还要返回京市。既然现在计划有变,她觉得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嗯,哪家酒店?”贺昀初的声音依旧平静,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句:“徐特助,订同一家。”
苏雪晚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喜来登。”
“你和我同住一间。”
他就这么当着达叔和徐特助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聊明天的天气。
一句话说得苏雪晚脸颊微烫。她别过脸,假装继续看窗外的风景,耳根却悄悄红了起来,连带着脖颈也泛起暖意。
“可我们已经说好了的,临时变卦不太好。”
“她会理解的。”
苏雪晚一时语塞,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贾以沫那个“助攻”,确实是“深明大义”“舍己为人”的。
她索性不再争辩,放弃抵抗,低头给以沫发了条消息,随后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没过多久,手机轻轻一震,以沫的回复跳了出来:“没事,我懂的!好好享受你的良宵咯~”后面还附带了一个俏皮的眨眼表情。
苏雪晚看着屏幕,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心里涌起一阵既无奈又好笑的情绪。
车子继续平稳前行,融入夜晚的车流中。窗外的夜色渐浓,城市灯火如繁星般点点闪烁,璀璨而迷离。
抵达酒店时,已是晚上十点。喜来登酒店的灯光在夜色中通明璀璨,大堂内人来人往,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徐特助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达叔正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箱。苏雪晚静立一旁,目光掠过酒店大厅,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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