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病房内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只有监测仪传来轻微的 “滴滴” 声,规律而平稳,像在守护着这份宁静,星纱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 —— 白天艾玛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梦里真一郎温和的嘱托也挥之不去,无数思绪在脑海里交织,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Mikey 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他从伊佐那那里听说了艾玛白天和星纱的谈话,担心星纱会对他的过往产生疑问,更怕她会因此疏远自己,便特意过来看看
Mikey 走到床边,把热牛奶递过去,语气直白得没有一丝绕弯子:“艾玛和你说的话,你都知道了吧?关于我和伊佐那的过往,还有我们的家庭……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不管是以前的事,还是现在的,想问什么都可以,我会告诉你”
星纱没想到 Mikey 会如此直接,她接过牛奶,双手捧着杯子,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眼神清澈又真诚:“没有想问的。那是你的选择,也是你的过往,我没有参与过,所以没资格追问,更没资格评判,但我相信,你做的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有自己的理由,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Mikey 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 自从他踏上这条路,太多人围着他问 “为什么”,太多人劝他 “回头”,指责他如今的冷漠与狠厉,盼着他变回曾经那个阳光少年
可星纱没有,她没有指责,没有追问,只有纯粹的理解与信任,像一束温柔的光,悄悄照亮了他被黑暗包裹的心,Mikey 看着星纱的眼睛,原本冰冷坚硬的情绪,渐渐变得柔软起来,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星纱捧着牛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心里却在反复纠结 —— 她知道,真一郎是 Mikey 心里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角落,若是贸然提起梦见真一郎的事,大概率会让 Mikey 陷入情绪低谷,甚至可能引来他的抵触
更何况,自己终究是外人,过度探寻他们的家事,反而显得冒犯,可一想到昏迷时真一郎温和的眼神,想到他那句 “拜托你照顾好 Mikey” 的恳求,星纱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总觉得该把这份牵挂传递出去
她纠结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趁着 Mikey 去处理梵天事务、千咒帮护士整理药品的间隙,终于下定决心,在走廊的窗边拦住了正要去对接合作事宜的伊佐那
“伊佐那,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星纱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手指微微攥着病号服的衣角,眼神里满是犹豫 —— 她怕自己的话会让伊佐那觉得荒唐,甚至觉得她在编造谎言
伊佐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几分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对照顾安排有什么意见?” 他以为星纱是遇到了麻烦,或是对梵天的照料有不满,完全没料到她会提起关于真一郎的事
星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忐忑,轻声开口:“我…… 我昏迷的时候,梦见真一郎先生了”
“什么?” 伊佐那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震惊,像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连呼吸都顿了几秒,他紧紧盯着星纱,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看见大哥了?”
星纱用力点头,没有急着说梦里的细节,而是着重强调了真一郎的牵挂:“我确定,他看起来很温和,跟我提起了 Mikey,他说他一直很记挂 Mikey…… 希望 Mikey 能好好的,别总把自己困在过去里,我知道这话可能听起来很荒唐,甚至有点像精神错乱,可我还是想告诉你,希望你能…… 能跟 Mikey 提一句,让他知道,真一郎先生一直都在牵挂着他”
伊佐那站在原地,整个人都陷入了怔愣,他想起星纱刚苏醒那天,她突兀地问自己 “Mikey 还有比你大的哥哥吗”;想起自己在 ICU 外荒唐地祈祷 “大哥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星纱醒过来”
想起小时候,大哥抱着他和 Mikey,在樱花树下教他们折纸飞机,笑着说 “以后你们兄弟俩要互相照顾”…… 那些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回忆,此刻全都翻涌上来,带着温暖的温度,让他眼眶微微发热
他一直以为,大哥去世后,就只剩下他和 Mikey 在黑暗里挣扎,彼此支撑却又互相疏离,却没想到,大哥的牵挂竟会以这样的方式传递过来,甚至连素未谋面的星纱,都成了连接他们与大哥的桥梁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只是我昏迷时的一场梦” 星纱见伊佐那久久不说话,以为他不信,连忙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生怕他误会自己:“可我没有撒谎,真的是真一郎先生跟我说的,他还拜托我…… 好好照顾 Mikey,别让他再陷入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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