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引祸·吕文德觊觎
襄阳帅府的粮仓内,闷热得像个蒸笼。半旧的麻布粮囤堆得齐肩高,空气中弥漫着糙米与尘土混合的气息,几缕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斜斜切下,照得浮尘在光柱里飞舞。
黄蓉蹲在账册堆前,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眉头拧得很紧——账面上的粮草数额,比她预估的还要少三成,不用想也知道,是吕文德克扣得更厉害了。
“黄帮主倒是好兴致,躲在这里对账?”
油腻的声音突然响起,伴着浓重的酒气,打破了粮仓的沉闷。黄蓉直起身,回头便见吕文德摇着描金折扇,一身锦袍穿得松垮,领口敞着,露出油腻的脖颈,身后跟着两名膀大腰圆的随从,还有一个捧着食盒的心腹小厮。
他是朝廷派来的助守官,仗着是贾似道的远房表舅,在襄阳向来横行无忌。往日郭靖镇着,他还不敢太过放肆;如今郭靖失踪,丁大材虽掌兵权却被视作“尸族异类”(赶尸和尚),他便彻底没了顾忌,私藏粮草、克扣军饷,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吕大人不在府中理事,来粮仓做什么?”黄蓉将账册拢到一旁,语气冷淡,周身萦绕的异香随动作飘出一缕,引得吕文德眼神骤亮,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自然是为粮草的事。”吕文德快步上前,故意凑到黄蓉身侧,鼻尖狠狠嗅了两下,眯着眼露出猥琐的笑,“都说黄帮主返老还童,还带着奇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般模样,比我那新纳的妾室还娇俏几分。”
黄蓉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粮囤,心头厌恶得发麻,却强压着怒火:“吕大人请自重,粮草事关守城大局,若有调度事宜,不妨直说。”
“自重?”吕文德嗤笑一声,折扇“啪”地合上,突然伸手去挑黄蓉的下巴,“大局哪有黄帮主重要?如今城中粮草紧张,可我私宅里藏着五车精米、三缸火油,足够帅府多撑十日。只是这粮草……得看黄帮主的心意。”
他的指尖刚碰到黄蓉的下颌,便被黄蓉猛地挥开,力道之大,让吕文德踉跄了一下。黄蓉脸色涨红,眼底寒光毕露:“吕文德!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以粮草要挟,行此龌龊之事!就不怕我禀明朝廷,治你通敌叛国之罪?”
“禀明朝廷?”吕文德笑得更狂,抬手示意随从堵住粮仓门口,“贾相爷是我表舅,你觉得朝廷会信你,还是信我?再说,郭靖跑了,衍空就是个野路子赶尸和尚,谁能替你做主?”
他往前逼近一步,语气直白又放肆,“只要你陪我一晚,粮草立刻送到帅府,往后每月的粮草调度,我都给你开绿灯。不然,我就让帅府断粮,看你们怎么挡蒙古兵!”
说着,他又伸手去拉黄蓉的衣袖。黄蓉攥紧腰间短剑,指节发白——她的武功对付这三人绰绰有余,可一旦动手,吕文德必然怀恨在心,真要掐断粮草补给,襄阳守军没等蒙古兵来攻,先就乱了阵脚。两难之际,她只能侧身避开,厉声警告:“你若再胡来,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吕文德色胆包天,还要上前,粮仓外突然传来霍都的声音:“黄帮主,衍空大师令属下前来询问,粮草清点是否完毕?”
吕文德眼底闪过一丝惧意,却仍硬着头皮扬声道:“不过是个手下,也敢管本官的事!让丁大材自己来见我!”
话音未落,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涌进粮仓,灰黑色的尸气如墨般弥漫开来,屋顶的浮尘竟瞬间凝在半空,粮囤表面也隐隐覆上一层白霜。黄蓉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是丁大材周身的尸气,只是今日比往日更显凛冽。
丁大材负手而立,霍都紧随其后,玄色衣袍无风自动,周身的尸气几乎凝成实质。
吕文德的两名随从吓得牙齿打颤,“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手里的钢刀“哐当”落地;那心腹小厮更是抱着食盒躲到粮囤后,浑身抖得像筛糠。
“衍、衍空大师,我……我与黄帮主只是玩笑,何必当真?”
吕文德强装镇定,折扇都握不稳了,却还想摆朝廷命官的架子,“我乃朝廷钦派助守官,你一个外人,休得放肆!”
“朝廷命官?”丁大材缓步上前,目光如刀,落在吕文德还伸在半空的手上,“私藏粮草、克扣军饷,还敢觊觎我的人,你这官,怕是做到头了。”
话音刚落,他指尖弹出一缕九阳神功凝聚的劲气,死死缠住吕文德的手腕。吕文德只觉手腕像是被冰铁钳夹住,剧痛难忍,“咔咔”的骨裂声清晰可闻,冷汗瞬间浸透了锦袍,酒意也醒得一干二净,疼得龇牙咧嘴:“衍空大师饶命!饶命啊!我把粮草都交出来!还有我府里的金银,全捐给帅府充军饷!求你放了我!”
黄蓉看着他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鼻尖微微发酸——往日她是名满江湖的丐帮帮主、郭靖并肩作战的妻子,何等风光,如今竟要靠一个掌尸兵的枭雄庇护,才得脱这般窘境。可她也清楚大局为重,上前一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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