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郊,一座巍峨宫殿静静矗立。
此地宫阙森严,正是那逍遥王如今的老巢所在,唤作“天绝牢”。只因此处地下,囚禁着数十位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哪一个名头提出来,都能震得三山五岳抖三抖!
可惜江湖茫茫,谁也不知此地的真面目。
这一日,逍遥王如往常般,在静院之中揣摩新近收缴来的各派武学精要。
前番动作,他率众一举擒拿了数十位武林高手。
这帮硬骨头被关入牢中时,个个嘴硬如铁,誓死不肯吐露半点师门秘传。
然而在逍遥王那“摧心夺魄功”之下,纵是铁人也敌不过心神恍惚,终究被迫将各自所习的绝学一一默写出来。
此番下来,竟得了上百部各门各派的秘籍。这让逍遥王需要好好参悟一番,吸收里面的精华。
所以,他有一段时间未曾去寻那张君宝传授武艺,驱使他去挑战那些门派。
“咚咚”
院外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他座下大弟子——奔雷。
“何事?”奔雷脚步未至门前,逍遥王冷淡的声音已从内传出。
奔雷恭敬立在门外:“启禀师父,圣僧隐居之所……弟子已然探明。”
他深知唯有此等大事,方不致惹怒师父,怪他搅扰清修。
“进来。”
奔雷进入房内,径直禀报道:“师父,圣僧如今便在最宁府境内……晓云峰上。”
“最宁府……晓云峰……”逍遥王指尖在案几上轻轻点着,眼中精光微闪,低声念着这两个地名。
半晌,他淡淡开口:“传我令,唤夺魄、闪电、继风、玉儿前来。为师要亲往这晓云峰,会一会这位‘老朋友’。”
当今天下武林,能令逍遥王慎重以待的,唯此圣僧一人而已。
十余年前那场恶战,他虽亲手震断圣僧周身筋脉,事后却总有疑虑——圣僧心性修为皆非凡俗,焉知不会破而后立,反而更上一层?
“圣僧啊圣僧,”逍遥王目光投向窗外,声音低沉,“望你莫要令我失望。”
十余日后,最宁府,晓云峰下。
逍遥王一行人驻足仰望此山。此峰在武林中声名不显,甚至算得上籍籍无名。逍遥王凝视山峰轮廓,目光深邃,不知内心作何盘算。
他身侧的张启樵望着眼前的山峦,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极其古怪的熟悉感。
自听得“晓云峰”三字起,这感觉便萦绕不去。似曾相识,却又如同隔着一层浓雾,死活想不起究竟。
奔雷早已探明圣僧隐于山腰一座草庐之中。一行人展开身法,片刻间便已抵达庐前。
此地寂静异常,全不闻往日应有之鸟鸣兽走,唯有清风吹过枯草。
庐前空地,一老一少正对坐于一方简陋石盘之上,屏气凝神,手拈棋子。
“哎呀!方才这步走岔了手,且让我重落子!”老僧的声音带着几分懊恼请求。
“落子无悔。”年轻人斩钉截铁拒绝道。
这年轻的声音钻入耳中,张启樵浑身剧震!待看清那年轻人侧脸,他瞳孔猛地一缩,失声惊叫:“君宝?!”
刹那间,为何听闻“晓云峰”便心头异样的谜底豁然解开!
此晓云峰竟是张家早年托付张君宝学艺的那个山顶道观之所在。
逍遥王对张君宝的出现亦感几分意外,但此刻他所有心神,皆牢牢锁定在背对众人、身披白僧袍的老者身上——圣僧!
“圣僧,”逍遥王踏前一步,朗声道,声音清越直贯草庐,“阔别二十载,未知你这身功夫,可还剩下几成火候?”
圣僧一声轻叹打乱了未完的棋局:“唉,故人远来,扰了老衲清闲。君宝,这盘算和喽。”
“圣僧,你这是耍赖!”张君宝不满地嘀咕。
圣僧却不理会他,缓缓起身,转向逍遥王。露出他那张红润的脸庞,丝毫看不出昔日的全身筋脉断了的经历。
他单掌竖于胸前,微微一礼:“阿弥陀佛。逍遥王施主,一别来二十载,观施主神气流溢,更胜往昔。显是修为日益精深,可喜可贺。”
接着轻轻摇头,喟然长叹:“倒是贫僧这副残缺皮囊,早已不堪驱使。那拳脚上的功夫,更是荒疏日久,远远不及施主惊世骇俗之境界喽。”
逍遥王嘴角噙着一丝冷哂:“圣僧此言过谦。观你神完气足,想是旧创尽复,另有精进。”
话音未落,周身气劲骤然勃发。
一股滔天霸道的气息席卷而出,压得山间草木齐伏!
“今日机缘难得,正要请教!”
圣僧再次摇头,笑容安详如佛祖拈花:“施主要问的‘路’,贫僧如今也确实走不动啦。”
他目光悠悠转向张君宝:“不过今日甚巧。贫僧的弟子,于武学上偶得了些微末之见。施主若有考校的雅兴,不若,让我这不成器的传人,代老衲向施主讨教两招?”他特意在“传人”二字上轻轻一顿。
“传人?”逍遥王目光如电,瞬间刺向张君宝,锐利非常:“没想到,君宝你是圣僧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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