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载等待……太初……道基……吾道……不孤……”
那苍老疲惫的意念在陆泽脑海中回荡,如同古寺钟鸣,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谁?谁在说话?!”陆泽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臂骨差点掉地上,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警惕地四处张望,“是人是鬼?出来!”
王铁柱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举起头盖骨盾牌,紧张地问:“前辈,怎么了?哪有鬼?”
“你没听到?”陆泽惊疑不定。
王铁柱茫然地摇头。
就在陆泽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紧张过度出现幻听时,那道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小友……方才拆吾骸骨时,胆魄不是挺足的吗?此刻……为何如此惊慌?”
骸骨?!
陆泽的目光瞬间僵直,如同生锈的齿轮,一寸一寸地,艰难地转向那具盘坐在水潭边、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无比诡异的晶莹骷髅。
“是……是你在说话?!”陆泽的声音都变了调,指着骷髅,手指颤抖,“你你你……你没死透?!”
“残魂一缕,苟延残喘罢了……”剑尊的意念带着看透生死的淡然,“若非小友身负太初道韵,又恰以吾之残骨,施展出那蕴含一丝‘真意’的基础刺击,亦无法唤醒吾这最后一缕执念。”
太初道韵?是指我练的那个《太初蕴灵诀》?真意?我就随便捅了一下啊!陆泽心里疯狂吐槽,但面上却不敢放肆,毕竟对方是能死后还能用骨头“打电话”的猛人。
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把那根臂骨双手捧着,放回骷髅旁边(试图拼回去但失败了),讪讪道:“那个……剑尊前辈,误会,都是误会!小子我不知道您老人家还在家……不是,还有意识!刚才情况紧急,借您几根骨头用用,纯属无奈,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子一般见识!回头我一定给您找个风水宝地,用上好的金丝楠木……不,用灵石给您打个棺材!”
一旁的王铁柱看得目瞪口呆,小声问:“前辈,您……您在跟骨头架子说话?”
陆泽赶紧捂住他的嘴,对着骷髅赔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剑尊的意念沉默了片刻,似乎也被陆泽这清奇的脑回路和怂中带皮的性格弄得有些无语。半晌,才继续道:“吾时日无多,长话短说。小友既得《太初蕴灵诀》,又得吾之《基础剑诀精要》,便是因果注定,承吾之道统。”
“等等!”陆泽连忙摆手,“前辈,我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杂役,资质愚钝,灵根杂乱,您这道统太高大上了,我怕扛不住啊!要不……您再等等下一个有缘人?” 他可是深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麻烦也越多的道理!
“……”剑尊的意念又是一阵沉默,似乎被这送上门的传承都不要的家伙给噎住了。“太初道基,乃万法之源……岂是寻常灵根可比?罢了,吾之传承,并非强求。然小友既已入门,便须知……九天将倾,黑潮将至……望汝……好自为之……”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九天将倾?黑潮?啥意思?前辈你说清楚啊!”陆泽一听这话,头皮发麻,感觉又被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里。
然而,剑尊的意念并未再详细解释,反而最后凝聚起一丝力量,传递出一道纯粹的信息流,并非功法,而是一式……剑招?
不,甚至不能称之为剑招,更像是一种独特的“振剑”发力技巧,极其简单,却又奥妙无穷。
“此乃‘破界’,非攻伐之术,乃‘启钥’之技……配合太初灵元……或可……打开……石室……真正的……藏宝……”
意念到此,戛然而止。
那具晶莹骷髅眼眶中最后一点微光彻底湮灭,整个骨架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灵性,变得如同普通玉石,虽然依旧晶莹,却再无那种内蕴的神韵。
石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前辈?剑尊前辈?您还在吗?Hello?摩西摩西?”陆泽试探着叫了几声,再无回应。
“真……真没了?”陆泽挠了挠头,心情复杂。一方面松了口气,不用面对一个死而不僵的老怪物了;另一方面又有点怅然若失,以及……对那“九天将倾”的深深不安。
“前辈,刚才到底咋回事啊?”王铁柱凑过来,一脸好奇。
“没事,就是剑尊前辈看我们骨骼清奇,临走前送了份小礼物。”陆泽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注意力集中到脑海中那式名为“破界”的技巧上。
这技巧很简单,就是如何在一瞬间,将力量以特定的频率震荡传递出去,不追求杀伤,只追求一种极致的“穿透”与“共鸣”。
他下意识地拿起那根臂骨,尝试着运转《太初蕴灵诀》的那丝微弱灵力,按照“破界”的法门,朝着旁边空处轻轻一振。
“嗡——”
臂骨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嗡鸣!与此同时,他感觉怀里的那块暗金色石头再次传来温热感,仿佛在与之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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