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勖眉毛微微一蹙,并未出声呵斥,而是抬手虚按。
一股柔和的气机笼罩住南宫星若,让她不能移动。
南宫勖的目光转向姜璃,
“姜仙子,星若乃南宫家根本,她的安危关乎全族存亡。”
“老夫知仙子修为通天,但让家主亲身犯险,直面北辰尽虎狼之师。”
“此举……恕老夫不能从命。”
一旁的南宫严早已按捺不住,怒声道。
“胡闹!简直是胡闹!星若,你是南宫家的家主!”
“你的尊贵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你的任务是练好‘心蛊秘典’,早日彻底掌控心蛊。”
“将来引领全族走向强盛!”
“而不是学那匹夫之勇,逞一时之气!”
面对外公和长老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否定。
南宫星若咬紧了嘴唇。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在场唯一可能支持她的人,姜璃。
就在这时,姜璃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神色各异的众长老。
最后落在南宫星若那张倔强又无措的脸上。
她的声音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将她圈养起来,练成一具只会激发心蛊的傀儡。”
“维系你们所谓‘铁板一块’,便是对她、对南宫家最好的选择?”
此话一出,满场皆寂!
南宫严脸色瞬间涨红。
“姜仙子!你此言何意?!我们是为了保护家主!”
姜璃却并不看他,继续对着南宫星若,一字一句说道。
“家主,应是族人在绝境中抬头便能看见的旗帜。”
“是冲锋在前、带领他们劈开荆棘的锋刃。”
“而非需要层层保护、锁在深闺易碎的瓷器。”
她微微一顿,语气加重:“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在温室中练就的。”
“畏惧损失,便永远得不到成长。”
“今日你惧她修为不足,明日你忧她经验尚浅。”
“终有一日,当真正的风暴来临。”
“你们精心呵护的瓷器,可能挡得住雷霆万钧?”
“这……”南宫勖眉头紧锁。
姜璃的话,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隐忧。
他何尝不知过度保护是另一种扼杀?
但家族的延续,让他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南宫严还想反驳。
但看着姜璃那平静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姜璃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
她看向南宫星若,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星若,告诉我,你是想永远做那个被保护起来的人。”
“还是愿意此刻走出去?”
“哪怕步履蹒跚,也要让自己成为那面族人可以仰望、敌人需要忌惮的……战旗?”
姜璃的话,在南宫星若脑海中炸开。
“瓷器……还是战旗?”
她的话狠狠刺痛了南宫星若的心。
她想起被族规束缚的母亲,想起即将被种下心蛊的妹妹星染。
想起自己这个家主在真正危机面前的无能为力……
她不想当瓷器!
就在这时,姜璃的传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只有她一人能听见:
“怕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
“我让你去,不是让你送死,是让你去拿回属于家主的东西……尊严。”
“走出去,打败他,用我教你的那招。”
“你会发现,所谓的悟道境,并非不可战胜的神话。”
“你的恐惧,源于未知。而我,会为你点亮前路。”
南宫星若陷入短暂的恍惚。
姜姐姐教的那招?是了!
她猛地想起,就在流萤谷中,姜璃指尖曾点在她眉心。
一股清冽如月华的奇异灵力注入她经脉深处。
当时姜璃的声音清冷犹在耳畔。
“记住这道运功路线。”
“若遇生死危局,心念引动即可。”
“此乃‘璃月圣典’的招式,可借未来之力。”
那股力量……姜姐姐当时说得轻描淡写,只道是护身之用。
难道……难道它真的能对抗悟道境?
“外公!放开我!”
南宫星若冰清的眸子骤然爆发出决绝的光彩。
她娇叱一声,灵力涌动,竟生生挣脱了南宫勖的气机封锁!
她踏前一步,衣裙无风自动,声音带着坚定的力量。
“我不想只做一个被供奉起来的符号!”
“流萤谷的刺杀让我明白,当真正的危险降临。”
“若我自身无力,连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不想……再品尝那种刻骨的无能了!”
“星若!糊涂啊!”
南宫严须发皆张,又急又怒。
“你是家主!你的安危关乎全族!岂能意气用事!与那老贼一对一赌斗?”
他手臂一挥,指向城外北辰家阵营,语气转为急切而不解:
“我们南宫家高手尽在此地,依托护族大阵,据险而守,步步为营,难道还怕了他北辰家不成?”
“何必非要你以身犯险,行此下策?我们一起对敌,不行吗?!”
“家主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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