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魔兽山脉外围的坊市人声鼎沸,喧嚣如潮。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林间小道挤入人群,瞬间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那人浑身浴血,衣袍破烂不堪,脸上更是血污与尘土交杂,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唯有一双眼睛,在乱发之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执拗光芒。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萎靡至极,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俨然一副在山脉中遭遇重创、侥幸逃生的游方炼药师模样。
此人,正是动用了幻形面具的林宇。
他无视了周围或同情、或警惕、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径直走到坊市中央的公告栏前。
那里张贴着各大势力的悬赏与招募令,是整个坊市信息最集中的地方。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他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枚令牌,“啪”地一声按在公告栏的空白处。
那令牌通体墨黑,正面雕刻着一个古朴的“萧”字,背面则是腾云的族徽。
阳光下,徽记闪烁着微光,彰显着它不凡的来历。
“我……咳咳……”林宇猛烈地咳嗽起来,仿佛牵动了内腑的伤势,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吼道:“我要报名!报名参加焚天炼气塔的试炼!这是我的资格凭证!”
一言既出,满场死寂。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瞬间炸开了锅!
“疯了吧?焚天炼气塔?那地方是斗王强者才有资格觊觎的禁地!”
“而且我听说,就算修为到了,也必须得到古族或者丹塔的认证,他那枚萧家令牌……虽然是真的,但萧家没落多年,这令牌还有用吗?”
“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别说斗王,怕是连个大斗师都打不过。他是想进去送死吗?”
议论声如浪潮般席卷,但林宇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块令牌,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消息长了翅膀,几乎在半个时辰内就传遍了所有关注此地的势力。
一处隐秘的阁楼内,风语者·岚将一卷情报卷轴轻轻放在桌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声道:“林宇现身,坐标魔兽山脉外围坊市。状态极差,疑似重伤濒死,但公开宣称要用萧家信物争夺焚天炼气塔的名额。”
虚空中,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正是药尘:“故弄玄虚。此子心机深沉,这必然是陷阱,想引我们现身。”
然而,另一道年轻却充满霸道的声音却打断了他:“老师,陷阱又如何?焚天炼气塔非同小可,他若真敢闯,必然有所图谋。他不是想要异火吗?如果他真有胆子为了那东西把命都豁出去……那就让他进去。塔内,才是真正的瓮中之鳖。”
萧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期待。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焚天炼气塔外围的守卫站接到了来自云岚宗高层的加密密令:“今日若有持萧家令牌者前来登记,不必阻拦,但须严密盘查其随身物品。若有任何异动,可先拘押,再行审查!”
林宇的身影准时出现在登记处。
他的伤势似乎更重了,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当他将那枚萧家令牌递给守卫时,手腕一晃,仿佛力竭,“不慎”从袖中滑落了一枚古朴的玉简。
玉简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一名守卫头目眼神一凛,弯腰将其拾起。
就在指尖触碰到玉简的瞬间,他脸色微变,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同时,他还嗅到了一丝极淡、却无比熟悉的火焰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守卫头目厉声喝问。
林宇慌忙解释:“是……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一点防身毒物,大人明鉴!”
守卫头目冷笑一声,他已然察觉,那阴寒之气是噬骨腐毒,而那火焰气息……竟与传闻中萧家那位天才陨落时,所用的青莲地心火有几分相似,但又混杂着一种死寂的灰色调。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被诡异地糅合在一起,让他不敢怠慢,立刻将玉简封存,层层上报。
不出一个时辰,药尘的灵魂分身亲至。
他悬浮在密室之中,面色凝重地看着那枚玉简。
他伸出虚幻的手指,轻轻抚过玉简表面,磅礴的灵魂力量如水银泻地般涌入其中。
“灵识溯痕术!”
药尘的眼前,一幕模糊的残影缓缓展开:昏暗的山洞内,林宇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咳着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手中,正捧着一本破旧不堪的功法古籍,封面上,三个扭曲的古字依稀可辨——《烬炎残卷》。
残影到此戛然而止,但带给药尘的震撼却无以复加。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失声道:“烬炎残卷……那是传说中试图将失败的异火重新赋予生命、化死为生的禁忌法门!他……他竟然真的在研究这条绝路,而且从这玉简上残留的气息来看,他的进度,远超我的想象!”
这个发现,让药尘瞬间推翻了之前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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