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魔主默认了这份狂妄,补充道:
“战略上蔑视,战术上谨慎。初期低调渗透,积蓄力量。”
“待我等站稳脚跟,恢复实力……这北境,终究要臣服在我九幽魔威之下!”
计划已定,群魔亢奋。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铺满鲜血与骸骨的康庄大道。
血煞魔主决断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待我等站稳脚跟,这北境,终究要臣服在我九幽魔威之下!”
“魔主英明!”
群魔亢奋的应和声如同海啸,汹涌的魔气开始躁动,准备开拔。
然而,就在这野心膨胀到顶点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至极限、仿佛源自地脉深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这声音压过了所有喧嚣。
传入每一个魔修的耳中,不,是直接敲击在他们的神魂之上!
祭坛上,那熊熊燃烧,象征着九幽魔宗传承的幽紫色魔火。
火焰猛地向下一塌,随即凝固!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火焰的颜色从幽紫褪变为一种粘稠、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暗红!
仿佛那不是火焰,而是刚刚泼洒上去、尚未凝固的鲜血!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弥漫开来。
它超越了寻常的血腥,带着一种万物腐朽、灵魂糜烂的甜腥气。
浓郁得化不开,让这些终日与血煞打交道的魔修都感到肠胃翻涌,几欲呕吐。
“怎么回事?!”
“我的灵力……运转不畅了!”
“是谁?!”
骚动瞬间爆发,但很快又诡异地平息下去。
因为所有魔修都惊恐地发现,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如血池。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更高层次捕食者的大恐怖,扼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山谷,只剩下那凝固的血色火焰,在无声地燃烧。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
如同耳语,却又无比清晰地,在每一位魔修的神魂深处直接响起:
“一群聒噪的苍蝇。”
“北境的残羹冷炙,也值得你们如此狂欢?”
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
唰!
所有目光,惊恐万状地投向祭坛中央。
只见那血焰之下,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
一道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身影,由无数细小的血珠汇聚而成,悄然浮现。
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外放,却仿佛一个黑洞。
吞噬了所有的光与热。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整个山谷的温度骤降,如同冰窟!
“欧阳烈?!”
七情魔主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从骨座上站起,脸上交织着震惊和暴怒。
“是你这北境丧家之犬?!”
他强大的神识瞬间扫过,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法相初期!
甚至还有些不稳,远不如全盛时期!
惊惧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和鄙夷取代。
“哈哈哈!”七情魔主狂笑起来,声音充满了讥讽。
“我当是哪个老怪物驾临,原来是你这条被玄寂老儿一剑斩破了胆的废狗!”
“怎么?北境混不下去了,想来我九幽魔宗摇尾乞怜,求个看门狗的差事?”
血煞魔主没有开口,但血雾后的目光死死锁定欧阳烈。
他同样感知到了对方的修为,心中惊疑不定。
一个传闻死去,现在看来,只是重伤跌境的败将,怎敢如此嚣张地闯入他们的核心据点?
面对这刺耳的嘲讽,黑袍下的欧阳烈没有任何动作。
他只是微微抬起了头,兜帽的阴影下,似乎有两道血光扫过七情魔主。
“玄寂之剑,已近于道。落霞宗陆熙,更是深不可测。”
“至于你们……”
他顿了顿,语气中的轻蔑达到了顶点,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不过是堆砌污秽的狗屁,也配称之为魔道?”
“你找死!!”
七情魔主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极致的愤怒让他瞬间失控,周身七情魔焰暴涨!
狂怒、憎恨、怨毒……种种极端情绪化为实质的黑红色能量洪流。
汇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魔爪,携带着撕裂神魂的尖啸,朝着祭坛上的欧阳烈狠狠抓去!
这一击,含怒而发,足以重创普通的法相初期!
血煞魔主瞳孔一缩,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只能暗自凝聚魔元,以防不测。
面对这足以撕山裂海的恐怖一击,欧阳烈却像是没看见。
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惋惜什么。
然后,他抬起脚,朝着祭坛地面,轻轻一跺。
“阵,起。”
一声轻微如同水滴落入平静湖面的声音响起。
但就是这轻轻一声,却让整个山谷……活了过来!
不,不是活了,是化为了魔窟!
脚下坚实的大地瞬间软化、蠕动,变成了不断搏动的、由血肉和筋膜构成的泥沼!
四周的山壁,岩石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不断哀嚎挣扎的扭曲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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