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颍上县稍事整饬,张无忌一行便不作停歇,扬鞭催马,如狂飙般卷向下游州县。
此地后事,早有快马飞报韩山童部,自有人前来接手料理。
蹄声如雷,破城如开瓜。沿途几座小镇,元廷那腐朽的狼头旗帜,被毫不留情地扯下,换上了红巾军赤焰般的战旗。
杀至寿州,却遇些微阻滞。元廷在此囤了支“护商营”,足有千人之数,乃是当地色目巨贾凑钱供养的私兵,平日里耀武扬威,实则战阵不堪。
彼等盘踞于淮河渡口旁一座土堡,仗着地势,负隅顽抗。
常遇春亲率数百剽悍轻骑,竟如神兵天降,疾风般绕过正面,闪电般截断敌人水陆退路。
堡中元兵正待凭高射箭,猛见一道青色身影如天外飞鸿,点过几处残垣断壁,未待人看清,便已翩然落于寨墙之上。
正是张无忌!
长剑啸空,所过之处,惊呼不绝,元兵如割熟麦般倒下。
那护商营的头目,乃是色目商贾心腹,兀自举刀嘶吼督战,陡见白影一闪,只觉咽喉处一凉,如饮冰露,偌大身躯已自墙头一头栽下,扑地不动。
主将登时毙命。堡内顿时鬼哭狼嚎,乱作一团!渡口转眼易主。
城内府库收获更丰。粮秣堆积如山,更为惊人是那几大仓如雪似霜的官盐,在光线下灼人眼目。
开仓放粮那日,消息不胫而走。只见四野乡道上,饥民蜂拥,如同浊浪排河,人人眼中俱是那求活之光!
那点点红巾旗帜,已在淮河两岸呼啦啦连成一片,星火燎原势成!
蚌埠集乃临淮小城,几乎毫无防备。
蚌埠集小城,几乎未遇丁点抵抗,城门自开。
怀远镇城头却有百余弓箭手,弓弦绷紧如铁,冷嗖嗖地射下箭雨阻击,妄图阻滞。
张无忌勒马不前,于百步之外,顺手抽出身旁的一支寻常铁枪。双目微凝,雄浑无匹的九阳真气尽注于铁枪之上!
“嗖”
烈风响响,那杠铁枪带着可怕的劲力,如同流星一样向那高高飘扬的元廷狼头大纛旗杆冲去。
“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城头堡上一角直接撞碎,那狼头大纛更是飘然落下。
元兵目睹此等神威,瞠目结舌之下,哪还有半分战意?
那守将连官袍靴帽都来不及穿戴,狼狈翻墙,开了偏门便混入渔舟逃之夭夭!
张无忌等人所过之处,皆是一般手段:惩处那民怨沸腾的贪酷之吏、鱼肉乡里的劣绅,斩首示众,悬于城楼,以儆天下!开启官府仓廪,钱粮滚滚,尽数分与嗷嗷待哺之民!
被悬首者,万民唾弃;开仓者,百姓箪食壶浆相送!
红巾二字,真英雄、真侠义之名,如一股迅猛无比的热风,卷过千里淮河!
这一路疾行猛进,连破数镇,沿途收编流民青壮无数。
待得濠州城郊那片熟悉的起伏山峦在视野尽头浮现,回顾身后,那两千精骑阵列之侧,已然汇聚起数目相若、气宇昂扬的新骑。
更有成百上千目光灼灼、紧束短褐、背负行囊、手提竹枪木棒的健硕后生!他们紧紧追随着那面愈发鲜亮夺目的烈焰赤旗,步伐坚定!
人喧马嘶之中,常遇春忽地浓眉一锁,抬臂遥指前方:“教主且看,濠州城前竟有强敌环伺。”
张无忌举目望去,果见濠州城宛如一叶孤舟,城外数万元军联营结寨,层层叠叠,直围得铁桶相似!战鼓轰鸣之声裹在风里,呜咽呜咽地撞入耳中。
只是这围而不攻,只顾擂鼓的蹊跷景象,令他心头疑窦丛生。
然情势急迫,容不得细究。张无忌目光陡然转利,“让弟兄们埋锅造饭,暂歇马力。我去敌营盘盘道!”
语声甫落,青影微晃,张无忌已然不见踪迹,真似凭虚御风而去!
常遇春与周遭亲兵早已见怪不怪。这位张教主神功盖世,轻功更是独步天下,常只身犯险,轻取敌军内情,向来万无一失。
早先众人也曾苦劝,甚或以营中斥候相谏阻。谁知张无忌露了手绝技,与斥候较量一番,带回的军情密报远比斥候翔实精细百倍,自此众人唯有心服。
且说张无忌离了大军,施展绝顶轻功,兔起鹘落,几个闪身已如鬼魅般潜入元军大营深处。
营门守卫但觉眼一花,疑是林间鸟雀掠过,哪曾想是有人闯营了。
进入营地后,张无忌把一个士兵打晕,换上了元兵的衣服,开始探查信息。
寻个僻静处,一名元兵闷哼都未及发出,已软倒在地。张无忌剥下其衣甲换上,混入营中,四下游走探查。只见营盘嘈杂散漫,军纪废弛如乱粥,心下已有确定:这主将又是酒囊饭袋之辈。
逛了一圈,张无忌便知道这支五万人的队伍是由彻里不花所统帅。但彻里不花惧怕红巾军,不敢交战,只扎营起垒,时而派人抓捕一下附近的村民,砍杀了当做敌人而上交朝廷。
张无忌得知后,面沉如水:“这人居然如此残民害命!端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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