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钟声刚过,地下堡垒深处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嗡鸣,像是有无数只飞虫在金属管道里振翅。
詹姆斯的监控室里,屏幕上的画面正逐一开始闪烁,原本清晰的监控影像被细密的雪花点吞噬,红色的警报灯还没来得及亮起,就随着一声轻响彻底熄灭。
“怎么回事?!”
詹姆斯猛地拍向控制台,指尖的冷汗在冰冷的面板上洇出湿痕。
备用电源的指示灯徒劳地闪烁了两下,终究没能亮起——
整座堡垒的电力系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咽喉,陷入彻底的黑暗。
不过瞬息之间,两个“人”已站在他面前——
左边的“幽冥幻化的费舍尔”穿着被撕破一角的西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愤怒,连鬓角那缕标志性的白发都分毫不差;
右边的“焚天幻化的泰勒”眼眶通红,手腕上还留着模仿手铐勒出的红痕,正是詹姆斯印象中那个惊魂未定的模样。
“进去。”
张浩低喝一声,背后的魔渊剑陡然爆发出璀璨的蓝光,剑身上的符文如活过来般流转,张开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空间裂缝。
真正的费舍尔和泰勒只觉眼前一花,失重感转瞬即逝,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
脚下是流淌着星辉的“地面”,四周是不断变幻的星云,远处悬浮着一柄巨剑的虚影,正是魔渊剑的器灵空间。
“爹地!”
泰勒踉跄着扑过去,指尖触到父亲温热的肩膀时,积压了一整天的恐惧终于化作泪水汹涌而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要是我不任性一定要去炎国,您就不会被他们抓来……”
费舍尔紧紧抱住女儿,粗糙的手掌抚过她颤抖的后背,声音哽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傻孩子,跟你没关系。
是这帮政客无耻,想用亲情当筹码,他们才是该被唾弃的!”
他顿了顿,轻轻推开女儿,用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泪水,“你看,爹地这不是好好的吗?
连头发都没少一根。”
泰勒望着父亲完好无损的脸,又想起视频里那个遍体鳞伤的“假象”,鼻子一酸,又想掉泪,却被费舍尔笑着揉了揉头发:
“再哭就成小花猫了,张浩还在外面呢。”
提到张浩,泰勒立刻抬头四顾:“老公呢?他没事吧?”
“我在。”
张浩的声音从星云深处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别担心,我留下了两个分身,气息、神态都和你们一模一样,詹姆斯那帮人查不出来。”
空间中央的星云突然散开,露出一面水镜般的光屏——
里面正是“费舍尔”和“泰勒”被关在房间里的画面,“费舍尔”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泰勒”则坐在床边发呆,连指尖无意识摩挲衣角的小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们不会发现异常?”
费舍尔皱起眉头,“詹姆斯那只老狐狸心思缜密,万一……”
“放心,我的分身注入了一丝本源灵力,能模拟你们的心跳和呼吸频率,甚至能对外部刺激做出反应。”
张浩的声音带着笃定,“就算他们严刑拷打,‘你们’也会按预设的剧本哭喊求饶,绝不会露馅。”
泰勒看着光屏里“自己”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红了脸:“那……
我们现在去哪?”
“先去安全的地方。”
张浩的声音刚落,空间便开始剧烈收缩。
泰勒和费舍尔只觉眼前一明,已站在一栋别墅的客厅里——
壁炉里的火焰正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雪松和咖啡的香气,墙上挂着泰勒小时候和费舍尔在牧场骑马的照片。
“这是……”泰勒愣住了。
费舍尔笑着解释,“这里除了我和老管家,没人知道这里。”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老者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们时,手中的银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老爷!小姐!
你们终于回来了!”
“老杰克,好久不见。”
费舍尔走上前,拍了拍老者的肩膀,“麻烦你准备两间客房,再弄点吃的。”
“哎!哎!”
老杰克抹着眼泪应声而去,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泰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父亲疲惫却放松的侧脸,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窗外:“老公,明天的仓库……”
“我会去。”
张浩的身影出现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配方我会给,但他们拿到的,只会是一份‘惊喜’。”
费舍尔看着那串公式,突然笑了:“你这招够狠。
某国的科研团队要是拿着这个当宝,怕是要白熬几个月通宵。”
“不止。”
夜色渐深,别墅里的灯光次第熄灭。
泰勒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父亲平稳的呼吸声,又想起张浩临走时那句“放心睡,有我在”,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很快便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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