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高悬在长安城上空,炽热的阳光将青石城墙烤得发烫。曹操勒马立于东门外三里处的高岗上,身后猩红大氅在热风中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望向那座巍峨城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倚天剑的剑柄。
主公,投石车已准备就绪。程昱策马上前,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曹操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阵前五十架一字排开的巨型投石机。每架投石车需要三十名壮汉操作,绞盘上的牛筋绳索绷得吱嘎作响。操作手们**的上身布满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传令。曹操突然高举右手,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三连击,目标东门城墙中段!
令旗挥舞的刹那,五十架投石车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机括声。绞盘猛然松开,碗口粗的绳索如巨蟒般弹射而出。重达百斤的石弹呼啸着划破长空,在湛蓝的天幕上划出五十道优美的抛物线。
长安城头,郭祀正扶着女墙巡视防务。这位西凉悍将突然耳廓一动,猛地抬头——天际线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放大。
隐蔽!郭祀的吼声如同炸雷,震得身旁亲兵耳膜生疼。他一个箭步扑向最近的城垛,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第一波石弹轰然落下。其中一枚正中城门楼檐角,精雕细琢的飞檐瞬间粉碎,木屑与瓦砾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另一枚砸在女墙外侧,三尺厚的青砖城墙竟被砸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凹坑,裂缝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啊——不远处一名年轻守军躲避不及,被飞溅的碎石击中面门。他踉跄后退,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渗出汩汩鲜血。还未等他站稳,第二枚石弹直接命中他的胸膛,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砸飞出三丈远,在城墙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郭祀从城垛后探头,瞳孔骤缩。城墙中段已经出现三处明显破损,最严重的一处女墙完全坍塌,露出丈余宽的缺口。他抹了把脸上的尘土,转头对传令兵吼道:调工程营上来抢修!弓弩手准备反击!
话音未落,第二轮石弹已经呼啸而至。这次有颗石弹角度刁钻,直接穿过破损的女墙缺口,重重砸在城楼内部的楼梯上。正在搬运箭矢的十余名守军顿时血肉横飞,断裂的肢体与内脏洒落一地。一个被拦腰砸断的士兵尚未断气,拖着半截身子在血泊中爬行,肠子拖出丈余远。
第三轮来了!趴下!郭祀厉声警告。这次他亲眼看见一枚石弹擦着城垛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石弹越过城墙,砸中城内一处民房,茅草屋顶轰然坍塌,随即传来妇孺凄厉的哭喊。
三轮石雨过后,东门城墙已是满目疮痍。破损处多达七处,守军伤亡超过三百。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尘土混合的刺鼻气息,伤者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郭祀推开压在腿上的半块城砖,摇摇晃晃站起身。铁盔不知何时被刮飞,束发的丝带断裂,灰白相间的长发披散下来。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突然发现掌心黏糊糊的——不知何时被碎石划开一道寸长的口子。
将军!曹军弓弩手压上来了!了望塔上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喊道。
郭祀扑到城垛前,只见曹军阵中突然涌出三千弓弩手,如潮水般向城墙推进。这些精锐射手身着轻甲,行动迅捷,在距离城墙百步处突然停下,齐刷刷拉开弓弦。
举盾!郭祀的吼声几乎撕裂喉咙。
三千张强弓同时震颤的嗡鸣令人毛骨悚然。箭矢破空的尖啸声中,黑压压的箭雨遮蔽了阳光。郭祀缩在包铁木盾后,耳边传来雨打芭蕉般的密集撞击声。一支流矢穿透盾牌边缘,距他咽喉仅半寸之遥。
身后传来惨叫。郭祀转头看见亲兵队长被三支箭矢贯穿胸膛,钉在了望柱上,鲜血顺着柱子蜿蜒流下,在青石地面上汇成一片血洼。
西凉儿郎!郭祀突然拔出佩剑,剑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芒,让曹贼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仿佛响应他的号召,城墙上突然站起一排弓箭手。这些西凉射手身披轻便皮甲,个个膀大腰圆。他们使用的反曲弓比寻常长弓短三分之一,但拉力惊人。随着弓弦震动,特制的三棱箭如毒蛇般窜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曹军前排弓弩手顿时倒下一片。这些西凉箭矢专挑甲胄缝隙,中箭者无不痛呼倒地。有个曹军百夫长被一箭射穿咽喉,双手抓着箭杆踉跄几步,才轰然倒地。
云梯准备!曹操的声音穿透战场喧嚣。数十架云梯被推向前线,每架云梯后跟着二十名重甲精锐。这些甲士全身包裹在铁甲中,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夏侯惇独眼圆睁,亲自率领一队死士冲向城墙。他左手持盾,右手握刀,肩甲上还插着半截箭杆。一支流矢射中他的大腿,他怒吼一声折断箭杆,继续冲锋。
青州兵!随我杀!夏侯惇的吼声如同惊雷。数百名精锐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刚刚搭上城头,就有士兵开始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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