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荒原,风如刀割,卷起漫天黄沙,拍打在每一个鬼刹旧部成员的铠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两百道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流寇阵中,每一次刀锋闪过,都带起一蓬滚烫的血雾。
然而,这支流寇的顽抗程度远超预料,他们状若疯魔,悍不畏死,战局一时间竟陷入了诡异的胶着。
幽冥立于一块巨岩之上,骷髅面具下的双眼冷漠地注视着战场。
他身后的噬魂幡无风自动,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其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就在他准备亲自下场,以雷霆之势终结这场无谓的消耗时,那被围困在核心的流寇首领,一个面容枯槁的独眼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狂笑。
“幽冥!想拿我的人头去炎尊阁领赏?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吧!尝尝这个!”
话音未落,独眼男人猛地捏碎了藏在怀中的一个黑色陶罐。
刹那间,一股肉眼可见的墨绿色瘴气冲天而起,方圆十里之内,阴风怒号,气温骤降!
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在瘴气中浮现,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那是“怨魂蛊”被引爆的征兆!
这些被强行炼化的冤魂,带着无尽的怨毒,化作最恐怖的精神冲击,扑向每一个生灵。
鬼刹旧部众人首当其冲,不少心志稍弱者当场抱头惨叫,眼中血丝密布,显然已陷入幻象。
“结阵!守心!”幽冥厉喝一声,双手疾速结印。
他身后的骷髅面具骤然爆发出幽光,试图以自身修炼的鬼道功法强行镇压这片魂域。
然而,那怨魂蛊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更为阴毒,一道最凝练的魂魄冲击竟穿透了面具的防御,直刺他的识海!
幽冥身体一僵,眼前的血腥战场瞬间消失。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座阴森的古老祭坛,他的母亲被铁链捆缚在中央,眼神绝望而空洞。
周围,无数状若邪魔的身影正在吟唱着古老的咒文,而他自己,就站在人群之中,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心脏被挖出,化作祭品献给了那不知名的邪神!
这是他被灭族之夜的场景,是他深埋心底、不敢触碰的终极恐惧!
“不……不!”
剧痛与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神志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骷髅面具上的幽光开始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就在这时,他眉心处,那被林宇烙下的“炎火种”骤然滚烫!
一道细微却霸道绝伦的灰紫色火线,如开天辟地的神雷,猛然从眉心射入他的识海深处!
那火线所过之处,无论是绝望的祭坛,还是母亲惨死的幻象,竟如同冰雪遇阳,瞬间被焚烧得一干二净,化为虚无!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与暖意流遍全身,将那蚀骨的阴寒彻底驱散。
幽冥猛然仰天,发出一声挣脱枷锁般的怒吼:“我不是为你而活的鬼!我是为自己点火的人!”
吼声中,他单手擎起噬魂幡,灰紫色的火焰瞬间自幡面燃起,将那些扑来的冤魂尽数点燃,化作一声声更为凄厉的惨叫,最终消散于无形。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电,瞬间跨越百米距离,出现在那惊骇欲绝的独眼男人面前。
“你……”
独眼男人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看到一抹混合着灰紫与漆黑的幡影,以斩断天地的气势,横扫而过。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与此同时,东线密林深处。
血枭和他麾下的影卫正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弥漫着毒瘴的林间。
焚天殿的残党比想象中更狡猾,他们藏身的营地外围,被布下了一种名为“火引陷阱”的歹毒阵法。
一旦有任何外放的斗气火焰靠近,便会引发毁天灭地的连环烈焰爆炸。
“呵,玩火?”血枭那张刻着刀疤的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弧度,他抬手做了个手势。
所有影卫立刻会意,瞬间收敛了周身的斗气波动,熄灭了附着在兵刃上的火焰,完全依靠肉身力量,如真正的影子般潜行。
当他们摸到营地边缘时,血枭却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身旁的一名影卫低语几句。
随即,他竟独自一人,大摇大摆地暴露出身形,并刻意释放出一丝微弱的火属性斗气。
“有敌人!”营地内立刻传来惊呼。
埋伏已久的焚天殿残党见只有一人,顿时狞笑起来,为首者毫不犹豫地全力催动了火阵:“蠢货!来给我们陪葬吧!爆!”
刹那间,地底深处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无数陷阱即将被同时引爆!
然而,就在那能量攀升至顶点的瞬间,血枭嘴角的笑意更浓。
他猛然催动体内那枚“炎火种”,一股奇异的灰紫色火波以他为中心,如无形的涟漪般悍然扩散!
“炎火共振·逆!”
嗡——!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股灰紫火波仿佛拥有着更高的权限,竟强行与所有火引陷阱的能量核心产生了共振,并逆转了其引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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