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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蛋眨眨眼，也仰头看他。
面对两个崽圆溜溜的大眼睛，顾自强想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可以，以后有啥想要的尽管跟爹说。”
丫蛋伸出小手把那兜糖抱在怀里，确定不会挨骂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爹也是好蛋！”
顾自强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棒槌爹咋样不关丫蛋的事，她现在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自己果然是聪明蛋，不管是人崽子还是狗崽子都一样聪明。
奶奶只说了一次就记住啦，并且轻轻松松就能把棒槌爹拿捏住。
她乐的跟傻子似的：“嘿嘿~”
毛蛋轻轻碰了她一下：“妹妹，我想吃糖。”
丫蛋这才收起表情，拿一颗糖出来，把剩下的都放哥哥手里。
手里那颗糖费劲巴拉剥开糖纸，递到顾自强的嘴边。
“最好的东西要先给爹吃~”
顾自强：……我真该死！！
他心又软又酸，就连嘴里甜腻的味道都觉得有点发苦。
“爹吃了，小丫蛋快吃。”
毛蛋把糖塞妹妹嘴里：“好吃吗？”
丫蛋捂着嘴巴，眼睛亮闪闪。
“好吃好吃！村里人果然没骗我，糖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顾自强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默默起身走出房间，仰头四十五度看着天空。
床上的两蛋对视一眼，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丫蛋小声叭叭：“哥哥，奶奶真的好厉害呀！”
赶明她要拜奶奶为师，让奶奶传授更多做人的秘诀！！
举一反三，丫蛋想到更好更快能弄到种子的办法，嘿嘿~
毛蛋虽然不太懂，但从刚吃饭时候棒槌爹的那句话，就可以看出来他这人是什么性格。
“我妹妹真厉害。”
丫蛋一脸得意：“必须的，以后聪明蛋带你吃香喝辣哒！”
毛蛋想到妹妹那未知小秘密，爹可比娘警惕性高，还是帮忙看着点比较好。
一直等嘴里的糖都吃完，兄妹俩才走出房间。
“爹，我想去摘泡儿，上次哥哥说你带他去的，爹好厉害呀~”
顾自强停止仰头，脖子有一丢丢酸。
“好，爹带你们去。”
背上专属小背篓，顾自强把丫蛋拎起来，放到自己脖子上。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体验这个高度的丫蛋，视野都开阔不少。
她双手紧紧抓着顾自强的头发，小腿在使劲晃悠。
“哇哇哇，好高好高呀！！”
顾自强扶住她的腿：“别一会摔下来了。”
丫蛋哈哈大笑：“我不怕，爹肯定会保护好我哒！”
哥哥都能护住嘞，如果棒槌爹护不住也太没用啦。
毛蛋还真怕她掉下来，那么高摔下来得成饼子了。
他眼睛死死盯着，随时做好当肉垫子的准备。
好在有惊无险，和村里几个老太太老头打过招呼后，一路直直上山。
有大人在，到上次摘泡儿的地方没花多长时间。
顾自强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怀念。
“当年我和你叔叔还有姑姑，也经常过来这里玩。”
丫蛋扯扯他的头发：“爹我要下去。”
顺利到达地上，视野突然缩小还有些不习惯。
“爹，你就在这里捡，我去旁边捡。”
说着她屁颠屁颠跑了，只给身后的父子俩留下一个小背影。
毛蛋蹲下默默捡着地上红红的泡儿，妹妹不在他连演都懒得演。
顾自强坐了下去：“你在怪我？”
毛蛋不说话，仿佛又回到几年前父子俩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场景。
顾自强也不指望能得到回答。
“你知道吗？有很多地方的人现在饭都吃不起。
我去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人，也亲眼看过太多战友死亡。
他们有些刚刚还跟我说想回家看父母，转眼间就变成一具尸体……”
毛蛋打断他的话：“我听不懂。”
顾自强揪下一颗泡儿放嘴里，有点酸。
“我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
毛蛋不太想听他说话：“我去找妹妹。”
顾自强没有拦着，远远看着他们。
丫蛋正在吭哧吭哧刨土。
好不容易挖出来一棵带果子的泡儿苗，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立马提到嗓子眼。
她缓缓回头，看到哥哥正背对自己蹲在地上才松一口气。
悄咪咪把泡儿苗收进空间，这才拍拍手站起来。
“哥哥，你怎么就捡这么点呀？”
毛蛋看了一眼她那空空背篓，把自己捡的全倒进去。
“还要再捡吗？”
丫蛋笑着点头：“要~”
一直等到阳光的炙热感猛烈起来，顾自强喊两个崽子回家。
丫蛋像献宝似的把背篓举到他面前。
“给爹吃！”
顾自强拿了一颗放嘴里：“真甜。”
丫蛋学着王春花说话的样子，轻轻咳了两声。
“吃了我的果子，可是要干活的哟~”
那眼神明晃晃看着自己的脖子，顾自强直接把她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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