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纱拉着凛的手走在最前面,指尖因为兴奋微微发烫,嘴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一会儿要去拍雪景的地点 —— 松枝覆雪的小径、能俯瞰山谷的观景台,还有度假村门口那个戴着圣诞帽的雪人,都被她列进了必拍清单
雪奈安静地跟在两人身后,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星纱的羊绒围巾,目光始终落在星纱轻快的脚步上,时不时轻声提醒:“慢点走,雪地滑,小心崴脚”
星澈走在中间,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正低头回复泷本发来的工作消息,眉头微蹙,偶尔敲击屏幕的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凌厉
朔夜则落在最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悠悠地跟着,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周围的雪景,可就在几人即将走出度假村大堂,踏入户外雪地的那一刻,朔夜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走廊拐角处,闪过一个熟悉到让他心头一紧的身影
那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大衣,线条挺括,衬得身姿高挑挺拔,还有发尾微微卷曲的长发,随着转身的动作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 —— 那轮廓、那气质,像极了记忆里某个让他厌恶的人
他猛地停下脚步,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迅速回头望去,可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暖黄色的灯光均匀地洒在木质地板上,映出清晰的光影,连个人影都没有,刚才那惊鸿一瞥,仿佛只是他被过往纠缠产生的错觉
“怎么了?” 星澈注意到他突然停在原地,脚步顿住,转头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愣着做什么?星纱她们都快走远了”
朔夜回过神,眼底翻涌的惊澜瞬间被他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他扯了扯嘴角,勾起惯有的散漫笑容,语气听不出丝毫异样:“没什么,刚才好像看错了人” 说完,他快步跟上众人的脚步,只是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尖已经悄然攥紧
几人身影远去后,走廊拐角处的阴影里,一个女人缓缓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大衣,面料质感极佳,衬得身姿愈发高挑挺拔,五官精致冷艳,眉峰微挑,带着天生的疏离感,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淡漠,正是刚才朔夜瞥见的身影,她看着朔夜几人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笑容里藏着探究,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个女人,正是朔夜同父异母的姐姐,月见由美,月见家如今真正的掌权人,大概半年前,月见家那位一手遮天、掌控欲极强的家主突然暴毙,整个月见家瞬间乱作一团,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争夺继承权的内斗愈演愈烈
由美迅速接手了这个早已被内斗和**蛀空的家族,在短短半年内稳住了月见家的混乱局面,肃清了异己,稳稳坐住了掌权人的位置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立刻追查父亲的死因,为家族 “讨回公道”,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听到那个男人死讯的那一刻,她心里只有彻头彻尾的解脱 —— 那个毁了她母亲一生,也让她活在压抑与痛苦中的男人,终于消失了
由美的母亲,那位名义上风光无限的月见夫人,一生都活在 “家族体面” 的沉重枷锁里,由美的母亲生她时伤了身子,从此再也不能生育,父亲为了所谓的 “家族继承人”,毫无顾忌地在外沾花惹草,新欢不断,丑闻缠身,每次母亲试图挽回这段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得到的只有那句残忍又伤人的话:“要不是你不能生,我怎么会这样?”
她从小就看着母亲在这场无望的婚姻里挣扎、沉沦,看着父亲到处拈花惹草,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母亲只能守着 “月见夫人” 的空名头,日复一日地以泪洗面,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白天还要强颜欢笑,替父亲收拾那些荒唐的烂摊子,就连想要离婚,都要被家族长辈以 “体面” 为由百般阻挠
母亲的痛苦与绝望,由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父亲的恨意也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她的母亲到死都没能挣脱 “月见夫人” 这个虚名带来的桎梏,这个头衔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压垮了母亲的一生
对由美而言,父亲不过是个生理上的符号,没有半分亲情可言,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这次来箱根的温泉度假村,她并非为了休闲度假,而是为了见一见她这个 “胆大妄为” 的弟弟 —— 朔夜
说起由美与朔夜的渊源,还要追溯到十三年前,那个时候,朔夜才十三岁,瘦瘦弱弱的,眼神里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乖巧与隐忍,被接回月见家时,一口一个 “姐姐” 叫得清甜软糯,总能精准地讨得她的欢心,而彼时的由美,也才十六岁,在冰冷的月见家待久了,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看似温顺的弟弟,让她那颗早已习惯孤独的心,生出了几分难得的柔软
那五年里,由美是真的把他当作亲弟弟看待,借着自己正牌大小姐的身份,她在复杂的月见家尽力护着他,给了他能给的最好的东西 —— 温暖的住所、不受欺负的底气,甚至借着自己的关系,让他接触到父亲身边的核心人脉,一点点被父亲看重,让他能在虎视眈眈的家族里站稳脚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