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白炽灯不知疲倦地亮着,将每一寸阴影都碾得粉碎,却照不进费舍尔眼底的绝望。
墙上的电子钟跳动着冰冷的数字,当最后一秒划过,沉重的铁门准时发出“吱呀”的转动声,像是死神的镰刀在磨刃。
詹姆斯走了进来,黑色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每一声都敲在费舍尔紧绷的神经上。
他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金丝边眼镜后的灰色瞳孔里,满是对猎物的戏谑。
“费舍尔先生,考虑得如何了?”
詹姆斯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捆了三个小时的老族长,“三个小时,足够您想清楚‘家族’和‘女儿’哪个更重要了吧?”
费舍尔的嘴唇哆嗦着,花白的头发被冷汗濡湿,贴在额头上。
他看着詹姆斯那张伪善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
费舍尔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我沃尔顿家族就算倾家荡产,也会让你和你背后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哦?”
詹姆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封闭的地下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费舍尔先生,您恐怕搞错了一件事——
您现在是我FBI的阶下囚。
别说动您女儿,就算是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俯下身,凑近费舍尔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车祸、下毒、意外失踪……
想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我能列出一百种,而且每一种都能做得天衣无缝。
您说,要是泰勒小姐在炎国‘意外身亡’,张浩会不会疯掉?”
“你敢!”
费舍尔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老狮子,“我警告你,不准碰她!”
“那就要看您的表现了。”
詹姆斯直起身,拍了拍费舍尔的脸颊,语气轻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乖乖配合,您的女儿就能平平安安;
要是不听话……”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费舍尔瞬间惨白的脸,满意地笑了,“后果您自己掂量。”
费舍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无力。
他一生叱咤商场,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被人用女儿的性命要挟,像条狗一样任人摆布。
“你们到底……
想让我做什么?”
费舍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个在华尔街能让股市震荡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詹姆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扔到费舍尔腿上,“给你女儿打电话,让她坐最近的航班回某国。”
费舍尔看着那部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
“快打。”
詹姆斯的语气冷了下来,“别逼我改变主意。”
费舍尔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时,指尖在密码键上滑错了三次。
他找到泰勒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他知道,这个电话一旦拨通,泰勒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可他没有选择——
他不能拿女儿的性命去赌。
“怎么?
还想拖延时间?”
詹姆斯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咔哒”一声上了膛,枪口对准了费舍尔的膝盖,“我数三声,一……”
“别!我打!我打!”
费舍尔急忙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的“嘟嘟”声,像重锤一样砸在费舍尔的心上。
每一声,都像是在给他的家族敲响丧钟。
此时的水木大学礼堂里,泰勒正坐在台下,看着陈校长介绍学校的百年校史。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爹地”的名字,让她有些意外——
父亲很少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
“抱歉,我接个电话。”
泰勒对身边的杨妮说了一声,起身走到礼堂外的走廊,按下了接听键。
“喂,爹地,”泰勒的声音带着笑意,“您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是不是想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费舍尔压抑着哽咽的声音:“泰勒……
爹地想你了,你能回国看看我吗?”
泰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父亲的声音不对劲,带着浓浓的哭腔和疲惫,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爹地,您怎么了?”
泰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您是不是不舒服?
还是出什么事了?
您告诉我!”
“我没事……爹地就是想你了……”
费舍尔的声音断断续续,“乖女儿,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泰勒皱紧了眉头,父亲从来不是这么感性的人。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爹地,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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