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堪称闹剧的“气息对决”之后,别墅里的生活似乎又回归了某种被重新定义的“日常”。肖无烬默许了山海歌在严格限制下,偶尔以极其温和的气息与儿子进行这种特殊的“互动”,美其名曰“砥砺本能”。小天炎似乎也对此适应良好,甚至偶尔会在山海歌靠近时,主动散发出那微弱的先天气息领域,像是在期待这个“奇怪师兄”带来的新游戏。
华天依虽然依旧觉得这师徒俩的行为有些离谱,但见儿子并无不适,反而眼神愈发灵动,便也由着他们去了。她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应对小天炎飞速成长带来的实际问题上——衣物几乎每个月都要换一批,辅食的添加也比普通婴儿更早提上日程,而且小家伙对能量充沛的食物表现出明显的偏好。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给室内镀上一层暖金色。华天依刚给儿子喂完掺了少许灵果汁的米糊,小家伙心满意足,睁着那双澄澈的紫眸,好奇地打量着世界。肖无烬处理完一些必要的事务(主要是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外界动向和尝试感应能量节点),从书房走出,来到客厅。
他习惯性地走向华天依,想看看儿子。随着他靠近,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远方或是某些特定联络法术的残留波动。这波动极其隐晦,连山海歌都未必能察觉,但对于感知敏锐到变态的肖无烬自身而言,是存在的。那并非他自身意愿,更像是处理某些“历史遗留问题”时不可避免沾染上的“尘埃”。
他刚在华天依身边坐下,伸出手指想去逗弄儿子粉嫩的脸颊。
就在这时,被华天依抱在怀里的小天炎,忽然停止了咿呀学语。他用力抬起小脑袋,那双深紫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肖无烬,小眉头困惑地皱起,仿佛在肖无烬身上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又难以理解的东西。
在肖无烬和华天依都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小家伙粉嫩的小嘴一张,吐出几个异常清晰、奶声奶气,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两人耳边的字眼:
“娘亲~”
这声呼唤让华天依心都要化了,她柔声应道:“哎,天炎,怎么了?”
紧接着,小天炎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精准地指向近在咫尺的肖无烬,用他那独有的、混合着婴儿稚嫩和某种洞彻意味的语调,清晰地说道:
“爹爹身上……有桃花运!”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华天依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僵住,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怀里的儿子,又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肖无烬,眼神从茫然迅速转变为审视、疑惑,最后凝聚成一簇小小的、危险的火焰。
肖无烬伸出去逗弄儿子的手指,就那样硬生生僵在了半空中。他那张万年寒冰般的俊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空白”的表情。深紫色的眼眸中,错愕、荒谬、以及一丝极快闪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心虚?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桃花运?
从他儿子……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婴儿口中说出来?!
还是指向他?!
刚从厨房溜达出来,手里还拿着半根灵瓜的山海歌,恰好听到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句。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表演平地摔,嘴巴张得能吞下整个瓜,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我听到了什么?”“小师弟牛逼!”“师父要完!”的混合信息。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华天依。她眯起眼睛,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在肖无烬身上来回扫描,声音轻柔得有些可怕:“哦?桃花运?无烬,看来……你在外面,挺忙啊?”
肖无烬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他收回僵住的手,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一种被污蔑的冷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胡言乱语!婴孩呓语,岂可当真!”
“呓语?”华天依抱起胳膊,虽然坐着,气势却丝毫不弱,“天炎平时连‘爹’、‘娘’都叫得不多,今天这么清楚地说出‘桃花运’三个字,你跟我说是呓语?” 她可是记得,这小子连“打架”都能理解并参与(虽然是气息版),“桃花运”这种词,从他那感知异常敏锐的小脑袋瓜里说出来,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就是就是!”山海歌唯恐天下不乱地凑过来,一边啃着瓜,一边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肖无烬,啧啧有声:“师父,没想到啊没想到!您老人家这魅力,隔着世界壁垒都挡不住?是哪位红颜知己的思念之力如此磅礴,都让小师弟感应到了?”
肖无烬一记冰冷的眼刀甩过去,蕴含的杀气让山海歌脖子一缩,赶紧躲到华天依沙发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继续看戏。
“天依,”肖无烬试图解释,语气带着无奈,“我近日只是处理了些许旧日因果,难免沾染些杂乱气息,并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天炎似乎觉得气氛不够热烈,又用小手指点了点肖无烬的方向,补充了一句更清晰的:“红色的~,好多~,缠着爹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