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凛宅院的院子里,晨露还没完全散去,青石板路上凝着细碎的水珠,踩上去会沾湿鞋底
可可缩在灌木丛后,后背抵着冰凉的枝叶,叶尖的露水渗进衣料,带来一阵细微的凉意,可他半点没察觉
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肋骨,连呼吸都不敢放重,只能小口小口地换气,生怕惊动了院子里的人,他攥着口袋里的台词纸条
上面半间亲笔写的台词 ——“星纱小姐,您画的蔷薇比真花还好看,这是我们特意为您准备的草莓蛋糕,请您收下”—— 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几道歪歪扭扭的墨痕
视线越过灌木丛的缝隙,可可的目光死死锁着不远处 —— 星纱穿着浅粉色泡泡裙,裙摆被风掀起细碎的弧度,像落在青草地里的粉蝶,灵动又柔软
她坐在藤椅上,握着画笔的手轻缓移动,笔尖在米白色画纸上晕开蔷薇的淡粉,连花瓣上的纹路都勾勒得格外细致,仿佛下一秒那朵蔷薇就要从纸上绽放
阳光穿过院角的梧桐树,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芒,连垂落在脸颊旁的碎发都透着温顺,偶尔被风拂动,扫过她白皙的耳廓,引得她轻轻眨了眨眼
可可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又弯腰拍掉裤腿上的草屑 —— 那是方才翻墙时蹭的,草屑里还裹着湿冷的露水,在裤子上留下淡淡的印子
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可可才迈着僵硬的步子从灌木丛后挪出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鞋底软得发虚,连膝盖都在微微打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
可真站到星纱面前三步远的地方,那股紧张瞬间掐住了他的喉咙,原本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早就烟消云散,脑子里只剩 “送蛋糕” 三个字循环打转,舌头像打了死结,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星、星露小姐?不对不对,是星纱…… 星纱小姐!您、您好!” 一紧张,他连对方的名字都喊错,话音刚落就懊恼地攥紧手里的蛋糕盒,指骨都隐隐透着青白
星纱闻声抬头,清澈的眼眸里浮起一层疑惑,像被惊扰的小鹿,她放下画笔,指尖还沾着淡淡的粉颜料,在画纸边缘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圆的印子,像颗粉色的小珠子
目光落在眼前这个满脸通红、说话磕磕绊绊的男人身上,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带着几分温和的疑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是凛让您来的吗?”
被这双干净得能映出自己慌张模样的眼睛一盯,可可更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指着手里的蛋糕盒,嘴一瓢就说错了话:“我、我觉得您画的墙灰…… 不对!是您画的蔷薇!比真花还好看!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草莓年糕…… 不是,是草莓蛋糕,请您收下!”
话出口的瞬间,可可自己都懵了,他赶紧摆着手解释,动作幅度太大,连手里的蛋糕盒都没拿稳,“啪嗒” 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盒盖弹开,里面的草莓蛋糕滚了出来,奶油从盒缝里溢出来,混着地上的泥土和草屑,糊成一团狼狈的奶黄色污渍,鲜红的草莓也摔得变了形
星纱看着地上惨兮兮的蛋糕,却没露出半分嫌弃,反而弯了弯嘴角,眼底盛着温和的笑意,语气温柔得像春日的风:“谢谢你特意跑一趟,不过我现在不饿”
她甚至还想伸手帮可可把蛋糕盒捡起来,指尖刚碰到盒边,就被对方慌乱的眼神制止了 —— 可可生怕她碰到脏掉的盒子,赶紧摆手
墙外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半间通过耳麦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气得直捂脸,恨不得把脸埋进方向盘里,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压低声音,却藏不住语气里的抓狂,对着耳麦低吼:“可可你是不是傻!蔷薇说成墙灰,蛋糕说成年糕,连人家名字都记混!我熬夜写的台词你全喂狗了?就这还想帮 Mikey 刷好感?我看你是来帮倒忙的!”
副驾上的鹤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脸色黑得像锅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指节泛白,显然也被可可的笨拙气得不轻
他忍无可忍地推开车门,动作利落地翻过院墙 —— 再等下去,别说带星纱走,他们这群人都得被可可的蠢劲拖累得彻底暴露,到时候别说道歉,怕是连梵天的脸都要被丢尽
鹤蝶刚走到星纱面前,高大的身影就挡住了落在女孩身上的阳光,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星纱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时,眼神里没有丝毫戒备
还没等鹤蝶开口说明来意,星纱突然指着身后的秋千,眼神认真得不像话:“你是来修秋千的师傅吗?凛昨天检查的时候说秋千的链条松了,说今天会找人来修,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她说着,还伸手轻轻碰了碰秋千的铁链,金属碰撞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阳光透过她的指缝落在地上,形成细碎的光斑,衬得她的手指格外纤细白皙
可可站在旁边,早忘了紧张,只是呆呆地看着星纱 —— 他没想到,星纱居然会把鹤蝶当成修秋千的师傅,更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相信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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