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柱子上,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指缝里渗出血来。不是黑血了,是鲜红的,顺着掌心往下滴,啪嗒一声,落在她膝前的地面上。
我盯着那滴血,脑子里《天命漏洞手册》忽然翻到了一页新内容——“彼岸花开时,鬼差打哈欠”。这破书总在这种时候冒冷笑话出来,但我已经习惯了。它不提醒则已,一提醒就是死线逼近。
寒星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涣散,嘴角却扬了扬:“主子……我可能……得再麻烦你一次……”
话没说完,她整个人往前一倾,差点栽倒。我一步上前,伸手揽住她肩膀,把她重新按回柱子边。这丫头每次逞强到最后,都是这副半死不活还非要笑的模样。
“闭嘴。”我低声说,“再开口我就把你扔在这儿,让渊主拿你炼蛊。”
她眨了眨眼,居然真没再说话,只是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抓住我的袖子,又怕弄脏。
我没理她的小动作,目光扫向四周残垣。阵法还在运转,但光幕边缘已经开始泛灰,像老旧纸张被火燎过的痕迹。刚才那一波灵火输出耗得太多,血誓灵印现在 barely 维持着封印力道。更糟的是,我能感觉到空气里有股黏腻的东西在游走——不是毒气,是某种带着腐意的窥视。
《天命漏洞手册》又翻了一页。
【警告:暗器破空,声先于形0.1秒】
我眼皮一跳。
下一瞬,三道乌光从穹顶裂缝激射而下,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只听得破风声撕裂耳膜。
我猛地侧身,左手将寒星往身后一拽,右手顺势在虚空中一划——那本无形的手册在我意识中急速翻动,停在“渊主系毒素解析”条目。
“本源毒针,遇半妖血则蚀兵刃,三息内可融玄铁。”
操。
还没念完,寒星已经挥戟格挡。金属撞击声炸响,戟尖溅起一团绿焰,像是烧化的蜡油滴落下来,在石板上腐蚀出几个小坑。
她咬牙稳住身形,肩头却晃了一下,显然旧伤未愈,力量接不上。
“退后!”我低喝一声,甩出血誓灵印,在身前凝出一面半透明灵盾。
两枚漏网的毒针撞上灵盾,瞬间反弹,钉进左侧石柱,爆出一股腥臭烟雾,熏得人喉咙发紧。
我眯眼看向穹顶裂缝——那里站着个黑衣人,披着带兜帽的袍子,脸藏在阴影里,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发射器,正缓缓抬起第二轮。
这不是渊主本人。
但那发射器上的纹路,和他腕间串着的骷髅念珠一模一样。
爪牙。
而且是个蠢货。既然偷袭,就该等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出手。偏偏选在寒星刚咳血、我还站着警戒的节点,说明要么是被逼出来的,要么……就是来送死的。
“主子……”寒星喘着气,还想站起来。
“坐着别动。”我打断她,“你再乱动一下,我就把你绑在柱子上走人。”
她顿了顿,终于老实了,只是握戟的手没松。
我低头看了眼灵盾表面残留的毒液,绿色黏液正缓慢蠕动,试图渗透进来。手册里说这玩意儿怕星核余温,可星盘碎片现在贴在寒星胸口,能量低迷得跟快关机的手机似的,连弹幕都刷不出来。
时间不多。
我闭眼,以意念催动手册深层记忆回溯。这种操作很耗神,相当于把脑子当硬盘格式化一遍。好在《天命漏洞手册》虽然长得像文言文错题集,但检索功能比老道士翻黄历准多了。
几秒后,一段批注浮现在脑海角落:
“……然星核非唯一解,凡经彼岸花烬淬炼之物,亦可阻其势。”
我猛然睁眼。
彼岸花烬?
三日前穿越轮回井边缘时,我的肩布被井口飘落的灰烬沾过,当时嫌脏一直没换。现在那块布料还留着,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又泡了水。
我抬手一扯,撕下那片布,贴在灵盾表面,再以血誓点燃。
幽蓝色火焰蔓延开来,灵盾瞬间镀上一层薄光,毒液触之即缩,发出滋啦声响,像雨点打在热锅上。
穹顶那人见状,动作一顿。
然后,他笑了。
笑声干涩难听,像砂纸磨骨头。
“楚昭……你以为这点伎俩能挡住‘蚀魂针’?”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抽出更多针管,插进发射器,“只要刺入你体内一丝,你的精血就会反噬自身,七窍流火而亡!”
我冷笑:“那你倒是射啊。”
他怒吼一声,整个人跃下穹顶,手中发射器连发六针,同时身体扭曲成诡异角度,仿佛能在空中短暂融入阴影。
影遁术?
我早就在手册里看过:“影遁者落地必顿0.2秒。”
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踩着灵盾跃起,折扇如刀直刺咽喉。那人反应极快,侧头闪避,却被我扇骨削断左耳,血花飞溅。
他踉跄落地,还想再逃。
我屈指一弹,血誓灵印缠上他脚踝,猛地一拽,把他整个人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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