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刚踏回住处的玄关,电话就像被扔进火里的炮仗,在掌心疯狂震动,屏幕上 “稀咲” 两个字刺得他眼疼,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烦躁,指尖划过接听键
还没等他酝酿出一句开场白,稀咲的声音就裹着火星子砸过来,几乎要烧穿听筒:
“三途!你到底查到哪一步了?凛怎么闹得更凶了?刚才她明里暗里都快把西区仓库的位置捅出去了!再这么下去,别说种红薯,我们连块能落脚的红薯地都买不起!”
三途捏着电话的指节泛出青白,指腹无意识地抠着机身边缘,眼神飞快地在空荡的客厅里扫了一圈,喉结滚了滚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千咒那点破事,昏了头去找星纱算账,甚至冲动地拔了枪,才彻底把凛惹得炸了毛
“还在查,已经有头绪了,再给我点时间” 他只能含糊地应付,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虚浮
“时间?我们哪还有时间!” 稀咲的声音陡然拔高,听筒里甚至能听见他重重拍桌子的闷响,焦灼像潮水似的漫出来
“Mikey 已经找我要了三次结果,伊佐那那边也在催!你要是实在查不出来就直说,我们再想办法”
三途的眉头拧成死结,敷衍地 “嗯” 了两声,不等稀咲再开口就匆匆挂了电话
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客厅角落的阴影里站着的千咒,脸色 “唰” 地沉了下去,语气冷得像冰碴:“我跟你说的事,想明白了没有?把人送回去,现在就去”
千咒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砸在衣襟上,她快步冲过来,指尖轻轻拽住三途的袖口,声音发颤,满是哀求
“哥,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不能失去阿澈…… 你再想想办法好不好?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没有最后一次!” 三途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千咒踉跄了两步
他眼底翻涌着无奈,却又被怒火压着,声音硬邦邦的:“你闹够了没有?凛现在正因为我对星纱举枪的事发疯,梵天的老底都快被她扒光了!连几个藏得最深的据点,都被她绕着弯子爆了出去!”
千咒的动作僵住,手指蜷成一团,声音放得更软,像在撒娇又像在乞怜:“哥……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失去阿澈……”
“不想失去也得放!” 三途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声“本来就是你瞒着人家身份在先,你以为我们扛得住吗?就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之前必须把人送回去,不然整个梵天的人都得陪你一起完蛋!”
千咒的指尖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惨白的印子,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带着最后的挣扎:“哥,就不能再等等吗……”
“等什么?” 三途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里的焦躁几乎要溢出来“现在梵天都快被扒得底朝天了,你还想等?我告诉你,就一天时间 —— 要么把人送回去,要么你自己去跟 Mikey 解释!”
他看着千咒红着眼圈低下头,小声应了句 “知道了”,转身匆匆往门口走,单薄的背影透着委屈
三途到了嘴边的斥责又咽了回去,只当她是舍不得星澈,却没看见千咒转身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近乎疯狂的偏执
夜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得阳台的纱帘轻轻晃动。千咒坐在藤椅上,指尖攥着冰凉的玻璃杯,目光死死盯着隔壁房间门缝透出的暖黄灯光 —— 星澈已经睡了
“送回去…… 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
起初只是舍不得,可越想,一个疯狂的念头就越清晰,像藤蔓似的缠上心脏:如果星纱不在了呢?如果星纱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星澈的身份,再也没人来抢他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疯了似的生长,她想起星纱在花店里红着眼追问戒指的样子,想起星纱对着星澈时不肯退让的倔强
那些画面,全都成了点燃恶念的燃料,烧得她心口发疼,却又带着一种扭曲的欣喜
千咒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指尖抵着冰凉的玻璃。眼底的犹豫渐渐被狠戾取代,那点仅存的良知,早被 “不能失去星澈” 的执念吞得一干二净
她不知道,这个危险的想法已经在心里扎了根,更不知道,这一夜的盘算,会把整个梵天拖进更深的、不见底的漩涡里
第二天一早,千咒坐在梳妆台前,手指在电话屏幕上反复摩挲,管艾玛要到星纱的联系方式,敲下一行字:“来医院的花园,我想跟你聊聊你哥哥的事”
星纱心里一直记挂着星澈的下落,没多想便去了花园,清晨的花园里还飘着露水的湿气,她刚绕过开满月季的花架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还没等她回头,一块沾了刺鼻药水的手帕就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星纱的瞳孔猛地收缩,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可意识却像被抽走的潮水,一阵天旋地转后,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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