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打断了江临风告白成功的喜悦。
他收敛了一下脸上残留的笑意,整理好情绪,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所里的辅警阿木农,一个二十出头、皮肤黝黑、做事勤恳的本地小伙子。
他脸上带着歉意,搓着手说道:“江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所里刚接到报警,天虹小区那边有点事。正式民警们都出外勤了,实在没人了,所以......”
江临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歉意,语气平和:“没事,阿木,分内工作。什么情况?”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利落地套上挂在床头的警服外套,检查了一下单警装备,执法记录仪、催泪喷射器、警棍、手铐,确认齐全。
阿木农见他毫无推诿,松了口气,连忙跟在后面边走边介绍:“是天虹小区,就咱们镇东头那个老小区,以前是天虹机械厂的家属院。后来厂子搬走了一部分,留下的多是些老弱病残的老职工,还有后来搬进来的一些周边村民,人员挺杂的。报警的是个邻居,说一个叫李宪民的独居老人,晚上遛完弯回家上楼的时候,莫名其妙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摔得挺重,邻居发现后报的警。”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了院子里的摩托车旁,各自骑上一辆。
“莫名其妙滚下来?”江临风拧动钥匙,引擎发出低吼,“有说是被推的,还是自己滑倒的?”
“报警的邻居在电话里说得有点玄乎,说感觉不像是自己摔的,还提到之前小区里就有小孩说晚上撞见鬼,吓得发烧不敢出门的都有。”阿木农骑在另一辆摩托上,语气带着点无奈,“所以杨所才说让正式民警去看看,怕真有什么治安隐患或者......别的说道。”
江临风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个大概。
这种老旧小区,管理松散,人员复杂,容易滋生各种传闻和治安问题。他不再多问,一拧油门:“走吧,去看看。”
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驶出派出所,穿过渐渐沉寂下来的镇街,朝着东面的天虹小区而去。
天虹小区果然如阿木农所说,显得颇为破败。
楼体墙皮剥落,楼道窗户很多都破了也没人修,路灯昏暗,甚至有几盏完全不亮。
小区里几乎没有绿化,空地上胡乱停着些废旧自行车和杂物。
两人骑着摩托车直接来到37号居民楼下。
果然,楼下已经围了不少居民,大多是些中老年人,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带着惊恐、愤怒和好奇混杂的情绪。
看到警察来了,人群骚动了一下,自动让开一条路。
江临风和阿木农停好车。
江临风示意阿木农打开执法记录仪,然后面向人群,朗声问道:“大家好,我们是栖霞镇派出所的。刚才是谁报的警?”
话音刚落,一个身上裹着厚毛毯、头发还有些凌乱的中年女人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恐:“是我!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江临风看向她,语气沉稳:“这位大姐,别着急,慢慢说,具体什么情况?”
女人裹紧了毛毯,仿佛这样能获得一些安全感,语速很快地叙述起来:“我叫王彩凤,就住六楼,是李老头......哦,就是李宪民的对门邻居。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吧,我在家看电视,就听见外面楼梯上啊!的一声惨叫,特别瘆人!我赶紧开门一看,哎哟妈呀!李老头就躺在楼梯拐角那儿,头磕破了,流了好多血,人当时就晕乎了,怎么叫都没太大反应!我们几个邻居赶紧打了120,也给派出所打了电话。”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愤慨和神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继续说:“警察同志,李老头平时身体还行,上下楼利索着呢!这摔得也太邪乎了!我看啊,肯定不是他自己不小心!肯定是小区里有人搞鬼!之前就好几家孩子说,晚上在小区里玩,看见白影子,说什么鬼,吓得好几个孩子发烧,晚上都不敢出门!这次肯定是那东西把李老头推下来的!”
她这番话顿时引起了周围居民的共鸣,大家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对对对!我家孙子前阵子就说看见了,吓得好几天没睡好!”
“这小区是越来越邪性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把搞鬼的人抓出来啊!”
江临风听着这些议论,眉头微蹙。
他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先别急,情况我们了解了。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他转向王彩凤,问道:“王大姐,小区里有公共监控吗?”
这话一问,居民们更是炸了锅,纷纷抱怨起来!
“哪有监控哦!”
“物业早就不管事了!”
“自从厂子搬走,这地方交给镇上管,物业就跟没有一样!”
江临风心里有数了,这种老破小小区,监控缺失是常态。
他不再多问,对阿木农和王彩凤说:“走吧,我们上楼看看现场。”
一行人沿着昏暗的楼梯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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